吃瓜群眾一看,紛紛讓出道路來。一眨眼的功夫,周圍就被衛兵圍得嚴嚴實實。
兩個衛兵將原來被拖行的老人家架起來,砍斷繩子,帶到一邊。
一個騎馬的漢子晃悠悠地壓軸出場。他約五十歲,手裏拿著一把劍,掃了一眼周圍,最後將目光定在張純風身上。
“張少俠,給您添麻煩了!”他露出一口齙牙,向張純風行了一禮。
藍衣年輕人一聽,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齙牙翻身下馬,走到藍衣年輕人那匹馬的旁邊,二話不說,長劍出鞘,那馬頭便被砍了下來,馬身隨之倒地。
眾人嚇了一跳。
“你殺那匹馬幹什麼?”張純風有些惱怒。
“畜牲闖了禍,不殺了留來幹什麼?”齙牙收劍,淡淡說道。
“闖禍的畜牲不是它,而是這位!”張純風指向藍衣年輕人。
藍衣年輕人氣得咬牙切齒:“你說誰畜牲呢?”
齙牙卻毫不在意,說道:“還請張少俠高抬貴手,放了那小子。”
“他道歉了,我自然放他走。”
“我連這價值連城的馬都殺了,你還在意一句道歉的話?”
“我隻要一句道歉。”
“那你是在為難我。我們鍾家在這一帶從不道歉。”
“有錯也不道歉嗎?”
“我們鍾家在這一帶從不會錯。”
“他之前差點踩死人,這不是錯?”
齙牙笑笑:“既然是差點,那就是沒有嘍!這算什麼錯?”
張純風臉色越發難看:“這樣說來,我高抬不了貴手。”
齙牙收起笑容,半瞇著眼,冷道:“張少俠雖然很厲害,但這裏是桃塢,還請給點麵子。”
“不過一句道歉,有那麼難嗎?”
“這不是難不難的問題,而是……算了,我出三百兩,見者有份,我鍾夷雲請大家喝茶,大家說好不好?”
齙牙提高了音量。吃瓜群眾躁動,紛紛附和。鹹菜攤主默默收了攤,默默離開。
張純風皺眉,小姑娘也跟著一個女人離開了人群。齙牙和藍衣年輕人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張少俠,得饒人處且饒人,大家都沒意見,您大人有大量,別計較了吧!”齙牙笑道。
“可以,隻要你們保證以後不在街上騎快馬,我可以讓他走!”張純風退了一步。
齙牙沒有迴答,別過臉去,藍衣年輕人倒是答應了,指天發誓:“我鍾胡雲保證,以後再不騎快馬過街,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張純風聞言,伸手一指,解了他的穴道。他終於可以動彈,眉開眼笑。
隨從給他牽來一匹馬,他翻身坐上去,慢慢溜達到衛兵後麵,繼而馬鞭用力一拍,馬匹竄了出去。
藍衣鍾胡雲扭頭看向張純風,露出一副“你能怎樣的”的表情。
轟隆一聲,晴天霹靂,一道雷電當即下來,將鍾胡雲劈得一身焦黑,頭發爆炸。
眾人都愣住了,隻有南宮珠在偷笑。
旋即,一群衛兵急忙走過去查看,發現他鼻息尚存,舒了一口氣。
齙牙看著張純風,皺眉道:“張少俠會雷法?”
“這不是報應嗎?剛剛才發誓不當街騎快馬,轉眼就違背誓言,不該劈嗎?”張純風淡淡迴道。
齙牙無言以對。
一個衛兵跑了過來,對齙牙說道:“三爺,表少爺還活著。”
齙牙一臉無所謂:“抬迴去吧!等康複再打一頓!”
衛兵沒完全聽懂,遲疑一下,退了迴去。齙牙向張純風行了一禮:“張少俠可否賞臉喝一杯?”
“鴻門宴?”張純風直言。
齙牙哈哈大笑起來,隨即說道:“可不敢,被雷劈的感覺,我可不想體驗!”
張純風跟著笑了起來,問道:“石彌勒大師在你家做客嗎?”
齙牙好奇:“你找他幹什麼?”
“找他治病。”南宮珠走上前去,開門見山。
齙牙打量了一下她,問張純風:“你們一起的?”
“沒錯,我們一起來找石彌勒大師的。”張純風迴道。
“那真是巧了,他確實在府上做客,兩位不妨跟我來。”
張純風和南宮珠對了一眼,便跟齙牙一起,穿街過巷,來到了鍾府。
府上敲鑼打鼓,沒見多少人,張純風問道:“你們這是?”
齙牙領著兩人上了一艘畫舫,笑道:“父親身體康複,我給他請了戲班。”
“剛康複就看戲,不怕吵著嗎?”南宮珠問道。
“老人家喜歡看戲,由他去吧!”
三人進了船艙,空間挺大,類似一個客廳,擺了一些桌椅,一個丫鬟迎了上來。
依次落座,齙牙接過船上丫鬟的茶葉,親自給兩人泡了一壺西湖龍井。
張純風禮貌性笑笑,沒有搭話。齙牙又說了幾句客套話,最後行了一禮:“兩位請慢用,我去請石前輩來。”
說著,他站起來,轉身換了一條船,出發去了對麵小島。張純風幻化出一隻蚊子,跟了過去。
隻見他到了小島,上了岸,岸邊放著一塊大石頭,上書“淩碧島”三個字。
齙牙繞到小島後麵,來到一棟竹屋,進了一間臥室,在床後摸索一下,地下現出一個洞口,他鑽了下去。
下了一層,卻見一個密室,裏邊一麵牆上掛著一個人,正是藍衣鍾胡雲。
他的麵前站著個人,一身抹胸紅裙,約四十來歲,手裏拿著一根馬鞭。
“你把我的臉麵都丟光了!”女人平靜說道,揮手就是一鞭子,打在鍾胡鍾身上。
“娘~”鍾胡雲喊了一句。
“娘個屁!我們鍾家什麼時候給外人道歉過?你剛才是不是吃錯藥了?”
“娘~”鍾胡雲繼續撒嬌。
齙牙咳了一聲,兩人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女人扭頭,對齙牙說道:“人呢?”
“在船上。”齙牙走到鍾胡雲的麵前,將他放了下來。
鍾胡雲大喜:“還是三舅對我最好!”
齙牙不理他,手掌在牆上用力按了一下,一個洞口出現,卻是個傳送陣。
對麵立即將兩個人扔了過來。那兩人被五花大綁,跌倒在地,正是之前鍾胡雲的兩個隨從。
“三爺饒命,小姐饒命!”兩人連忙磕頭。
女人麵無表情:“叫你們看好少爺,結果呢?被人打得鼻青臉腫!”
“小姐饒命,是那人太厲害,我們反應不過來啊!”其中一個隨從叫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