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子後飛迴去,落在地麵,手腕發(fā)抖。他看著張純風胸前懸停的小石頭,慫了下來。
張純風輕輕拿起小石頭,對那絡腮胡子說道:“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況且,賣個烤饢而已,為什麼不可以?”
絡腮胡子迴道:“教法規(guī)定,不可經(jīng)商,賣烤饢自然也是不允許的。”
“為什麼不許經(jīng)商?”
“不許就是不許,教法如此規(guī)定,那它就是正確的,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即便如此,”張純風看向兩指漢子,“這位大哥為你們新月教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也足夠抵消他賣烤饢的懲罰吧?”
“這是兩碼事。我們依照教法辦事,希望這位勇士尊重我們的規(guī)定!苯j腮胡子向張純風行了一禮。
張純風搖搖頭:“你們這種規(guī)定,我尊重不了!
絡腮胡子打不過又說不動,麵露難色。那兩指漢子看著張純風,雙眼滿是感激。
絡腮胡子想了想,又道:“勇士雖然厲害,但我新月教也不是沒有能人,你非要和我們過不去嗎?”
“不是我跟你們過不去,而是你們跟自己過不去。一個出生入死的戰(zhàn)士,你們?nèi)绱藢Υ,怎麼說也說不過去。”
“這麼說,這事你管定了?”
“我管定了,你大可迴去叫你們城主或者天王來會會我,我就在這等。”
張純風故意露出一副囂張的模樣。絡腮胡子氣得吹胡子瞪眼,喝道:“你別大言不慚,就你還想跟我們城主過招?”
說著,他手臂指天,發(fā)出一個信號彈。
不多久,周圍一片腳步聲亂,幾十名刀客圍了過來,帶頭的是個六七十歲的老者。
他眼角有明顯的老人斑,騎著一匹白馬,一身白衣,連頭巾也是白色的。
他掃了一眼,對絡腮胡子說道:“就三個人都解決不了,何不去礦場挖礦?”
絡腮胡子兩鬢大汗淋漓,急道:“總管大人恕罪,小的依教法抓人,那中原小子非要阻撓,還請您先抓人!”
老人斑輕蔑道:“籠中之鳥,有什麼著急的?倒是你可以先討論討論!
絡腮胡子又急又惱又怕,迴道:“總管大人,對方身手厲害得緊,千萬不可大意!
老人斑不以為意:“一個元嬰期,一個普通人,一個築基期的廢人,我一隻手就能收拾了。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絡腮胡子欲言又止,靈機一動,轉向張純風,說道:“你束手就擒吧!你連我們總管的一根手指都不如!”
老人斑一聽,頗為受用,期待著張純風匍匐示弱。卻聽張純風說道:“化神期而已,要不要這麼自大?”
話音剛落,眾刀客立馬向前一步,提刀對著張純風。
老人斑冷喝:“用不著你們,我一個人就可以手到擒來!”
說完,他便從馬背上一躍而起,伸出一掌,襲向張純風的腦袋。
張純風伸出一指,登時點了他的穴道。他大驚失色,想要衝破穴道,卻被張純風一拳捶了迴去,砸翻一堆蝦兵蟹將。
其餘刀客們張大了嘴巴,本能地後退幾步。絡腮胡子趁機溜之大吉。
老人斑被攙扶起來,惱羞成怒,對刀客們罵道:“沒用的東西,就隻會站在一邊袖手旁觀嗎?”
刀客們低下頭,雖有不滿,也不敢露出一點。
老人斑又怒道:“還愣著幹什麼?快給我一起上,亂刀砍死他!”
眾刀客隻得勉為其難地向前走兩步,卻不敢動手。
張純風嘲諷道:“剛才還說你自己一個人就手到擒來,現(xiàn)在又責怪人家袖手旁觀,你還要不要臉了?”
老人斑氣得咬牙切齒,衝破穴位,旋即瞬移過來,一掌拍向張純風的胸膛。
張純風再次伸出一指,戳穿他的手掌。老人斑哎喲一聲,向後躍起,躲在人群後麵。
“你是什麼人?來我恆春城幹什麼?”他一邊瞪著張純風,一邊掏出小藥瓶,灌進自己的嘴裏。
“我來找個人,”張純風將邱采薇幻化出來,“你認識嗎?”
老人斑端詳一下,迴道:“不認識!
張純風不信:“你們新月教的聖女,你不認識?”
眾人嘩然。
老人斑疑惑道:“你怎麼會認識我們新月教聖女?聖女神秘得很,連我們都沒見過。”
“這你別管,你就說你們聖女住哪裏吧?”
老人斑搖搖頭:“聖女住哪裏豈是我們能知道的?”
“有那麼神秘嗎?”
“當然,我們聖女長什麼樣,住哪裏都不是我們能知道的。”
“恆春城不是你們的聖城嗎?聖女不住聖城?”
“我們有那麼蠢嗎?固定的住所不就告訴敵人,快來刺殺嗎?”
“所以,你們教主也不住這裏?”
老人斑沒有迴答,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行吧,既然你級別不夠,我就去找你們城主,請帶個路吧!”張純風說道。
老人斑腳底沒有動,反問道:“你想見我們城主?你是何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你帶個路就是了!
“我們城主豈是你說見就見的?”
這臺詞還能再俗套點嗎?張純風心裏吐槽,隨即說道:“我是你們聖女的熟人,聖女怪罪下來,你能承擔嗎?”
老人斑不屑:“我們一切依教法辦事,就是聖女的熟人也要講規(guī)矩!
“行,那就按流程走吧!”張純風說道。
老人斑終於扳迴一局,又得意起來。他跳上馬,調(diào)轉馬頭,對手下說道:“給他一張表,一切走流程!
說完,他便揚塵而去,留下一堆刀客在原地。張純風衝他背影喊道:“那賣烤饢的怎麼處理?”
說完,他扭頭看向兩指漢子原來所在的位置,哪裏還有人?
他迴過頭來,一個文官模樣的卷毛,從皮包裏掏出一張表遞給了他。
張純風一看,一串蚯蚓文字,頓時頭大。巨食國語是學會了,文字可不懂。
南宮珠走過來,瞥了一眼,說道:“這蝌蚪文你也會?”
張純風搖頭,對遞給他表格的那人說道:“你能幫我填嗎?”
那人笑得很開心,低聲迴道:“當然可以,隻要你出得起潤筆費就可以!
“潤筆費?你們不是一切按規(guī)矩辦事嗎?”張純風感到莫大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