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蓮山的長生露也算聞名,張純風和南宮珠到達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
它地處偏僻,周圍都是郊野,距離城鎮有一定的距離。
兩人徑直來到山下大門,一個巨大牌坊出現在眼前,上書三個烏金大字“西蓮派”。
牌坊旁有個草亭,裏麵坐著兩個童子,正靠在柱子上打瞌睡,嘴角口水都流了下來。
張純風清了清嗓子,一個童子睜開半隻眼睛,打量了一下張純風和南宮珠,有氣無力地問道:“兩位有何貴幹啊?”
“來買長生露。”張純風開門見山。
“長生露不賣,你們走吧!”
“賣或不賣,等我們見了掌門再說,勞煩小師弟傳個話。”
“都說不賣了,你怎麼聽不明白?我去通傳也沒意義,還費腿。趕緊走吧,別耽擱我睡覺!”
那童子說完,閉上眼,不想再理兩人。
南宮珠有些氣惱,走過去,抓住那童子的胳膊,用力一扔,將他摔到牌坊後麵臺階上。
那童子哎喲一聲,敢怒不敢言,爬起來,徑直往山上走了。
“這是去通傳了嗎?”張純風向南宮珠問道。
“應該是吧,欺軟怕硬的小兔崽子。”南宮珠罵了一句。
誰知,等了一會,那小兔崽子竟然帶著六個刀客下來。他指著南宮珠,說道:“就是那個小妖女,打了我一頓,還搶了我的錢。”
南宮珠一聽,火大了:“我什麼時候搶你的錢?你敢汙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大家聽,我沒說錯吧,那小妖女兇得很。”
六個刀客打量了一下南宮珠,又打量了一下張純風,猶豫起來,相互嘀咕起來。
張純風向幾個刀客抱拳行禮:“幾位兄臺,我們有事和貴派門主商量,還請各位幫忙通傳。”
“你們先向我們的小師弟道歉再說。”有人說道。
南宮珠炸毛:“還要我們道歉?他身為門童,拒絕通傳,屬於失職,他有什麼臉要我們道歉?”
“就算他不通傳,你們也不能打他,更不能搶他的錢!”又有人說道。
“我們搶他的錢?你們看我們像笨蛋嗎?”南宮珠問道。
眾人一時摸不著頭腦,那小兔崽子說道:“反正你就是搶了我的錢。”
“你是不是有病?我們要求見你們門主,還會傻到搶你的錢?”南宮珠火氣越來越大。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將目光看向小兔崽子。那門童當即心虛,低聲道:“反正就是她搶了我的錢。”
話音剛落,他便被一個刀客踹了下臺階,滾了幾滾,落在南宮珠腳下。
那刀客罵道:“小兔崽子,再敢忽悠我們,就把你嘴巴縫起來。”
說完帶著幾個刀客,轉身就走。
張純風急道:“各位請留步!”
那六個刀客卻不理會,徑直往山上走,隻拋下一句話:“通傳的事與我們無關!”
張純風無奈,低頭看著地下的門童,見他一身傷痕累累,心裏暗爽,說道:“通傳是你的職責,你是要繼續玩忽職守,還是上去通報?”
小兔崽子爬起來,委屈道:“我都受傷了,你還讓我通傳,你於心何忍?”
南宮珠冷笑:“那都是你胡說八道的報應。你再囉嗦,我就把你吊到樹上去!”
小兔崽子當即害怕,卻又指著草亭裏的另一個童子,說道:“你們叫他去吧,他啥事沒有,我想給傷口上點藥。”
草亭裏那個門童一直裝睡,如今一聽,也隻好睜開眼,對張純風笑道:“剛睡醒,不知兩位何事來訪?”
南宮珠翻了個白眼:“我們求見貴派門主,有勞通傳!”
“兩位貴姓?何事求見掌門?”
“姓張,想買點長生露,有勞傳達。”張純風向他行了一禮。
那門童迴了一禮:“我這就去,兩位稍等。”
說完,他便屁顛屁顛跑上山去了。等了好一會,他才迴來,遞給張純風一個小藥瓶。
“掌門說,長生露沒多少,這點就送給張少俠,還請別嫌棄。”他說道。
張純風皺了皺眉,接過小藥瓶,拔開塞子,聞了聞,諷刺道:“西蓮派還真大方。”
他轉身離去,南宮珠追上來,問道:“我們這就走了?”
“人家不賣,有什麼辦法?”張純風將小藥瓶遞給她。
南宮珠接過來,聞了聞,眉頭緊皺:“這味道也不對啊!忽悠誰呢?”
“估計就一瓶普通的溪水。”
“麻蛋,居然敢騙我們?看我怎麼大鬧他一場!”南宮珠迴頭,想要去踢場子。
張純風拉住她,笑道:“人家就是要我們知難而退,別大家撕破了臉皮,你鬧它幹什麼?”
“難道就這樣算了?”
“又不是隻有他家有,我們去北望山問問也可以嘛!”
南宮珠一臉不爽,正要講話,不遠處出現一個漢子,一身土色粗布,眼光在灌木叢裏左顧右盼,不知在找什麼。
“咕咕咕咕……”那漢子學著母雞叫喚。
原來是在找母雞。
“兩位有看到我家母雞嗎?”那漢子發現張純風和南宮珠。
張純風搖頭:“這地方鳥都沒有一隻。你家母雞怎麼就跑到這邊來了?”
“我也不確定,一路找過來,沒見影子,怕是找不迴來了!”那漢子有些難過。
張純風拿出一塊銀子,遞給他:“拿去買隻新的吧!”
那漢子擺手:“使不得使不得,我們才剛見麵,怎能要你的銀子。”
“你就當我投資你吧,以後母雞下蛋賣了錢,記得留我一份唄!”張純風笑道。
“什麼叫投資?”漢子疑惑。
“就是投錢,我投錢給你,你買母雞生蛋,賺了錢大家一起分。”
漢子恍然大悟,終於收了錢,笑道:“這不錯,等賺了錢,你就來曾家村找我吧!”
張純風笑笑:“有機會我就去看看,記得請我吃煎蛋哦!”
“一定一定。”
雙方便分開了。張純風和南宮珠走了一小段路,背後突然一陣吵鬧,迴頭一看,不知何時來了兩個刀客,正和那漢子在爭執什麼。
兩個刀客一高一矮,隻聽那高個刀客罵道:“你把母雞弄不見了,你就該賠,囉哩巴嗦幹什麼?”
“那是我的母雞,它不見了,怎麼還要我賠錢?”漢子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