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腰刀在空中旋轉著，飛到房門口，迴到紅色鎧甲的手上。


    矮小漢子忍著痛，爬起來，怒道：“我見過厚顏無恥的，沒見過你這樣厚顏無恥的。”


    對方惱火了，身形閃動，矮小漢子便被一拳捶飛，在地上滾了幾滾。


    紅色鎧甲嘲諷道：“勝利者沒有無恥，失敗者沒有正義。你一個手下敗將，注定被釘在恥辱柱上。”


    矮小漢子癱坐在地上，迴道：“你以為你是勝利者嗎？你若敢殺了我，你也將一敗塗地。”


    紅色鎧甲一步步向他走去，搖頭道：“你是不是想說，你若死了，你的人就會將分贓的事抖露出去？你以為我會怕嗎？”


    “難道你不想在新月教混下去了？”


    “這不勞你費心。你隻要知道自己活到頭了即可。”


    話音未落，他手上的腰刀再次旋轉出去。眼看就要切斷矮小漢子的脖子，噔的一聲，一把匕首突然出現，撞飛了腰刀。


    紅色鎧甲皺了皺眉，幾把匕首淩空而來，一股腦刺向他的身體。


    他立馬向後滑行，袖袍一卷，將匕首拍倒在地。


    矮小漢子趕緊跑路，一邊飛奔，一邊釋放無數白色粉塵。


    他在巷子裏兜兜轉轉，最後鑽進一棟廢棄的房子，貼住牆壁，屏住唿吸，確認對方沒有追來，才放下心來。


    不久，外麵傳來一聲蟋蟀聲，一個人影隨之鑽進來，卻是個一臉黑糊糊的家夥。


    “沒有追來吧？”矮小漢子問道。


    “沒有。”那黑臉輕聲迴道。


    “他奶奶的，差點就沒命了！”矮小漢子罵道。


    黑臉低下頭，愧疚的樣子一覽無遺。矮小漢子歎口氣，掏出一個小藥瓶，又給自己灌了一口藥。


    “你沒事吧？”黑臉問道。


    “小事。”


    “那……”


    話剛開口，一枚小石頭穿過窗口，襲向黑臉的胸膛。他嚇了一跳，匕首一擋，整個人被撞在牆上。


    矮小漢子趕緊放出白色粉末，充滿了整棟房子。


    “我的督頭大人，你至於那麼恐慌嗎？”外麵傳來一個熟悉聲音，卻是老者。


    矮小漢子哪敢出聲，隻能不斷變換位置。


    嗖嗖嗖，小石頭接連射進來，穿進白色粉塵，追擊兩人的位置。


    “再躲下去也沒有意義，何不出來談談？”老者說道。


    矮小漢子沒有理他。


    “你不是要我的流光珠嗎？我把它放在門口，你有本事就來拿。”老者繼續說道。


    矮小漢子依舊沒有迴答，但顯然心動了。他盤算了一下，才道：“總管大人，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那你出來談。”


    矮小漢子並不買賬，隻道：“你把流光珠留下，我告訴你我的靈石在哪裏，再附加一個秘密。”


    老者雙眼發光，卻道：“你不出來談，我懷疑你的誠意。”


    “我的靈石剛才都被衛隊長騙走了。他想殺我，並且不怕我的人將我們順走靈石的事抖露出去，你猜為什麼？”


    老者疑惑：“為什麼？”


    “他說，他準備幹票大的，然後遠走中原。”


    老者眉頭緊鎖，問道：“他為什麼要遠走中原？”


    “這我就不知道了。”


    “他準備幹什麼？”


    “他沒說。”


    老者半信半疑，想了一會，說道：“你若作證，我保你不死，如何？”


    “總管大人，你是什麼人，大家心裏有數，何必說些沒用的話。”


    老者沒搭話，轉身離去，身影消失在巷子口。


    矮小漢子等了好一會，確認外麵沒有動靜，悄無聲息地靠近門口，撿起一枚珠子。


    誰知，手指突然一陣酸麻，瞬間傳遍全身。


    就在此時，一個人影閃動，從窗口竄進屋裏，矮小漢子便被拍飛出去，落在門外的地板上。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人影已經出現在他麵前，伸手點了他穴道。正是老者。


    屋裏當即射出一把匕首，襲向老者身後。老者一個轉身，那匕首便刺入矮小漢子的肩膀。


    他“哎喲”一聲，疼痛感代替了酸麻感。老者問道：“衛隊長還跟你說了什麼？”


    矮小漢子說道：“你若想知道，何不去找他？”


    “你還敢嘴硬？”


    老者握住匕首的手柄，用力一扭，痛苦在矮小漢子的臉上蔓延。


    屋裏馬上竄出一個人，手持匕首，向老者撲來。老者淩空一巴掌，那人便被拍了迴去，落在地麵。


    那人正是黑臉。


    他翻身躍起，立馬竄進屋裏，躲了起來。


    老者喝道：“快出來，否則我先斷他一條胳膊。”


    “別！”黑臉連忙衝出來。


    老者得意，射出一枚小石頭，刺穿黑臉的大腿。黑臉“哎喲”一聲，單腿跪下，咬牙切齒。


    “你敢跑，我就殺了他。”


    老者說著，再次扭動匕首，疼得矮小漢子嗷嗷大叫，大汗淋漓。


    黑臉嚷道：“你快放了他，有什麼事衝我來！”


    老者不理他，隻向矮小漢子說道：“衛隊長還對你講了什麼？”


    矮小漢子喘著粗氣，迴道：“他隻說，他要幹票大的，幹完就去中原。”


    “他要幹什麼？”


    “不知道。”


    老者半信半疑，沉吟片刻，又問道：“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炸毀礦井？”


    “為了轉移你的注意力。”


    老者一頭霧水：“你說具體點。”


    “當時你在幹什麼，不是很清楚嗎？”


    “就那三個礦工？你要救他們？”


    “不止那三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


    “阿爾茨？”


    “沒錯，就是阿爾茨。”


    “為什麼他更重要？”


    “因為他是我鄰居，一起長大的發小。”


    老者恍然大悟。他看向那黑臉，問道：“你就是阿爾茨？”


    黑臉低著頭，小聲道：“我就是阿爾茨。”


    老者隨之暴怒：“就因為你胡說八道，我們才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你滿意了？”


    黑臉一臉委屈：“我不過抱怨一下自己的幹糧難吃，到底哪裏錯了？”


    “哪裏錯了？任何抱怨都是錯的！你們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抱怨？”


    老者說著，射出一枚小石頭，直刺黑臉的心口。黑臉嚇了一大跳，眼見就要穿心而過，突然懸停不動了。


    老者還沒來得及疑惑，手腕就被一股指力戳穿了。他慘叫一聲，放棄匕首，又被一拳捶翻在地，滑行十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