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飛雲嶺(7)
翁掌櫃跳進大殿裏,快速掃了一眼,除了燃燒的蠟燭香火和牌位,空無一人。
“人呢?”翁掌櫃抓住那刀客,咆哮道。
“早就走了。”刀客迴道。
“去哪了?”
“地宮。”
“帶路。”
那刀客一臉害怕:“我可不敢,那不是我們能去的。”
“少廢話,小心我殺了你!”翁掌櫃滿眼都是狠色。
“真不敢,地宮隻有長老級別的可以進,我們沒資格。”
翁掌櫃一拳砸在刀客的顴骨上,一陣疼痛立馬傳入對方的腦海裏。
“再囉嗦,你連活著的資格都沒有。”翁掌櫃罵道。
“我連入口都不知道在哪裏,你叫我怎麼帶你去?”刀客一臉委屈。
翁掌櫃二話不說,又給了對方一拳頭,砸得他腦袋嗡嗡響。
“少廢話,你若不想死就趕緊說,你若想死,我立馬成全你。”翁掌櫃威脅道。
“我……”
就在刀客滿臉為難之時,大殿的祭桌突然動了,露出一個洞口,鑽出一個人頭,卻是貝左使的女童。
她一眼看到翁掌櫃,趕緊退了下去。翁掌櫃一躍而起,想要跟去,祭桌立馬又移動,蓋住了洞口。
他不假思索,揮動長棍,立即將祭桌拍得粉碎,然而,洞口並未出現。
翁掌櫃躍上半空,來一招大聖劈掛,砸向地麵,發現完全不起作用。
他扭頭看向刀客,哪裏還有影子,隻好到尋找機關。這得何年何月才找到?
張純風飛進大殿,翁掌櫃扭頭一看,一棍子就甩了過來。
“剛才的法陣是我破的。”張純風抓住棍子。
“是你破的?”翁掌櫃不相信。
張純風放出符文飛刀,在大殿裏繞了半圈。翁掌櫃大喜,卻又疑惑:“你為什麼要幫我?”
“你再問,你女兒就更危險了!”
張純風掏出獅吟刀,躍上半空,使出一招斷水一刀流,地麵轟然倒塌,露出一個洞口。
翁掌櫃驚喜,走到洞口邊,往下一看,裏麵火光搖影,當即跳了下去。
張純風開啟盾陣,跟在其後。兩人落了地,發現四周都是石牆,構成一條長長的隧道。
隧道這頭有火把照亮,另一頭卻黑暗無光。張純風開啟夜瞳,一個老太太和一個女童立刻出現在他的視線裏,正是貝左使和她的引路人。
她藏在黑暗裏,搭箭拉弓,正對準翁掌櫃。
嗖的一聲,箭矢射了過來,半途化成長槍,刺向翁掌櫃。
張純風放出飛刀,迎了上去,刺破槍尖,將長槍一分為二。
貝左使皺了皺眉,又抽出一支箭,想要射過來,不料,一股力量將她拍倒在地。
她大吃一驚,趕緊翻身躍起,但飛刀已經刺穿她的大腿。她哎呦一聲,跪倒在地,立馬又彈起來,想要逃跑。
奈何,張純風移形換影,已經到了她側麵,封住了她的穴道。
女童握著手中的連弩,目瞪口呆。張純風同樣封住了她的穴道。
貝左使慌亂起來,問道:“不知來者是哪位仙師?竟一招就打敗了我!”
翁掌櫃點燃火折子,趕了過來,見貝左使已被製服,又是一陣驚歎。
張純風臉色冷峻,收了飛刀,說道:“你別管我是誰,隻管乖乖帶我們去找人即可!”
“你是翁掌櫃一夥的?”貝左使問道。
“叫你帶路,囉嗦什麼?”張純風語氣生硬。
貝左使感到自己不被尊重,火氣立馬上來了:“我今天就不走了,你能怎樣?”
張純風捂住女童的眼睛,在貝左使的耳邊吹了一聲口哨,她立馬痛苦萬分,麵目扭曲,慘叫連連。
女童雖沒看見,但也聽得心驚肉跳。
隨即,隧道後麵腳步聲亂,七八個刀客竄了過來。張純風意念轉動,撞飛最前頭的一個,砸到後麵的人群,倒地一片。
翁掌櫃看得驚訝不已。
貝左使緩了過來,喘著粗氣,內心裏依舊恐懼萬分。
“能走了嗎?”張純風問道。
貝左使隻好認慫:“阿衡,帶路吧!”
那女童無法動彈,迴道:“我走不了啊,穴道被封了。”
張純風拎起貝左使,伸出一指,解了女童的穴道:“帶路!”
那女童看了一眼貝左使,怯怯地走在前頭。刀客們站起來,紛紛貼著牆壁,讓開路來。
拐了幾個彎,火光甚明,突然出現兩個人,堵住了通道,卻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和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兩人一身白衣,披麻戴孝。孩子一臉懵懂,女人一臉悲傷,見了張純風一行人,立馬跪了下去。
“翁掌櫃,一切的過錯都在我身上,您要殺要剮都衝我來,放了貝左使她老人家吧!”女人帶著哭腔說道。
翁掌櫃喝道:“你把我女兒放了再說!”
女人避而不答,將孩子推前一步,說道:“這孩子是我的小兒子,你若不嫌棄,我讓他喊你爹,好不好?”
“不好,我隻要我女兒活著!你快把我女兒交出來!”翁掌櫃怒道。
“已經晚了,木已成舟。”女人哭得梨花帶雨。
翁掌櫃怒不可遏,衝過去就要打那女人,被張純風拉住了:“有孩子,你先別動手!”
翁掌櫃咆哮道:“我管她有沒有孩子,讓我打死這些畜生再說!”
“你理智一點,人未必就沒了,抓了她們去換人才是正經事。”張純風說道。
翁掌櫃這才下了一些火,恢複了一些智商。他看著女人,對方立馬感到一絲害怕。
“帶個路吧!”張純風對女人說道。
女人猶豫一下,站起來,拉著孩子的手,眼神露出冰冷的寒意。
“你們先放了貝左使,否則我不會帶路。”女人說道。
張純風很煩,冷道:“你別以為帶著個孩子,我就不敢對你怎樣!”
“有本事你就動手啊!”女人毫不懼怕。
張純風伸手一指,點了她的穴道,再將她孩子抱在自己懷裏。那孩子也不哭不鬧,有些奇怪。
“你……你要幹什麼?”女人急道。
啪的一聲,張純風給了女人一巴掌:“我最討厭別人幹壞事的時候,身邊還帶著個孩子。你們為了贏,不惜將孩子置於危險的境地,心腸何其歹毒?”
女人被人看穿了心思,幾次欲言又止,終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