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接二連三射來,煙霧越來越大,裘宗主十分惱火,立馬往許安剛才的位置衝過去,伸手就是一掌。
一陣刺痛隨即傳入他的大腦。他收迴手掌,一把匕首刺在上麵,血流了出來。
許安趁機(jī)跳上屋頂,跟著蒙麵人往仙師堂跑去。
裘宗主拔出匕首,立馬緊追其後,卻見那兩人竄進(jìn)了仙師堂,消失在濃煙裏。
他停在門外的小廣場,周圍躺著幾個(gè)弟子和水桶。
他皺了皺眉,納戒一閃,放出一個(gè)小藥瓶,拔出瓶塞,倒出粉末敷在手掌的傷口上。
接著,他扔掉小藥瓶,放出一根繃帶,纏好手掌,這才將注意力迴到仙師堂裏。
幾個(gè)弟子隨後趕來,望著仙師堂裏麵的濃煙,不敢進(jìn)去,麵露難色。
裘宗主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快滅火!”
幾個(gè)弟子便拿起地上的水桶,快速離去。
韓誠從隔壁屋頂上跳了下來,問道:“人呢?”
裘宗主朝仙師堂努了努嘴:“跑裏麵去了。你怎麼讓那蒙麵人跑了?”
“他熟悉地形,我不熟悉,繞了幾圈就把我甩了。”
“熟悉地形?”裘宗主皺眉,“看來也是我們仙泉宗的人。”
“你們仙泉宗會用弓箭的人很多嗎?”
“那是基本技能,幾乎所有人都會。”
“怪不得你認(rèn)不出來。”
正說著,幾個(gè)弟子提水迴來,急急跑到仙師堂門口,一股腦往裏倒。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濃煙依舊,火勢反而更旺。
裘宗主喊道:“算了,別救了,大家圍住仙師堂,別讓兩個(gè)小賊跑了。”
說完,他躍上隔壁屋頂,監(jiān)視著仙師堂的動靜。韓誠跟著跳上來,問道:“怎麼就不救火了?”
裘宗主迴道:“我倒要看看,他們在裏麵能待多久。”
“你就忍心看著仙師堂被燒毀?”
“燒毀了就重建唄!”
“盟主的塑像在裏麵,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會不會發(fā)怒。”
裘宗主感到為難。他想了想,對下麵喊道:“快救火!”
幾個(gè)弟子抬頭看上來,臉上盡是疑惑,剛剛才說不救,現(xiàn)在又要救,這是什麼意思?
裘宗主見狀,喝道:“叫你們救火就救火,愣著幹什麼?快去。”
弟子們隻好拿起水桶,又急急忙忙跑去外麵取水。
韓誠問道:“仙師堂下麵有通道嗎?”
裘宗主搖頭:“仙師堂那麼顯眼,你覺得我會在那裏造密室嗎?”
“那估計(jì)裏麵兩人待不了多久,燒不死也會熏死。”
話音剛落,幾支箭矢便從仙師堂裏射出,刺在門口,升起一陣白煙。
裘宗主和韓誠立馬將注意力放在門口,等待著兩人竄出來。
然而,等了一會,直到弟子們提水迴來,也不見兩人出來。
看著幾個(gè)弟子往裏潑水,韓誠有些疑惑,問道:“這是不敢出還是另有所圖?”
裘宗主迴道:“我們看著就好,沒有傳送陣,難道他們還能從我們眼皮底下跑了?”
“你確定沒有傳送陣?”
“這仙泉宗裏,除了我,沒人有傳送陣。”
韓誠便不再問什麼,隻是靜靜地看著。
嗖嗖嗖幾聲,仙師堂又射出幾支箭矢插在左側(cè)門上,同樣煙霧繚繞。
接著,後門,右側(cè)門,相繼升起白色煙霧。隨後,一個(gè)人影從左側(cè)門竄了出去。
裘宗主眼尖,馬上從屋頂躍下去,一掌就將那人拍倒在地。
那人正是許安,當(dāng)即彈起,射出幾枚飛鏢,往後躍起,撤迴到仙師堂裏,沒入煙霧中。
裘宗主躲過飛鏢,倒也沒有追,一躍而起,上了隔壁一棟房子的屋頂,和韓誠遙遙相望,分布於仙師堂兩側(cè)。
救火的弟子提桶離開,韓誠喊道:“許安,你們在裏麵也撐不了多久,何不出來投降?”
沒人迴應(yīng)。
韓誠又道:“裏麵火大煙大,你們不被燒死也會被熏死,還不如出來和我們談?wù)劇!?br />
許安終於迴應(yīng):“有什麼好談的?姓裘的從一開始就要我的命,何必浪費(fèi)口水?”
話音剛落,裘宗主就射出一把匕首,飛入仙師堂,刺進(jìn)濃煙裏。
哎喲一聲,許安顯然中了匕首。韓誠繼續(xù)說道:“你們出來,我保證,裘宗主不會殺你們。”
再沒人迴答,韓誠隻好作罷。裘宗主卻道:“我之前就說過,隻要你罵一遍刁民,我就給你一條生路,現(xiàn)在依舊有效。”
依舊沒人應(yīng)答。
取水的弟子趕了迴來,再次靠近仙師堂,往裏潑水。
突然,兩根繩子從裏麵竄出來,纏住兩個(gè)弟子的腰肢,將他們拉了進(jìn)去。
那兩個(gè)弟子隻發(fā)出啊呀一聲,就沒有了其他聲響。其他弟子趕緊後撤,與仙師堂拉開距離。
裘宗主喝道:“許安,你這是要幹什麼?你們想死就去死,找人陪葬是什麼意思?”
自然,依舊沒人說話。
裘宗主又道:“把人放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卻聽許安迴道:“你當(dāng)我們傻子嗎?現(xiàn)在人在我手裏,如果你不想他們死,最好走遠(yuǎn)一點(diǎn),把路讓出來。”
裘宗主聽聲辨位,立馬又射出一把匕首。哎喲一聲,顯然不是許安的聲音。
許安說道:“姓裘的,你再動手,你的人就活不成了。”
卻聽嗖的一聲,裘宗主又放出一把匕首,飛進(jìn)濃煙裏。啪的一聲,似乎刺在木頭上。
許安罵道:“姓裘的,你果然冷血,連自己的人都不顧及,你還是人……”
話沒說完,又有兩把匕首鑽進(jìn)濃煙裏,砰砰兩聲,似乎打在陶瓷上。
韓誠有些擔(dān)憂:“裘宗主,小心點(diǎn),刺中盟主的塑像,我也保不住你。”
裘宗主不敢再動,考慮一下,向遠(yuǎn)處飛去,說道:“這事就交給你處理吧!”
許安聽著聲音遠(yuǎn)去,便帶著一個(gè)弟子從正門出來,一把匕首抵住對方的脖子。
他的衣服有些被燒了,碳化了一部分,但人的狀態(tài)似乎好了一些,估計(jì)吃藥了。人質(zhì)閉著眼,大概率被打暈。
許安抬頭看向韓誠,說道:“韓特使,能給個(gè)方便嗎?”
韓誠俯視著他,迴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一命換一命,大家皆大歡喜,韓特使非要魚死網(wǎng)破嗎?”
“那倒不是,我也喜歡皆大歡喜。你把人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