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名聲在外
隨著遮布拉開,一陣如同呢喃聲的誦經(jīng)聲響起,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卻又莫名有些讓人心煩意亂。
這是《大王魔心》法門的運用,通過聲音,節(jié)奏的變化,勾動或者影響他人的思緒。
力量自然無法與魔心跳動時所比擬,但手段更加隱蔽,精巧。
《大王山莊》副本裏的瀚海老魔,南宮白,因為氣血不足,無法催動魔心,就常用這種手段。
至於讓人聽不清的呢喃聲,是袁截從蜃妖那裏得到的靈感。
越是聽不清的聲音,越會勾動人的心思,讓人忍不住去分辨,這樣一來,受到的影響就會越來越深,心神失守。
就像是一個人被風(fēng)輕推,從高處跌落,筋骨酥軟,無力起身,隨後微風(fēng)再次吹拂,他便再次跌落,惡性循環(huán),再也停不下來一樣。
街道變得有些擁堵,一群離得最近的人們,眼神逐漸變得有些迷茫,似乎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了呢喃聲裏。
越來越多的人,似乎察覺到這裏發(fā)生了什麼,不斷靠近這裏,就像是森林裏,那些正在向陷阱靠近的可憐野獸一樣。
幾刻鍾之後,附近的幾條街道,似乎都變得冷清許多。
“嗡!”
隨著一聲略顯沉悶的聲音,所有人才大夢初醒一樣,從詭異的呢喃聲中掙脫,隨後所有人像是見鬼了一樣,拚命從這裏逃脫。
很快,籠子附近,就沒有任何人停留了。
了通和尚邁著有些沉重的腳步,走到籠子麵前,目光掃過袁截和蜃妖,然後視線停在了袁截身後,那製造拙劣的血色圓光上。
沉默片刻,他爬上籠子,抬手拉動遮布,將袁截與蜃妖重新蓋住。
“收起來吧。”
了通和尚開口說道,似乎有些疲憊。
大佛洞附近,有一家小院,是常家兄弟手底下一個親信的居所。
此時院子裏,正在掩埋屍體。
羅萬聖坐在涼亭裏,舉著玉杯,冰鎮(zhèn)的葡萄釀在杯中轉(zhuǎn)動,紅色的液體,異常清亮,絲絲縷縷的寒氣升騰著。
一杯美酒!
而羅萬聖的心思,卻不在這杯酒上,也不在院子裏,那些掩埋的屍體上。
“羅老大,打聽出來了。
是個沙匪送過來的賀禮,兩個裝在籠子裏的妖怪,一個血蟲妖,一個蜃妖。
跟咱們的行動沒關(guān)係。”
一個身影,穿過院門走進(jìn)來,來到?jīng)鐾ね恻I,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全都說了出來。
“妖禍肆虐,已經(jīng)蔓延到沙漠了嗎?”
羅萬聖將杯子裏的美酒一飲而盡,輕唿一口濁氣,放下酒杯,目光看向大佛洞的所在。
“羅老大,就咱們自己動手的話,是不是不太穩(wěn)妥?”
剛才打探消息的漢子,有些猶豫的開口說道。
按照一開始的計劃,這次行動,應(yīng)該是聯(lián)合附近幾家反抗勢力一起動手,先剿滅常家兄弟,占據(jù)大佛洞,再逐一絞殺其餘的幾個頭目,積蓄力量,對抗周無極。
但附近幾家反抗勢力,似乎都沒有聯(lián)手的打算。
就連和羅老大關(guān)係最好的那位獨臂刀客,也拒絕了招攬。
“時不我待,我們要做的事,需要足夠的時間。
再拖延下去,就算我們將沙漠上的沙匪掃蕩一空,結(jié)局也注定悲慘。
進(jìn)亦死,退亦死,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羅萬聖語氣平淡,隻是長袖中,雙手緊握,表明他的心緒,並不像他語氣中的那麼平靜。
大佛洞內(nèi),幾個沙匪推著籠子,向裏麵走去,隨口閑聊著最近的事情。
“聽說羅萬聖的蹤跡出現(xiàn)在龍棲山,準(zhǔn)備去嘯月穀。
咱們弟兄們估計到時候又得往北邊跑,估計又要死傷不少。”
“要我說,就應(yīng)該讓老和尚去,他手裏那幾百僧兵,我聽說邪門的很,不會死,缺手?jǐn)嗄_都能重新長迴來。”
“得了吧,要是老和尚死在外麵,二當(dāng)家的又要發(fā)瘋了!
剛過幾天消停日子,少想那些餿主意,老和尚養(yǎng)的那些蟲子出事,二當(dāng)家的就差點發(fā)瘋,殺了不少人呢!”
“那老和尚,挺邪門的。
這幾天,聽外麵的兄弟說,生肉一車車的往老和尚那送,還送了幾個活人進(jìn)去,晚上的時候,你猜怎麼著?”
“怎麼說?”
“有人看見,那幾個白天送進(jìn)去的活人,掛在老和尚的房頂上,底下烹著大鍋,燒著大火。
一股子肉香味,那幾個活人,身上嘩啦啦的往下掉著碎肉,就這樣,人還活著,沒死!”
沙匪們在外麵閑聊著,袁截就在籠子裏麵聽著,耳朵都要豎起來了。
外麵這幾個沙匪,有幾個是在山洞裏輪換的,也就是哪邊差人手,就塞進(jìn)哪邊去用,到處廝混,消息靈通。
消息靈通的人,就是有談資,聊天吹牛,說點別人不知道的事,很快就能跟人混熟。
“這籠子,送哪去啊?”
又過了一會,有個人突然開口問道。
要是些珍貴物件,金銀財寶什麼的,自然是往寶庫裏送。
偶爾有人送和尚過來,那就先送到老和尚的僧兵室。
這妖怪,應(yīng)該送哪去啊?
“這邪門東西,直接送老和尚那山洞裏,反正到時候肯定也是他來處理。”
妖怪,當(dāng)然是和尚去處理了!專業(yè)對口,反正他們一群沙匪,是處理不了這個東西。
就這樣,籠子被這群人送到了老和尚的山洞裏。
等到外麵沒什麼動靜之後,袁截伸出手將籠子再次撕開,一陣刺耳的嘎吱聲響起,袁截看著手裏被掰下來的鐵條,愣了一下。
他這來來迴迴掰了好幾次鐵籠子,能挺到現(xiàn)在,鐵籠子已經(jīng)盡力了。
嗯,插不迴去。
嚐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事情已經(jīng)無法挽迴之後,袁截直接一把掀開遮布,然後把插在籠子正中,偽裝成支撐柱的長槍,拔了出來。
這裏還真是個山洞,看著左右兩邊的油燈,袁截莫名有種,自己在地下墓穴探險的感覺。
順著山洞向裏走,幾十步之後,拐了個彎,光亮明顯變得清晰很多。
一扇屏風(fēng),似乎充當(dāng)著門的作用。
袁截抬起頭,與頭頂那幾雙蒼白的眼睛,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