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在地上照了照,那護衛找到蝙蝠,彎下腰,剛想要撿起來,蝙蝠飛了起來。
持刀護衛急忙腰刀上挑,刀尖幾近貼著法陣的邊緣,瞬間將蝙蝠切成兩半,掉落在地麵。
他得意,腰刀入鞘,蹲下來,拿起蝙蝠的屍體,笑道:“看你往哪逃?在老子麵前,就算你有翅膀,也飛不出我的手掌心。”
說完,他才站起來,將蝙蝠遞給他的同伴。拿火把的護衛瞥了一眼,嫌棄道:“拿開拿開,別惡心老子。”
火把隨即晃動著離去。持刀護衛跟上去,問道:“你個大老爺們還怕蝙蝠不成?”
“放你娘的屁!吸血鬼我都不怕,還能怕一隻小小的蝙蝠?”
“那你還說惡心?”
“惡心是惡心,怕是怕,能一樣嗎?”
“不是因為怕了才覺得惡心嗎?”
“胡說八道!”
兩人邊走邊說,又迴到了門口。張純風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卻依舊不敢大口喘氣。
他控製唿吸,慢慢放緩,心跳隨之恢複如常。卻聽門外一人說道:“我們還是不能大意,聽說陸九誠那邊最近老出幺蛾子,手下要麼死,要麼被抓。”
另一人問道:“你怎麼知道?這類消息是你能知道的嗎?”
“我是不能知道,但我家有人能知道啊!我舅公的孫子的發小,現在可是教主的大紅人。”
“你就吹吧!”
“還真不是吹。不信你等著瞧,要不了幾天,給陸九誠製造麻煩的那幫家夥,肯定在劫難逃。”
“怎麼說?”
“據說陸九誠正布好天羅地網,等著那夥人往裏跳呢!”
“能再說具體點嗎?”
“這哪能具體呢?人家難道還能把陷阱透露出來嗎?”
“那你就是吹牛。”
“你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雖然早就料到,張純風還是越聽越覺得擔憂,南宮珠會不會有危險?
正想著,頭頂上又響起蝙蝠盤旋的聲音。門外安靜下來,隨後一護衛說道:“聽見沒有,裏麵又有聲音。”
另一個護衛則道:“管他呢,不就是蝙蝠嗎?隨它去吧!”
“萬一不是蝙蝠呢?”
“不是蝙蝠還有啥?鳥兒嗎?”
“鳥兒倒也不擔心,就怕有人闖進去。”
“有人?我看你有病!”
“誒~你嘴巴放幹淨點!有人闖進來又不是不可能的事,怎麼說話的?”
“你想看自己去看,別拉上我。”
一陣默然,也沒人進來。正當張純風要放下心來時,外麵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有什麼異常嗎?”
兩護衛立馬喊道:“衛隊長!”
那陌生的聲音又問道:“一切正常嗎?”
一個護衛迴道:“也算不上有異常。”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麼叫算不上?”
“裏麵有蝙蝠。”
“蝙蝠?”
“對,我們還抓了一隻,估計還有一隻。”
“還有一隻?怎麼不一起抓了?”
“之前以為隻有一隻,現在才發現還有另一隻。”
“那算了,隨它去吧!”
說完,便是腳步上階梯的聲音。卻聽另一個護衛說道:“也不一定是蝙蝠,要是人呢?衛隊長不進去看看嗎?”
腳步聲戛然而止,那衛隊長問道:“人的聲音和蝙蝠的聲音能一樣嗎?”
“就是就是。”一個護衛附和道。
“盡管如此,我進去看一眼也不是不行。”
衛隊長邊說邊折返,打開石門,和兩個護衛走了進來。火把照在三人臉上,黃澄澄的。
衛隊長是個中原人,三十來歲的樣子,鼻子有點塌。
那蝙蝠依舊在盤旋,手持火把的護衛說道:“沒人,就一隻蝙蝠而已。”
衛隊長麵無表情,隨手一甩,射出一支飛鏢,將蝙蝠打落在地。
持刀護衛立馬誇讚起來:“衛隊長果然名不虛傳,百發百中,小的佩服。”
衛隊長有些得意,轉身離開,說道:“你們好好看守,別讓阿貓阿狗跑進來了。”
兩個護衛跟在後麵,邊走邊答應著:“是,小的一定恪守職責。”
突然,衛隊長停了下來,猶豫一下,說道:“今天高興,讓你們見識見識這間密室的神奇之處。”
兩個護衛好奇,持刀的那個問道:“這間密室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嗎?”
衛隊長笑道:“把火把給我,你們待會就能看見有趣的情景。”
護衛聞言,便將火把遞到他手上。衛隊長接過來,用力一扔,火把便向張純風和南宮珠這邊飛來,旋轉著,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最後迴到衛隊長的手裏。
兩個護衛張大了嘴,頗為驚訝。持刀的那個問道:“火把剛才怎麼就突然消失了呢?”
衛隊長笑道:“是不是很神奇?密室的盡頭其實屏蔽了視線,所以我們才看不見火把。隻要我們把機關停了,就什麼都能看見。”
張純風和南宮珠一聽,頓時擔憂起來。
隻見衛隊長從懷裏掏出一個圓形令牌,按在門邊的牆上,令牌便被吸入牆體。
衛隊長左右看了看兩人,問道:“準備好了嗎?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
兩人點頭,那火把便脫手而出,再次往張純風和夏侯雲飛來,照亮他們的臉龐。
衛隊長和兩個護衛有些驚訝。火把旋轉,迴到衛隊長的手上。
持刀護衛伸長手臂,激動道:“有有有……有人……”
衛隊長立馬向前走去,在張純風和南宮珠三步之外停下來。
夏侯雲站在張純風麵前,隨時準備開打。
衛隊長他打量著她,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誰把你們關在這裏的?”
夏侯雲想了想,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迴道:“我們是被奧米斯達斯關在這裏的,你能放我們出去嗎?”
衛隊長半信半疑:“奧米斯達斯?他為什麼會將你們關在右使的密室裏?”
“我……我也莫名其妙。這是右使的密室?”
衛隊長忽視她的問題,隻將視線落在夏侯雲的背後,說道:“讓我看看你背後的人。”
夏侯雲迴道:“他受了重傷,精神很不穩定,現在很怕陌生人,你別刺激他。”
衛隊長一聽,越發懷疑:“讓我看看他。”
“你非看不可嗎?”
“非看不可。”
夏侯雲便挪動兩步,露出張純風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