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飛雲(yún)嶺(1)
飛雲(yún)嶺的長生露也聞名天下,其山甚高,淩雲(yún)罩霧,故曰“飛雲(yún)嶺”。
山下有個小鎮(zhèn),人不多,街道也短,張純風和南宮珠走了一會,就從街頭逛到了街尾,沒發(fā)現(xiàn)有煎餅。
“看來我們和煎餅無緣。”南宮珠邊走邊說。
“下次再吃唄,不著急。”張純風迴道。
“下次可能就忘了!”
“忘了?那說明不重要,忘了就忘了。”
南宮珠正要開口,一陣香味飄進鼻子,是烤魚的味道。她一臉欣喜:“還是先吃烤魚再說吧!”
張純風早聞到了,找了一下,就在前方幾步路的一個小店鋪。
兩人當即走過去,進了店,老板笑臉相迎:“客官吃烤魚嗎?烤秋刀魚哦!”
“秋刀魚的滋味,貓和你都想了解?”
張純風沒來由來了這樣一句,南宮珠和老板都愣住了。
“什麼亂七八糟?”南宮珠迴過神來。
“沒什麼,聽到秋刀魚自然就想起這句話。老板,來兩份秋刀魚。”張純風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老板聽聞,不再糾結(jié)張純風剛才那莫名其妙的話,應(yīng)了一聲,迴廚房去了。
南宮珠剛坐下,門口進來一個漢子,四十來歲,一臉憔悴。他掃了一眼店鋪,向廚房喊了一句:“田雞,來兩條秋刀魚。”
說完,他便坐了下來,背對著張純風。
廚房傳來老板的聲音:“老樣子嗎?”
“廢話。”那憔悴的漢子迴道。
“那你等一下。”
漢子沒有搭話,默默地坐著,隻是有些焦躁。
等了一會,老板從廚房裏走出來,先給張純風和南宮珠上了四條魚,再給那憔悴的漢子上了兩條。
“你怎麼還沒走?”老板對那漢子說道。
“馬上就走,但走之前想吃吃你做的秋刀魚。”漢子說完,夾起一條魚,咬了一口。
老板格外開心,旋即又歎口氣,說道:“這事太荒唐,你們還是快點走吧!”
那漢子沒說什麼,隻是吃魚。老板鑽進廚房,又道:“我再給你做幾條,給你帶路上吃。”
店裏安靜下來,隻聽見大家吃魚的聲音和老板切菜的聲響。
“翁掌櫃,你果然在這裏。”
門口突然出現(xiàn)兩個人,一老一少,老的六十來歲,小的十六七歲,都是一身黑衣,手臂上綁著一條白布。
憔悴漢子一聽,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門口的老頭和少年走了進來,自來熟地坐在漢子的麵前。
“你們還來找我?guī)质颤N?我不是明確拒絕你們了嗎?”漢子冷冷說道。
“翁掌櫃,做我們宗主的親家,您以後可就要大富大貴了,方圓百裏都要看您的眼色。這唾手可得的機會,您別白白浪費啊!”老頭勸道。
“這機會我讓你老人家!”那憔悴漢子翁掌櫃吐出一個魚頭。
“嗐,您說得什麼話?我女兒都四五十歲了,沒這個機會。”老頭迴道。
“那就孫女外孫女唄!那麼好的事,不能便宜了我這個外人啊!”翁掌櫃一邊吃一邊說。
“我想啊,可是八字不合,我也沒辦法。這附近就您家閨女的八字貼合,這就是上天的旨意,您可別違背天意!”
“如果這是天意,那這天意我違背定了!”翁掌櫃筷子往桌上一拍,一臉怒氣。
老頭見狀,原本討好的臉立馬拉了下來,眼裏寒芒閃爍,旋即收斂,笑道:“翁掌櫃,您別為難我們,您不答應(yīng)的話,我們可不好交差。”
“這有什麼不好交差的?你就說我不答應(yīng),難道他們還會因此殺了你們嗎?”
“您行行好,就答應(yīng)吧,對大家都好!”
“對你們好了,對我可不好,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老頭一聽,臉色立馬冷了下來,說道:“翁掌櫃,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飛雲(yún)宗可不是你能得罪的!”
“我管你什麼宗,反正我不同意,難道你們還要硬來嗎?”
語罷,少年將一把匕首釘在桌子上,喝道:“姓翁的,我勸你掂量清楚,你一個人有能力和我們抗衡嗎?”
翁掌櫃又吐了一個魚頭,冷笑道:“你們最好想清楚,這事傳出去,你們飛雲(yún)宗必定遺臭萬年。”
“你敢威脅我們?”少年拔起匕首,對著翁掌櫃。
“現(xiàn)在是你在威脅我吧!”翁掌櫃正眼都沒看他,繼續(xù)吃他的秋刀魚。
少年火大,胳膊一掃,將桌上的食物全掃到地板上,盤子摔碎的聲音格外刺耳。
翁掌櫃霍地站起來,怒視少年,處於爆發(fā)的邊緣。
“你動手啊!”少年挑釁道。
翁掌櫃猶豫一下,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離去,卻被老頭擋住了。
“你答應(yīng)這門婚事,我就給你讓路。”老頭從納戒拿出一把長刀。
“我若不答應(yīng)呢?”翁掌櫃毫無懼意。
“你若不答應(yīng),休想離開這裏。”
雙方各不相讓,都盯著對方,隨時準備動手。少年站在翁掌櫃背後,突然刺出一刀,往翁掌櫃後背紮過去。
張純風剛想出手,翁掌櫃一個後腳踢,已經(jīng)將少年踢飛,撞翻桌椅板凳。
老頭一看,刀鞘迅速前挺,頂住對方的胸膛,將他撞退幾步。
翁掌櫃穩(wěn)住腳跟,地上的少年立馬刺向他的腳踝。他反應(yīng)極快,抬腳躲過,用力一跺,踩住少年的手。
少年哎呦一聲,匕首脫手。老頭搶上前來,一腳踹向翁掌櫃的肚子。
翁掌櫃劍訣翻轉(zhuǎn),地上的匕首當即飛起,刺穿老頭的小腿。
老頭吃痛,本能縮迴腳,退了迴去。翁掌櫃拎起少年,將他扔出店門,摔在街道上,威風凜凜地逼視老頭。
老頭長刀出鞘,有些膽怯,退到街道去,喝道:“翁掌櫃,你敢打傷我飛雲(yún)宗的人,你麻煩大了!”
“你們先動手,有什麼理由指責我?”翁掌櫃坐下迴凳子。
“反正你打傷了我們,就是對我們飛雲(yún)宗不敬。”少年站起來罵道。
南宮珠翻了個白眼,對張純風說道:“怎麼還是這種說辭?都不嫌老套嗎?”
張純風吃著魚,迴道:“都一路貨色,當然說一樣的話。”
少年聽得不真切,但大概能感覺兩人的調(diào)侃,立馬吼了一句:“裏麵的兩個賤人,閉上你們的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