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茶壺還在地上,張純風掏出扇子,在臉上旋轉一圈,化成紫唇老頭的樣子。
接著,他大搖大擺地走出門去,憑著記憶,來到餐廳。幾個受傷的刀客正在吃東西,一見他來,立刻站了起來。
張純風冷著臉,說道:“吃飽的話就去牢房看著,別讓人劫獄了。”
“是,祭司大人。”刀客們迴道。
張純風便看著他們,醒目的刀客立馬走出餐廳。其餘人見狀,也相繼走了出去。
張純風跟在後麵,兜兜轉轉,下了地下室,來到一間牢房,裏麵格局和月亮灣的相差無幾。
鐵籠子關了不少人,卻很安靜,大多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獄卒見他親臨,站起來,恭恭敬敬行了一禮:“祭司大人有何吩咐?”
張純風迴道:“我就來看看,怕出什麼意外。你們可得看好了,千萬別讓人有機可乘,把重要人物劫走了�!�
“是是是……”獄卒連連迴應。
張純風又掃了一眼牢籠,轉身離去。走了幾步,折返迴來,對獄卒說道:“我還是不放心,你帶我去看看那重要的人物�!�
獄卒隻得向牢房深處走去。到了盡頭,伸手按在牆上,用力一推,一道石門打開。
張純風往裏看去,裏麵是個石室,一個人被鐵鏈掛在牆上。他仔細辨認了一下,是個西域人,並不是李山河,頓感失望。
他轉身離開,迴到階梯口,問其中一個刀客:“殷特使呢?”
刀客搖頭:“沒看到人�!�
張純風看了看其他刀客,沒人迴答,隻好離開牢房,迴到餐廳。
剛進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餐桌前,正是殷特使。他拿著一個雞腿,正大口大口吃著。
張純風喝道:“敵人都要打進來了,你還在吃?”
殷特使咀嚼著,好一會才道:“讓我吃點再說,沒力氣怎麼禦敵?”
說完,他又吧唧吧唧吃起來。張純風問道:“其他人呢?”
殷特使沒理他,繼續吃著。張純風伸手一指,封了他的穴道。
他又怒又驚,卻因為嘴裏塞滿雞肉而無法說話。張純風走過去,在他後背上一拍,他嘴裏的食物便都吐了出來。
“你瘋了?”殷特使罵道,“封我穴道幹什麼?快解開。”
張純風掏出扇子,恢複自己的容貌。殷特使吃了一驚,問道:“你是什麼人?”
張純風沒迴答,反問道:“你們祭司大人呢?”
“我怎麼知道?迴來就不見人影了�!币筇厥罐挼�。
“你沒見到他?”
“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走?”
“我為什麼要走?”
“強敵來臨,你不該先跑了再說嗎?”
“那你太小瞧我了�!�
“行吧,既然如此,我就……”
話說一半,一道刀意突然襲來。張純風意念轉動,一股力量當即迎了上去。
兩相碰撞,發出嘭的一聲。扭頭看去,門口站著一個人,卻是衛隊長白衣刀客。
他目露寒光,一個瞬移,長刀刺向張純風的心口。沒有意外,立馬被張純風踹飛迴去。
他尚未落地,張純風已經貼近他,封了他的穴道。他大驚,想要衝破穴位,又挨了一拳,撞在天花板上,最後跌落在地。
跑還是不跑?他猶豫了一下,卻聽張純風說道:“你們殷特使在我手裏,你去叫你們祭司大人過來,我想和他談談。”
“談什麼?”白衣刀客問道。
“你叫他過來即可。”
“你有話就跟我說,祭司大人很忙。”
“你又不能做主,有什麼好談的?”
“我可以轉達�!�
“沒必要,我要當麵和他談�!�
“他沒空,你跟我談也一樣�!�
“你再囉嗦,我再打你一頓�!�
白衣刀客有些害怕,隻好轉身離開了。張純風迴到餐廳,坐在殷特使麵前,說道:“你待會可得小心,玫瑰園的人都是些滾刀肉,可能並不會顧及你的安危。”
殷特使一臉疑惑:“你這麼說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提醒一下你,讓你有個準備而已�!�
“你封了我的穴位,我如何準備?”
“身體不能準備,心理可以��!”
“你何不放了我?”
“你是我的籌碼,我怎能放了你?”
“那你說個屁!”
張純風笑笑:“放心吧,我會看著你的,若是不小心掛了,我替你收屍�!�
“去你的,我……”
話沒說完,門外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張少俠,你千裏迢迢來我玫瑰園,就為了綁架我們新月教的特使嗎?”
張純風轉頭看去,不是紫唇老頭還有誰?他站在門口,臉色冰冷,並不進來。
張純風問道:“祭司大人認得我?”
“我身為一方祭司,還是有資格知道你的樣貌的�!弊洗嚼项^迴道。
“既然如此,你是否知道我找你做什麼?”
“李山河?”
“祭司大人果然消息靈通�!�
“但我不會告訴你的。”
“是嗎?殷特使的命也不夠分量?”
紫唇老頭搖搖頭:“殷特使雖然命貴,但也貴不過李山河,兩者不能相提並論�!�
殷特使一聽,罵道:“豈有此理,我堂堂教主特使,憑什麼不能和李山河相提並論?”
紫唇老頭笑笑:“你隻是教主特使,又不是教主,自然不能和中原四大宗師之一的李山河相提並論。你該有自知之明!”
“你……”殷特使想要反駁,卻又啞口無言。
張純風說道:“殷特使縱然不能和李山河相提並論,但我並沒有要你用李山河交換殷特使。你隻需告訴我,李山河在哪裏!”
“我不會告訴你的,你死心吧!”紫唇老頭拒絕。
張純風放出飛刀,抵住殷特使的太陽穴,說道:“殷特使的命握在你手裏,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你隨意!”紫唇老頭麵無波瀾。
殷特使當即破口大罵:“好你個阿拉什,我堂堂教主特使,你豈敢見死不救?”
紫唇老頭冷冷道:“這種情況,我就是親手殺了你,教主也不會怪我�!�
殷特使大怒:“阿拉什,你給我等著,禁書的事沒完!”
紫唇老頭殺機四起,眼神一閃,一縷指甲大小的黑煙瞬間從袖袍裏竄出來,襲向殷特使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