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子指著卷毛迴道:“肯定是他。”
“你放屁,好端端的我殺他幹什麼?”卷毛辯解。
“誰知道呢?或許你也是偷錢的一分子。”
“你胡說,當時我正在審問他,外麵突然射進來一枚細針,那小賊就死了。我是無辜的!”
“這不過是你編造的謊言,什麼人那麼厲害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到達刑房?”
“這不是謊言,獄卒可以作證。”
“獄卒可以作證?誰知道是不是被你收買了?”
老人斑大喝一聲:“夠了!”
兩人當即噤聲。老人斑對絡腮胡子說道:“統領大人,請注意你的言辭,獄卒可是你們衛隊的人,別動不動就說收買,這打的可是你自己的臉。”
絡腮胡子雖有不服,也不好反駁。老人斑又說了一句:“哪個獄卒可以作證?出來吧!”
話音剛落,站出來兩個獄卒,向他行了一禮:“總管大人!”
老人斑點點頭,說道:“把當時的情況講述一遍。”
兩個獄卒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個便道:“當時助祭大人正在審問犯人,對方死活不肯說,助祭大人一氣之下便捅了那人幾刀。”
“然後就把對方捅死了?”絡腮胡子麵有喜色。
“不至於,捅的地方都是大腿肩膀之類的,不致命。”獄卒迴道。
“然後呢?”老人斑問道。
“然後,然後那犯人的眉心突然就多了一枚細針,人馬上就死了。”
老人斑一臉狐疑:“你們追人了嗎?”
“追了,但根本沒有任何聲息,影子都沒見到一個。”
“或許就沒有其他人,是助祭大人暗中出手的也不是不可能。”老人斑淡淡說道。
卷毛一聽,急道:“冤枉啊總管大人,真不是我幹的。”
絡腮胡子越發高興。卻聽老人斑又道:“還得委屈助祭大人住幾天牢房,待真兇落網,助祭大人便可重獲清白。”
卷毛顯出一副頹喪的樣子。獄卒很醒目,立即將他押在隔壁的牢房裏,關了起來。
老人斑對絡腮胡子說道:“統領大人,還記得之前那個中原人嗎?祭司大人叫你加強防備,一隻蒼蠅也不許放進來。”
絡腮胡子疑惑:“那人不是聖女的朋友嗎?”
老人斑搖頭:“看祭司大人的態度,更像敵人。何況對方隻說找聖女,沒說是聖女的朋友啊!”
“看他對教法的蔑視,確實不像聖女的朋友。”絡腮胡子說完,向老人斑行了一禮,轉身欲走。
“說不定他就是偷錢的一份子,錢可能就在他身上呢!”老人斑補充道。
絡腮胡子停住腳步,想了想,迴頭說道:“你是說,殺人的也可能是他?”
老人斑點頭:“他那麼厲害,悄無聲息殺人也不是什麼難事。你們小心點!”
絡腮胡子讚同,快步離開,留下老人斑站在原地。待人影消失,老人斑走到牢房裏,對卷毛問道:“另外兩個人處理了嗎?”
卷毛雙手交叉抱胸,靠在鐵欄上,笑道:“已經安排人過去了,估計已經和那小賊在地府相見了。”
張純風聞言,又驚又怒又急,憑空一閃,到了黑衣人家裏,一拳就將一刀客捶倒在地。
原本打鬥的雙方愣住了,張純風趁機放出飛刀,瞬間割破另外兩個刀客的手腕。
彎刀落地的聲音和疼痛聲相繼在屋裏響起。
“滾!”張純風大喝一聲。
三個刀客立馬慌慌張張地逃出房子。兩個漢子一身都是傷,看著張純風,感激涕零。
“你們快離開這裏,你的兄弟已經被殺害了。”張純風說道。
兩指漢子眼神黯淡,看著床,說道:“看來這次失算了,為了一點錢,搭上兩條命,真不值得。”
張純風這才注意到,原本躺在床上的那個漢子已經死了。他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來,說道:“快走吧,離開這鬼地方。”
兩指漢子點頭,卻道:“也不知能逃到哪裏去,到處都是新月教的人。”
“你去喀納城吧,那裏既有漢人,也有你們西域人。”張純風建議。
兩指疑惑:“那是什麼地方?”
張純風隻好放出流光珠,送佛送到西,將他帶到了目的地。兩指還沒來得及感謝,張純風已經迴到了原先的樹上。
“剛才去哪了?”南宮珠問道。
“去救人,可惜遲了一步。”張純風迴道。
“沒救到?”
“救了一個,死了一個。”
“什麼人?”
“就是之前賣烤饢的那個。”
“到底怎麼迴事?”
“他們是從前線迴來的傷殘戰士,但撫恤金不夠,便去新月教的銀庫裏偷了一點,結果被抓了。”
張純風將看到的聽到的原原本本和南宮珠說了一遍。南宮珠聽得眉頭緊皺:“那老人斑為什麼要這麼做?”
“問一問就知道了。”張純風說道。
南宮珠點頭,和張純風一起潛入了宮殿。兩人藏在刑房對麵的屋子,張純風將視線轉移到蚊子身上,卻見老人斑躺在一張搖椅上,閉目養神。
四下觀看,是間大房子,隻是沒有窗,顯得很昏暗。張純風移形換影,瞬間到了他麵前,隔了十來米。
“你終於來了!”老人斑睜開眼,不慌不忙。
“你在等我?”張純風警惕起來。
“三個刀客迴來,都跟我說了,想必你會來找我的。”
“你答應人家可以活兩個,為何出爾反爾?”
老人斑略微吃驚:“你居然可以在我眼皮底下偷聽?”
“少廢話,為什麼要殺另外兩個人?”
“殺了那兩人,自然就再沒人知道這樁買賣,你說呢?”
“如此說來,我知道了,是不是也該死?”
老人斑哈哈笑了兩聲,又道:“你很聰明,可惜了。”
“你有把握殺我?”
“這是恆春城,我的地盤,你再厲害也難逃我的手掌心。”
張純風試試空間法則,果然被屏蔽了。他掏出朱雀劍,問道:“你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
老人斑收起笑容,凝視著張純風,劍訣暗轉,一支箭頓時從後麵射向張純風的後腦勺。
張純風沒有理會,一個瞬移,長劍刺向對方的肩膀。
登的一聲,劍尖刺在法陣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