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瞇眼瞇成一條縫,遲疑片刻,將手中小藥瓶扔向鐵匠。
就在鐵匠伸手去接的時候,瞇瞇眼便竄了過去,伸出一掌,將鐵匠拍飛。
鐵匠跌倒在地,手裏拿著小藥瓶。瞇瞇眼解了尖下巴的穴位,笑道:“你看,給點蘿卜,對方就會被我們牽著鼻子走,我沒騙你吧?”
尖下巴點頭,卻道:“可是,你給了他解藥,我們就拿捏不了他了。”
瞇瞇眼搖頭:“拿捏他的東西怎麼可能說給就給呢?那就是個假的。”
鐵匠一聽,大怒:“司鐸大人,你一大把年紀了,還在瞞和騙的小道上樂此不疲?”
瞇瞇眼也不惱:“什麼小道大道,有用就好。”
“你是真的不要臉。”
“要臉幹什麼?要臉能贏嗎?”
“你還不要臉得理直氣壯了?”
瞇瞇眼依舊心平氣和:“別再糾結這些沒意義的東西。為了緩解你表弟的痛苦,你還是去前線走一趟吧!”
鐵匠想了想,歎口氣,答應了:“看起來,我似乎沒有其他選擇。”
瞇瞇眼笑了:“我替衛隊長多謝你!”
鐵匠冷哼一聲,沒說什麼。兩個刀客便走過去,給他戴了一副鐵鏈。
鐵匠問道:“我連包袱都不能帶了?”
瞇瞇眼迴道:“小問題,我讓手下替你收拾就好。”
“那解藥呢?現在能給了嗎?”
瞇瞇眼猶豫一下,走到白袍醉漢身邊,掏出一個小藥瓶,拔出瓶塞,灌進他的嘴裏。
白袍醉漢隨即醒來。他大口喘氣,彈起來,疑惑地看著周圍:“這他媽的怎麼迴事?”
瞇瞇眼笑了笑:“恭喜衛隊長,在征兵的工作上立了大功,以後應該就沒什麼人敢拒絕上前線了。”
白袍醉漢聽完,看向鐵匠,問道:“你答應了?”
鐵匠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理他。
白袍醉漢拍拍身上的衣服,臉色冷峻,對刀客說道:“把人帶走,我再和司鐸大人算算這功勞。”
卻見尖下巴攔住刀客,急道:“這是我和司鐸大人的功勞,隊長大人要搶功勞嗎?”
瞇瞇眼一把將尖下巴拉開:“我們有個屁的功勞,這是衛隊長付出巨大痛苦得來的,趕緊滾!”
尖下巴不服氣,還想爭論,卻被瞇瞇眼踢了一屁股,被強行拉走了。
白袍醉漢猶豫片刻,終究沒有糾纏,望著鐵匠的房子,發了一下呆。
就在大家以為塵埃落定的時候,張純風從牆角處走了出來,攔在鐵匠的麵前。
一個刀客立馬向前,喝道:“你是什麼人?豈敢擋我們的路?”
張純風還沒開口,尖下巴也跳了出來,嚷道:“是你這小王八蛋?之前沒跟你算賬,現在正好一並算了。”
“算什麼賬?之前我好端端走在路上,卻被你恐嚇,你要賠我精神損失費嗎?”張純風笑問道。
尖下巴沒聽明白了,愣了一下,隨即又罵道:“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現在你攔住我們,肯定沒安好心!”
“我就想要這位鐵匠大叔幫我打造一把菜刀,有什麼問題?”
“打造一把菜刀?你要菜刀幹什麼?肯定圖謀不軌!大家快抓住這外邦人!”
幾個刀客立馬站出來,舉刀對著張純風。
張純風笑笑:“我要打造一把菜刀就圖謀不軌了?你真是個罪名亂安小能手。誰教你的,那個老家夥?”
張純風說著,看向瞇瞇眼。
瞇瞇眼一聽,目露兇光,立馬從驢背上竄過來,一掌拍向張純風的額頭。
張純風伸出一拳,當即將他捶飛迴去。尖下巴一看,趕緊後退,一溜煙跑了。
瞇瞇眼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突然向張純風行了一禮,笑道:“勇士好身手,佩服!”
“得了,我就想要這位大叔幫我打一把菜刀,快給他鬆綁吧!”張純風迴道。
那瞇瞇眼保持微笑:“他要上前線,沒空幫你這個忙。你若有興趣,我迴家給你拿幾把,保證鋒利好使。”
“不要臉的刀能好使到哪裏去?”
“你……”瞇瞇眼氣結。
“別你啊我的,趕緊放人,我還等著菜刀做飯呢!”
瞇瞇眼氣抖冷:“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的!”
說完,他納戒一閃,一條鞭子拿在手裏,一躍而起,用力一甩,鞭子便朝張純風襲來。
張純風移形換影,瞬間貼近對方,一拳將他錘下地麵,揚起塵土滾滾。
瞇瞇眼又痛又氣,剛彈起來,穴道就被張純風封了。
“你想幹什麼?我可是新月教司鐸,你敢綁架我?”他喝道。
眾刀客見狀,想救人又不敢,隻是舉刀圍著張純風,進退兩難。
張純風笑道:“綁架你?聽起來是個好主意,多謝提醒!”
瞇瞇眼聞言,立馬後悔,又說道:“勇士到底有何目的?為什麼一再為難我們?”
“你別誤會,我沒為難其他人,說為難最多也就為難你罷了。”
“那你為何要為難我?我們有仇?”
“倒也沒仇,就是看你不大順眼,一大把年紀還耍各種無賴,實在欠揍!”
“你……”瞇瞇眼再次氣結。
張純風沒搭話,劍訣翻轉,瞇瞇眼那鞭子便將他自己纏繞起來。
“放人!”張純風對刀客說道。
兩個刀客便看向瞇瞇眼,征求同意。瞇瞇眼別著臉,假裝看不見。
張純風眉頭微皺,那鞭子立馬緊繃,瞇瞇眼感到一陣疼痛。
他咬牙忍著,說道:“他有義務上前線,我們不能放人,還請勇士體諒。”
“我沒法體諒,人家死了三個兒子,什麼義務都盡完了,有個屁的義務!你們這些老爺躲在後方幹什麼?輪也輪到你們去上了吧!”
“這這這……這不是我能決定的,請理解我的難處。”
“別廢話,放人!”
“真放不了,放了人迴去如何交代?”
“那是你的事。”
瞇瞇眼一臉為難。張純風剛要開口,白袍醉漢走過來,喝道:“快放了我們司鐸大人,我新月教的威嚴豈能讓你侵犯?”
張純風搖頭:“你們司鐸大人的德性代表新月教嗎?你這是自貶還是……”
“別廢話,快放人!”
白袍醉漢說完,一個瞬移,企圖貼近張純風。
張純風立馬伸出一拳,將他捶飛出去,撞破一道牆,落在隔壁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