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中,陸九誠說道:“張師侄,你終於出現了,何不見一麵?”
張純風沒有理他,放出流光珠,迴到了同福樓。
南宮珠則聽聲辨位,連刷幾劍,一股腦往陸九誠身上襲去。
陸九誠缺乏視野,感覺沒有勝算,隻好溜之大吉。
南宮珠同樣不敢久留,身形閃動,便到了白霧嶺。
等了一會,不見陸九誠跟來,她才將阿爾曼從虛空裏放出來,摔在地上。
阿爾曼有些懵,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南宮珠用劍架在對方的脖子上,說道:“別問這些沒相幹的問題,F在你老實告訴我,你們有什麼藥物可以控製一個人的修為,讓他永遠卡在築基期而無法突破!
阿爾曼微微皺眉,想了想才迴道:“我說了,你確定能放了我?”
“這個問題不是討論過了嗎?有必要再囉嗦嗎?”
“確實討論過,但我需要確認!
“你盡管說,我答應讓你走,那就必定讓你走!
“那你現在就解了我的穴道,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南宮珠一聽,劍刃壓住阿爾曼的脖子,冷道:“這就是我的誠意。你再囉嗦,我斷你一條胳膊!
阿爾曼很鎮定,淡淡道:“南宮姑娘,我勸你三思,你若敢動我一根毫毛,你什麼都打聽不到!
話音未落,南宮珠便挪開了劍刃。然而,阿爾曼嘴角才上揚,南宮珠便一劍刺穿他的肩膀。
他疼痛難忍,哎喲一聲,憤恨地看著南宮珠,咬牙切齒。
南宮珠拔出劍,說道:“就你還想威脅我?也不看看自己的狀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把握不住,就等著和你的右臂說再見吧!”
阿爾曼立馬麵露恐懼,急道:“別別別……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你怕了?那就說吧,你們金月教有什麼藥可以控製人的修為?”
誰知,阿爾曼突然一個瞬移,衝向窗口,放出符文匕首,刺破窗外的法陣,想要逃之夭夭。
然而,他還是慢了半拍,一根繩子纏住他的腰肢,符文閃耀,將他拉了迴來。
他摔倒在地,立馬被繩子五花大綁起來。
南宮珠冷笑道:“陸九誠這根繩子還挺好用,沒想到會用在你身上吧?”
阿爾曼掙紮了一下,沒有任何效果,隻好放棄。他看著南宮珠黑亮黑亮的玄鳳劍,臉上露出一絲恐懼。
南宮珠手起劍落,登時斷了他的右臂。他慘叫一聲,痛得麵目扭曲。
南宮珠說道:“這一劍,就是你不老實的下場。你考慮清楚,如果再不說,我便再斷你一條腿。”
阿爾曼又痛又恨,盯著南宮珠,卻不開口。
南宮珠耍了耍手中的劍,說道:“你有什麼好怨恨的?你害死葉若秋和阿芙頌的時候,就該知道,自己並沒有那麼無辜。況且,你還試圖逃跑!
阿爾曼依舊不開口,隻是眼神收斂了一些。
南宮珠繼續問道:“你能說了嗎?”
阿爾曼迴道:“幫我止住血,給我一口藥,我便告訴你!
南宮珠看他鬆了口,便在他身上點了幾處穴位,止住了血,接著又喂了他一口藥。
阿爾曼顯然好受了許多。他看著南宮珠,說道:“你們鬥不過陸九誠的,幹脆來我金月教,我們強強聯合,或許還有一點機會。”
南宮珠翻了個白眼,迴道:“你再岔開話題,我割了你的舌頭。現在告訴我,陸九誠到底用了什麼藥來控製張少俠的修為?”
阿爾曼隻好迴道:“風散雲舒。”
南宮珠疑惑:“什麼‘風散雲舒’?”
“一種藥,顧名思義,它可以把體內凝聚的能量消散!
“無法排出體外?”
“張少俠的新軀體在形成的時候就被它侵蝕了,兩者血脈相連,是不可能排除的!
“有解藥嗎?”
“或許有,或許沒有,很難說!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麼叫很難說?”
“不是我煉製的,煉製的人也沒說過有解藥!
“誰煉製的?”
“老毒物。”
“哪個老毒物?”
“新月教的老毒物!
南宮珠有點印象,之前邱采薇中毒,李清月不就是去老毒物那裏拿的解藥嗎?
看來還得去西域走一趟。
她繼續問道:“老毒物住在哪裏?”
“珈斯珈城。”
“你再介紹一下這老毒物,都有什麼特點。”
“不好說,我就見過一次,七十多歲的樣子,一身髒兮兮,沉默寡言。”
“就見過一次?那他怎麼會把‘風散雲舒’給你?”
“以前我在新月教當左使,奧米斯達斯給我的!
“他是西域人還是中原人?”
“中原人!
“什麼名字?”
“這就不清楚了,隻知道大家都叫他老毒物!
南宮珠點點頭,算是相信了他的話。阿爾曼問道:“現在能放了我嗎?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你急什麼?話我還沒問完呢!”
阿爾曼有些失望,怏怏道:“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陸九誠和你為什麼要假意開戰?就為了成立仙師盟嗎?”
“那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還有什麼原因?”
“維持戰爭狀態。”
南宮珠似懂非懂:“為什麼要維持戰爭狀態?為了鏟除異己?”
“那也隻是一方麵。隻要維持戰時狀態,我們就可以掌控一切。以前難以實現的目標都可以用這個借口強製推行!
“舉個例子!
“比如,以前大家一個月掙二兩銀子,我們可能就抽個兩百文錢。但一開戰,我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收一兩銀子,甚至更多。”
南宮珠皺眉,冷哼一聲:“為了你們所謂的目的,竟然拿人命當兒戲,你們還是人嗎?”
阿爾曼淡淡道:“人不都這樣嗎?打打殺殺幾千年,地下埋了不知多少白骨,又有誰覺得不對嗎?人們一直傳頌的英雄,哪個手裏不是沾滿了鮮血呢?”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一個聲音:“你說的可能是事實,但就是對的嗎?”
阿爾曼抬頭看去,正是張純風。他臉色冷峻,一步步走進來。
阿爾曼迴道:“既然是事實,那它就有存在的道理,甚至可能就是天意。”
張純風放出飛刀,抵住對方的太陽穴,冷道:“有沒有可能那隻是你的意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