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聞言,側身看了一眼馬爺,眼神淩厲,逼得馬爺低下頭來。
接著,她又將視線迴到張純風身上,冷道:“你動手打了人,對不對?既然動手了,那就是對我東離宗的蔑視,就是踢場子。”
“你們東離宗欺負我們,難道我們還不能反抗?”張純風反問道。
“當然不能反抗,你有冤屈,事後再申訴,一反抗,那就是對我東離宗的挑釁。”
張純風無語,惱道:“我要是被你們打死了,我死後在申訴嗎?”
“沒錯,你若是不小心被打死了,可以死後再申訴。”
南宮珠冷笑:“看來,這個場子我們不踢,你們還不高興了!”
婆子將目光投向南宮珠,不屑道:“一個元嬰期也敢在這裏牙尖嘴利,把她舌頭拔了!”
語罷,她的背後即跳出兩個漢子,均手持長劍,朝南宮珠刺去。
南宮珠伸手一指,左邊一個當即慘叫一聲,跌落下來。再一指,右邊那個也摔倒在地。
眾人一看,一陣驚唿。婆子的臉立馬黑了,一個瞬移,企圖貼近南宮珠,卻被張純風一拳捶了迴去。
她向後滑行數米,撞倒椅子,頗為狼狽。
南宮珠眉毛一揚,笑道:“你還想拔我的舌頭?我看你這麼霸道無禮的舌頭才應該割了!”
婆子氣鼓鼓爬起來,罵道:“你別得意,待會你就知道怎麼求我放過你!”
“哎呦,人家好怕怕哦!”南宮珠扮了個鬼臉。
婆子越發惱怒,劍訣一揮,馬背上一把長劍衝天而起,在高空劃了道弧線,便往小酒館猛然刺下來。
這劍氣勢磅礴,尚在半空中,地麵就飛沙走石,眾人都用袖子放在眼前,格擋灰塵。
眼見那長劍就要刺入小酒館,突然一個轉向,貼著屋頂飛走了,轉了一圈,到了張純風手上。
眾人怔住了。
張純風耍了耍手中長劍,突然一個上挑,使出一招幻劍術,襲向婆子。
婆子原想躲避,慢了半拍,一個恍惚,立馬被劍意撞了出去。
她身前現出一條血痕,跌倒在地,人還處於懵圈中。
張純風罵道:“這小酒館還有個無辜的老板呢!你這劍下來,他還能活嗎?”
婆子站起來,有些膽怯,有些不服,迴道:“刀劍無眼,誰叫他在現場呢?”
啪的一聲,張純風淩空給了她一巴掌,又罵道:“他一個受害者,責任還在他身上是吧?你一點錯都沒有?”
婆子被扇了一巴掌,臉麵全無,恨得咬牙切齒,袖袍裏滑下一把匕首,一個瞬移,刺向張純風的心口。
然而,她還是慢了,張純風伸出一腳,將她踹了迴去,再一指,封了她的穴道。
婆子動彈不得,立馬嚷起來:“還愣著幹什麼,一起上,把他們剁成肉醬!”
眾人一聽,相互對了一眼,又看看張純風倆人,沒人敢妄動。
“你們敢違抗我的命令?迴去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婆子氣得半死。
眾人又相互看了看,依舊不敢動手。南宮珠笑道:“你自己都打不過,他們還能打得過?你們這些人,總愛讓別人當炮灰,又蠢又壞。”
眾人竟點頭稱是,這令婆子越發惱怒,大罵道:“你們這些叛徒,居然敢附和敵人,迴頭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眾人默然不語。
張純風向她走過去,蹲下來,說道:“你真是不講理的典型代表,都這形勢了,你還要再打下去嗎?有什麼意義呢?”
“你管我什麼意義,就算打完最後一個人,我們東離宗的人也不慫!”婆子厲聲道。
張純風看了看旁邊在發抖的馬爺,憋住笑。
他又問道:“為什麼要打完最後一個人?意義又在哪裏?”
“反正他們是我們東離宗的人,就該為東離宗出生入死。”
“問題是,我們到底在爭鬥什麼?為了東離宗的麵子?威嚴?還是什麼?”
“沒錯,就為了東離宗的威嚴,你腳踏了我們的威嚴!”
“我踐踏了你們的威嚴?”張純風好笑,將馬爺拉下來,“我隻是教訓了一下他這個惡霸,他代表了你們東離宗的威嚴?”
“他是我們東離宗的人,你打了他就是踐踏我們東離宗的威嚴。”
張純風冷笑:“既然如此,這尊嚴我們踐踏定!”
說完,他放出一張符紙,化成一根繩子,將婆子捆了起來。
婆子連連大罵,張純風充耳不聞,隻對馬爺說道:“去通知你們宗主,要想贖迴人,拿兩壇子長生露來換!”
馬爺聞言,立馬飛奔出去,仿佛獲得新生一般。眾人麵麵相覷,進退為難。
張純風便道:“跟你們沒什麼關係,想走趕緊走,想當炮灰的就留下來!”
眾人立馬一窩蜂跑了,任憑婆子怎麼破口大罵,也沒人願意留下。
當然,小酒館的老板也趁機跑了,隻留下三個人在街邊。
突然,有人驚唿道:“屍體不見了!屍體不見了~”
張純風抬頭看去,果然,原本掛在街尾的屍體消失了。
婆子一聽,恨恨道:“你們居然是偷屍體的人,怪不得在這裏折騰一晚,原來是為了轉移注意力,好讓同夥盜取屍體,真卑鄙無恥!”
“……”
張純風對她翻了個白眼,說道:“你沒聽見我要長生露嗎?什麼腦子?”
“你們不僅要屍體,還要長生露,好大的胃口!”
張純風歎了口氣:“按你這樣推演下去,我們不僅要屍體,還要長生露,還要踢場子,還要你的命,還要宗主的命,對不對?”
婆子一臉驚恐:“你還要我的命?還要宗主的命?你這是要滅了我們東離宗?”
張純風感覺根本沒法溝通。南宮珠接過話頭:“按她的推演,我們不僅要滅了東離宗,可能還要一統天下。”
婆子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果然,你們不是等閑之輩,連一統天下的野心都有!”
張純風不想再說,再說下去,成為宇宙霸主也不是不可能。
他喝了點酒,又吃了點花生米,一個人影從山上飄落下來,在屋頂上彈跳幾次,落在婆子旁邊。
那人一身灰色道袍,一頭銀發,約七十來歲,笑容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