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奧米斯達斯身形一閃,上了高空,俯視著下方,麵無波瀾。
突然,他渾身金光大盛,向下拍出一掌,一道巨大的金色掌印瞬間砸在城樓上,摧枯拉朽,將城樓壓成廢墟。
廢墟上白霧夾雜著灰塵,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鴉雀無聲。
李清月撩起鬥篷,慌張地掃視著廢墟。
突然,一個人影從煙塵裏彈射出來,在空中劃了一道弧線,落在附近一棟圓頂的房屋之上。
眾人一陣歡唿。
李清月露出一個笑容,眼眶卻忍不住流下一滴淚。
張純風剛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奧米斯達斯已出現在他眼前,與他隔街相對。
“張少俠,你又給了我驚喜,連我這招伏魔明月掌都能扛下來,真是了不起。”他說道。
張純風迴道:“是我慢了,這才中了你這掌,你才了不起。”
“既然你知道自己慢,何必逞強?趁早認輸不好嗎?”
“沒有破魔劍,就算慢,你也奈何不了我。”
“你想太多了,我即使被李山河傷了,現在也有無數的方法可以解決你。”
“是嗎?我倒想試試你到底還有多少法門。”
張純風說完,殘影未散,人已經上了高空。奧米斯達斯緊追其後。
眾人抬頭看去,兩個人影就像兩盞燈,一閃一滅,不斷變換位置。
城東城西,山上山下,屋頂樓下,整個花鹿城都成了他們的比武場。
然而,打了大半天,兩人依舊分不出勝負,最後迴到城樓的廢墟兩側。
兩人站在城牆的斷口處,隔著廢墟相望。
張純風笑道:“你不是說,你有無數的方法打敗我嗎?怎麼還藏著掖著?”
奧米斯達斯板著臉,冷道:“你急什麼?我才剛熱身,好戲還在後頭呢!”
“你才剛熱身?你就不能換個好點的借口嗎?”
“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不需要你指點。”
“你已經沒招了吧?除了破魔劍,你對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奧米斯達斯當即放出破魔劍,握在手裏,耍了耍。張純風立馬緊張起來。
卻聽奧米斯達斯笑道:“你太低估我了,我一個陸地神仙還奈何不了你一個渡劫期?你自己也不信吧?”
說著,他收了破魔劍,換了一把普通的長劍。他抬頭看了看月亮,又道:“我就算用這把破銅爛鐵,同樣可以破掉你的防護。”
“你的伏魔明月掌都傷不了我,這把破銅爛鐵能傷我?”
“差不多了,你大可試試。”
“什麼差不多?”
“快到午夜了,月亮的亮度差不多了。”
這是準備放大招了嗎?張純風更加警惕。
奧米斯達斯又道:“張少俠,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若臣服於我,我可以考慮提前撤兵。”
張純風迴道:“隻是考慮?”
“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換了別人,沒有任何可能。”
“是不是等我認輸之後,你經過一番考慮,就可以決定不撤兵呢?”
“你這樣想沒有意義。我隻想給你一個臺階下而已。”
“你倒挺有自信。”
“自信源於實力。”
“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奧米斯達斯一聽,終於不再說什麼,眼神一閃,激起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向張純風。
張純風身形閃動,上了高空,放出雙魚,沒入額頭,瞬間進入地仙境界。
奧米斯達斯隨之閃現,上了更高的位置,寒光閃耀,一道劍意登時向張純風襲來。
張純風到了地仙境界,反應快了許多,憑空一閃,貼近奧米斯達斯,瞬間啟動雷法。
奧米斯達斯被雷電擊飛,連忙閃離,出現在張純風背後,激起一股力量撞了過去。
張純風再一閃,到了他側麵,反手一劍,劃向他的脖子,卻被對方舉劍格擋住了。
兩人同時伸出一拳和一掌。奧米斯達斯被捶飛出去,顯然落了下風。
不過,他很鎮定,身形一閃,上了高空,身影與圓月重合。
就在他要出招之時,一股力量攜帶著閃電,將他拍了下來。
他極速墜地,突然一閃,迴到城牆上,緩和一下節奏。張純風落在旁邊的民房屋頂,與他隔街相對。
奧米斯達斯說道:“張少俠好本事,居然能入地仙境界,就是不知道能維持多久。”
張純風迴道:“你沒有把握贏我了?”
“那倒不是,我的必殺技還沒放出來。我若使出來,你絕無還手之力。”
“你確定。”
“當然確定。你要投降的話趁早,我可以助你當上仙師盟盟主。”
張純風眉頭緊鎖:“我們中原的事你還能插手?”
“為什麼不能?隻要你臣服於我,我就可以幫你坐上那個位置。”
“但我不想要那個位置。”
奧米斯達斯不信:“那個位置那麼多人覬覦,你有什麼理由拒絕?”
張純風搖頭道:“如果要臣服於你才能坐上那個位置,我和石敬瑭有什麼區別?我堂堂中原豈能做你西域之國的附庸?”
“你何必在意這些無聊的名分?隻要你定期上供,我便不插手你中原的事,你依然擁有中原絕對的控製權。”
“你還想我中原給你上供?”
“一份上供,便能換我們雙方百年和平,不劃算嗎?”
“你想都別想!我們勝負未分,你未必就能穩贏。”
奧米斯達斯嗤笑一聲:“我連破魔劍都沒出,就能壓你一頭,你還有什麼機會?”
“你壓我一頭?你沒睡醒吧!”
奧米斯達斯一聽,半瞇著眼,殺機再起。他冷冷道:“我一次又一次給你機會,既然你不要,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他已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張純風後麵,一劍刺向他的脖子。
張純風移形換影,到了他側麵,反手就是一劍。然而,對方已消失。
他剛想閃離,一股力量從上往下襲來,將他拍倒在地。就在這一剎那,奧米斯達斯到了高空,與圓月重合。
隻見他渾身金光燦燦,頭顱化成豬臉,一個倒掛,劍尖朝下,射出一道光柱,瞬間將張純風籠罩起來。
張純風感覺有無窮的力量衝刷著他身體,皮膚和血肉在潰爛,五髒六腑翻江倒海,令他感到無比的痛苦。
他想要利用空間法則離開,發現並不奏效。光似乎禁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