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就到了門口,護衛攔住了。其中一個護衛說道:“你們是什麼人?來參加葬禮的嗎?”
張純風便亮出令牌,迴道:“仙師盟韓誠,來找你們宗主的。”
兩個護衛當即抱拳行禮,但又感到很為難,說道:“宗主現在很忙,恐怕兩位還得等一等。”
“等多久?”
“不好說,快則半個時辰,慢則兩三個時辰。”
“一個葬禮要那麼久嗎?”
兩個護衛沒有接話。南宮珠說道:“既然要那麼久,那我們去你們宗門裏等,你倆誰帶路?”
兩個護衛相互看了看,再次感到為難。
張純風冷道:“你們就這樣接待我這個特使?”
一個護衛趕緊又行了一禮:“兩位請跟我來。”
說完便帶著張純風和南宮珠往九蓮山走去。行了一段路,便順利進了山門,一片荷塘映入眼簾。
雖然已是寒冬,但荷葉依舊翠綠,幾朵白蓮盛開,頗為稀奇。
張純風邊走邊問:“你們這蓮花有什麼講究嗎?為什麼寒冬臘月還能開花?”
那護衛迴道:“具體辦法我也不清楚,當年我進山時就這樣子。”
“隻有白蓮花嗎?沒有紅色的?”
“隻有白色的,要不然怎麼叫白蓮宗呢?”
“其他顏色的呢?一株也沒有?”
“據我所知,沒有其他顏色的。”
張純風有些懷疑,要麼是老毒物記錯了,要麼是這護衛不夠資格知道藍月蓮。
他沒再多問,跟著對方兜兜轉轉,進了一間水榭。三麵臨水,周圍都是荷葉,倒也清雅。
護衛請張純風坐下,說道:“韓特使請在此等候,宗主完事後必當迴來。我去叫丫鬟過來伺候,山下還得迴去值守,請多多包涵!”
張純風點了點頭,那護衛便退了出去,轉身離開。
南宮珠見他走遠,說道:“看來,這藍月蓮珍貴得很,普通的護衛恐怕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張純風笑了笑,迴道:“待會他們宗主迴來,我用韓誠的身份壓他,看他交不交出來?”
“有那麼簡單?”
“仙師盟勢大,他一個小宗門還敢抵抗不成?”
“抵抗可能不敢,但可以否認啊!”
“否認?”
“人家可以說藍月蓮純屬子虛烏有,隻有白蓮花,我們也拿他沒辦法。”
“那倒也是。見機行事吧!”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進來兩個丫鬟,一個捧著茶具,一個提著食盒,給張純風和南宮珠微微行了一禮,便熟練地將吃食擺在桌子上。
“貴客請慢用!”一個丫鬟說道。
南宮珠問道:“一般你們宗主下山後,這裏誰負責?”
丫鬟迴道:“少宗主。”
“他人呢?我們來了也不出來接待嗎?”
丫鬟搖頭:“這我哪清楚?我就一個丫鬟。”
卻聽外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少宗主正在忙著呢,兩位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
兩個丫鬟一聽,立馬行禮:“夫人。”
張純風和南宮珠循聲望去,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往水榭走來,臉上有半分威嚴。
她後麵跟著一個丫鬟,沒兩步就到了張純風麵前。她行禮道:“據說是仙師盟來人了,白蓮宗真是蓬蓽生輝!”
張純風迴了一禮:“仙師盟特使韓誠。”
“原來是韓特使,”夫人坐了下來,“不知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呢!”
張純風開門見山:“聽說貴派種植了藍月蓮,盟主叫我來看看,還請夫人能帶個路。”
夫人一聽,臉色顯得越發威嚴,隱隱流露出殺氣。她說道:“韓特使怕是聽錯了,我們之所以叫白蓮宗,是因為種的都是白蓮,哪有什麼藍月蓮?”
張純風絲毫不慫:“夫人在質疑盟主?”
“不敢,但恐怕他收到的消息是錯誤的。韓特使若想要白蓮,我們倒可以送幾株。”
“白蓮就算了,我們沒有什麼興趣,我們隻想看看藍月蓮,還請夫人成全。”
“沒有的東西我們如何成全?請韓特使不要為難我們。”
“這麼說來,夫人是不把仙師盟放在眼裏嘍?”
“非也,但子虛烏有的東西,我白蓮宗也不能憑空變出來,還請韓特使明察。”
“子虛烏有?我們收到的消息可不是這麼說的,夫人何必藏著掖著?”
“你要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我白蓮宗隻不過一個小門派,豈敢對抗仙師盟?要是有藍月蓮,早就雙手奉上了。”
“你也知道你們是小門派,倒也有自知之明。那你知道陸盟主的性格嗎?他想得到的東西,你覺得他會輕易放棄?”
夫人沉默片刻,取下手上的納戒,放在張純風麵前的桌子上,說道:“還請韓特使幫忙說幾句話,如實告知盟主,白蓮宗真沒有所謂的藍月蓮。”
南宮珠拿起納戒,看了看,放迴原處。張純風說道:“夫人這是想收買我們嗎?”
“這是什麼話?不過一點見麵禮罷了!”
夫人說完,從懷裏摸出另一枚納戒,放在之前那枚旁邊。
她說道:“韓特使第一次上門,我白蓮沒什麼貴重的禮物,還請韓特使不要嫌棄。”
張純風沒有碰納戒,似笑非笑:“你有,隻是不願意拿出來罷了。”
夫人見他不為所動,心中有火,但隱忍不發,隻道:“韓特使,我們確實沒有藍月蓮,您何必如此執著?”
“我們執著嗎?恐怕沒有夫人那麼執著。我奉勸你一句,不要為了小小一株藍月蓮,而將整個白蓮宗拖入危險的境地,這很不劃算。”
夫人又是一陣沉默。突然,她手扶額頭,麵露痛苦,說道:“我老毛病犯了,得迴去吃藥,一切事宜等宗主迴來,你們再商量吧!”
說完,便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來,往外走去。張純風幻化出一隻蚊子跟上去,落在她的肩膀上。
然而,沒走幾步,一個護衛就迎麵跑來,急急忙忙的。
“出事了,夫人。”那護衛急道。
夫人停住腳步,問道:“什麼事那麼慌張?”
那護衛便將一張紙條遞給她:“少宗主昏迷了,歹人還留了話,夫人請看。”
夫人有些吃驚,一把搶過紙條,快速看了一眼,怒火隨即在臉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