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純風看著他那爆炸頭,忍住笑,說道:“登門作客,當然得帶禮物,希望祭司大人喜歡。”
祭司沒有搭話,左右看了一眼,說道:“你們拔刀幹什麼?都退出去吧!”
絡腮胡子終於解脫,立馬帶人走了出去。祭司拉了張凳子,坐了下去,笑道:“聽說張少俠要找我們聖女,有這迴事嗎?”
“確有此事,還請祭司大人告知。”張純風迴道。
“你找我們聖女幹什麼?”
“這倒不勞煩祭司大人操心,你隻要將聖女的行蹤告訴我即可。”
祭司搖頭:“正如你剛才所言,我們是敵人,你不願意透露你的目的,我豈能將聖女的行蹤告訴你?”
“我想找她敘敘舊,這總可以吧!”
祭司笑了笑,並不接受這個說辭。張純風便道:“難道我的這份禮物不夠分量?”
祭司看看老人斑,迴道:“分量是挺重的,但少了的錢還沒追迴,他不過有嫌疑罷了!況且,他還可能是被你冤枉的。”
“你不信我?”
“我當然不信你,我們是敵人,不是嗎?”
“如果我把錢找迴來呢?”
“那再好不過了,我可以告訴你聖女的行蹤。”
張純風當即將老人斑拎起來,說道:“你現在有兩條選擇,要麼告訴我錢在哪裏,要麼我斷你一條腿。”
老人斑惶恐:“你別砍斷我的腿,我是無辜的。”
“看來你是不想要你的腿了。”張純風喝道。
“我真是無辜的,你不能懲罰一個無辜的人。”
張純風手起劍落,登時斷了他一條腿。老人斑痛不欲生,慘叫連連。
“你再不說,我廢了你。”張純風下最後的通牒。
老人斑的叫聲戛然而止,卻對祭司說道:“祭司大人,我真是被冤枉的,對方無憑無據,您就眼睜睜看著新月教被外人淩辱嗎?”
“你有證據嗎?”祭司向張純風問道。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從門外被拋了進來,落在地板上,正是那卷毛。
接著,南宮珠走了進來,笑道:“你要證據?他便是證據。他把所有的勾當全都跟我說了。”
老人斑一看,雙眼黯然失色。祭司滿臉怒意,站起來,走到卷毛跟前,蹲了下去,抓住對方的脖子,問道:“這事你也有份?”
卷毛一臉頹唐,不發一言。祭司越發憤怒,手腕一用力,卷毛便撒手人寰。
張純風皺眉,卻聽祭司說道:“你把大總管交給我吧!”
張純風便收了反心鎖,將老人斑扔在對方的腳下:“現在能把聖女的行蹤告訴我了嗎?”
祭司一腳踩在老人斑的臉上,迴道:“聖女行蹤不定,我並不能給你確切的地址,你不妨去黑水城找找。”
“黑水城?”張純風需要確認。
“不錯,那裏有她的一個行宮,說不定她就在那裏。”
張純風抱拳行禮:“多謝相告。”
祭司笑笑:“我們是敵人,何謝之有?不過一宗交易而已。”
張純風沒說什麼,和南宮珠出了宮殿,迴到街上。
南宮珠一邊走著,一邊從懷裏拿出沒吃完的烤饢,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吃起來。
“你居然還沒吃完?”張純風搶過去,也咬了一口。
“哎,你搶我的幹什麼?你的呢?”南宮珠又將烤饢搶了迴去。
“早吃完了。”
“那麼大的烤饢,你居然那麼快就吃完了,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沒辦法,誰叫我是吃貨呢?”
“你吃得那麼快,還記得什麼味嗎?”
“我那叫豬八戒吃人參果,哪還記得?”
南宮珠差點嗆了一口,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豬八戒。”
“我就打個比喻,怎麼就成豬八戒了?”
“豬八戒不好嗎?能吃能睡,曾經還是天庭元帥。”
“你覺得他好,到底是因為他能吃能睡,還是因為他是當官的?”
“你說呢?”
“肯定是因為他是當官的。”
“我有那麼俗嗎?”
“你可以理解成真性情。”
南宮珠嚼了嚼,搖搖頭:“我自己就能頂天立地,不需要別人給我帶來什麼好處,我才不稀罕他什麼地位呢!小瞧誰呢!”
張純風點點頭,微笑道:“看來,南宮姑娘是有仙緣的人啊!”
“嘁,講什麼鬼話!什麼仙緣不仙緣的,這麼虛無縹緲的事還是算了吧!想想搞點什麼新菜式還更靠譜!”
“就知道吃。”
“吃貨當然最關心吃了,我可是合格的吃貨。”
張純風笑得更加開心。走了幾步,想起卷毛的事,問道:“你又不會西域話,怎麼審那個小卷毛的?”
“這不簡單嗎?”南宮珠繼續吃她的烤饢。
“簡單嗎?”
“簡單極了。”
“怎麼個簡單法?”
“紮他幾刀子,他就會說漢語了。”
“……”
張純風汗顏,想想也是,一個新月教的助祭大人,一個文官,怎能不會漢語?反觀南宮珠,似乎對巨食國語沒有任何感覺。
“你真的聽不懂一丁點巨食國語?”他問道。
“不正常嗎?”
“挺正常,不剛來嗎?”
“知道就好。你猜那卷毛說了啥?”
“有話直說。”
“他說,大部分錢都給老人斑拿去打點各位天王金剛護法之類的,小部分給了下屬。”南宮珠迴道。
“有意思,怪不得要和一個小賊做交易,真是平賬的好方法。”
“看不出來,他對下屬還不錯。”
“這跟‘不錯’有什麼關係?不過是篩選同黨罷了。”
“什麼意思?”南宮珠疑惑。
“他把髒錢拋出來,誰拿了就表示跟他站一起,不拿就不是一路人,就得靠邊站。”
“這……不拿的人不才是正人君子嗎?”
“所以,這是個逆淘汰的係統,不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永遠是邊緣人。”
“真複雜!”南宮珠露出一個厭煩的神情,又咬了一口烤饢,“還是做個吃貨有意思!”
“是啊,還是做個吃貨比較開心。今天做蛋肉餅吧!”張純風說道。
“蛋肉餅?新菜式嗎?”
“就一種小吃,中式漢堡。”
“漢堡?漢堡又是什麼?”
“漢堡是一種西式肉蛋餅。”
南宮珠皺眉:“你這在套娃還是咋滴?”
“這算套娃嗎?”
“不算嗎?”
“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