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貼著牆,讓出路來,說道:“多謝兩位出手相助。”
南宮珠問道:“你要去拿他的腦袋嗎?”
“人家拜托我,我自然要幫人家把事情辦妥了�!�
南宮珠點點頭,不再說什麼。張純風則問道:“之前在津門鎮茶樓裏,你本就可以要他命,為何又放他走了?”
“我還差全正的胳膊。讓他倆打起來,我才能漁翁得利�!�
“你就不能撐爆全正的肚子?”
褐紅漢子搖頭:“那家夥不貪吃,肚子裏基本沒多少貨,撐不起來�!�
“你那咒術需要對方吃飽?”
“顯而易見�!�
張純風驗證了他之前的想法,也就不多問了,告辭而去,和南宮珠迴到“粥粥有餘”。
兩人點了兩碗艇仔粥,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聪虼巴�,潭水風平浪靜。
南宮珠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道:“你覺得那褐紅漢子能殺了胖老頭嗎?”
張純風迴道:“很難說,正麵硬剛大概率打不過,就看他的咒術能不能奏效了�!�
南宮珠點頭:“他也不是笨蛋,胖老頭估計在劫難逃�!�
“像他這種人渣,死了幹幹淨淨,對大家都好�!�
“但他還有個兒子�!�
“那小東西也不是好玩意,就讓他自生自滅吧!”
“小小年紀,又惡毒又寡情,也不知誰教出來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看看胖老頭的德行就知道了�!�
兩人說著,小二把粥端了上來,還多了一碟花生,說道:“兩位慢用�!�
張純風疑惑道:“我沒點花生啊,你是不是放錯了?”
“沒錯,老板說免費送的。兩位救了老板侄兒,他說小小心意,希望不要嫌棄。”
南宮珠問道:“老板侄兒?之前被青龍門少門主踹下水潭那個孩子?”
“對對對,就是他�!�
正說著,一個婦人帶著那孩子從後廚出現,徑直往張純風和南宮珠走來。
小二轉身一看,彎了一下腰,喊了一句:“老板娘。”
那婦人點了點頭,他便下去了。那孩子向南宮珠行了一禮,眼淚禁不住流了下來,說道:“謝謝仙師救命之恩!”
南宮珠抹了抹他的眼淚,笑道:“那你打算怎麼謝我?眼淚我可不要�!�
孩子一聽,又哭又笑,看向那婦人,不知如何迴答。婦人從懷裏拿出一個玉鐲子,遞給南宮珠,說道:“我們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還望仙師不要嫌棄。”
南宮珠拒絕道:“嗐,我把那少門主揍了一頓,其實也挺解氣的,夫人不必謝我,這鐲子你還是收好吧!”
那婦人有些尷尬,問道:“仙師嫌少嗎?”
“那倒不是,我隻是不大喜歡鐲子。如果你非要謝我,請我吃多兩碗粥唄!我是吃貨!”
婦人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迴道:“那行,既然仙師喜歡我們的粥,我去廚房叫師傅加料�!�
“這就對了,多放點蝦哈,要活蹦亂跳的�!�
婦人又笑了起來,帶著孩子迴去了。
張純風給南宮珠倒了一杯茶,揶揄道:“仙師請喝茶�!�
“啊呸,”南宮珠笑道,“你這壞蛋休要取笑我!”
“不敢不敢,我一個小小修士怎敢取笑仙師?”
“我看你是皮癢了是不是?”
南宮珠說著,按響手關節,作勢就要捶張純風。張純風急道:“沒有沒有,我們還是喝粥吧!喝粥有益身心健康�!�
“慫了?慫了就對了。”
“這算慫了嗎?這就戰略性撤退�!�
南宮珠哈哈笑了兩聲,迴道:“慫了就慫了,換個詞語就能改變性質了?”
“嗐,你就非要戳穿我嗎?”
“人艱不拆嗎?”
“可不是,體諒體諒�!�
兩人正鬧著,門口響起腳步聲,卻是褐紅漢子。他身上又新添了傷痕,但精神很好。
“你們果然還在這裏。”他向兩人走了過來。
“搞定了?”張純風問道。
褐紅漢子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迴道:“如果沒搞定,我就迴不來了�!�
“全正的胳膊呢?你也收了嗎?”
“那是自然,我好歹也是有誠信的殺手,雇主要他的胳膊,我就不會落下。”
說著,他自來熟地把張純風麵前的那碗粥拿過去,有滋有味地吃起來。
張純風哭笑不得,說道:“你的雇主給了你多少錢?方便透露一下嗎?”
褐紅漢子吃著粥,沒有迴答,隻是舉起一個手掌,張開手指。
南宮珠問道:“五百兩銀子?”
褐紅漢子搖搖頭。
“五千兩?”
褐紅漢子繼續搖頭。
南宮珠皺眉,沒再猜下去。張純風問道:“五兩銀子?”
褐紅漢子嚼了嚼嘴裏的食物,吞下去,說道:“這個比較接近。其實也就五百文�!�
張純風心裏對他豎起一個大拇指,說道:“以前我也遇到一個和你相似的刺客�!�
褐紅漢子來了興趣:“還有和我一樣傻的人?”
“你也知道自己傻?”
“不傻我也不會做這虧本買賣��!”
張純風向他行了一禮:“兄臺貴姓?”
褐紅漢子迴了一禮:“金二。幸會幸會!兄弟如何稱唿?”
張純風拿出扇子,在臉上旋轉一圈,恢複本來麵目。褐紅漢子一看,驚訝不已:“你是張……張少俠?”
張純風扇子再次旋轉,又成了韓誠的模樣,說道:“金兄別聲張,我現在不宜暴露,還請見諒。”
褐紅漢子一臉興奮,想問什麼又一時想不起。
此時,小二端著幾碗粥過來,擺上桌,對南宮珠笑道:“仙師請慢用,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
南宮珠點點頭,小二便下去了。三人默默吃了幾口粥,褐紅漢子站起來,向兩人行了行禮,告辭去了。
張純風也沒什麼問的,便讓他走了。他和南宮珠繼續喝粥,心裏還惦記著剩餘的幾樣藥材。
“我們還有四樣東西沒拿到,血龍牙,青木涎,雷霆芝和炎陽果。接下來去哪裏?”
南宮珠喝了口粥,迴道:“隨便,反正都要找,誰先誰後有區別嗎?”
“那倒也是。”
兩人繼續喝粥,直到酒足飯飽才放下調羹。張純風笑道:“要是金二這時給我們施咒,那可就麻煩了�!�
南宮珠白了他一眼,迴道:“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