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信扯著嗓子大吼。
“江玉燕,救我!”
“實在不行,殺了我��!”
從沒見過這種場麵,江玉燕嚇得在原地僵了半天,等到聽到蘇信這一聲唿喊後,方才魂歸身體。
由於眼前的畫麵太過荒唐,她都忘記了對這大漢的恐懼。
努力的抱起一塊石頭。
呀的一聲!
舉過頭頂,向賈姓漢子砸去!
有內力的人跟沒有內力的人,簡直就不是同一個物種。
麵對江玉燕抱著石塊砸來,賈姓大漢毫不在意,等她靠近了後,才突然翻轉手腕,搬運內力於肉掌之上!
剛猛的掌力如手槍扣動扳機,轟然發出。
江玉燕手中的石頭,頃刻間碎了一地!
而她本人也讓那股碎石塊後依舊還未散盡的內力,振飛出了數米!
鮮血溢出紅唇,江玉燕痛苦的捂著肚子倒在地上,疼的一時間站不起來了。
“小美人,我看還有誰能救你。”
賈姓大漢暢快大笑。
蘇信不堪受辱,已打算咬舌自盡!
然而就在這時!
鏘喨喨!
隨著拔劍聲響起,一道劍光,如落月般劃破天際!
噗呲一聲!
劍鋒入肉,挑破了那壯漢衣襟的同一時間,也切開了他背上的皮肉!
嶙峋脊椎外露,血液噴發!
吃痛的瞬間,青城派的漢子反應極快。
也不轉頭去身後看是怎麼個情況,就直接往前一撲一滾,與身後出劍之人拉開了距離的同時迴過了身來!
這時他才看見,刺他一劍的居然是那小店裏的醜女!
嶽靈珊單手持劍,盈盈而立。
麵上偽裝雖然醜陋,但粗布麻衣下的身段依然頗為青春動人。
賈姓漢子忍著後背上的痛苦驚訝不已,心中納悶。
‘這醜女突然刺來的一劍,我竟沒有一點察覺!有這等武藝在身,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以感覺到了這處小店的不對勁,賈姓漢子準備叫起店裏餘姓漢子,先撤一撤。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小店內慘叫聲傳來。
不是別人的聲音,正是那姓餘的年輕漢子!
大漢麵色一變,顧不得身上傷勢,雙腳踏地,運轉輕功一躍而起,急向那小木屋中奔去!
嶽靈珊也是愣了一瞬,剛剛見賈姓漢子追出,擔心蘇信兩人出事,她就趕忙跑來,不知道小屋裏發生了什麼。
不過她想有令狐衝跟勞德諾在,不會出什麼亂子,於是也沒有去攔那賈姓漢子。
收劍來到了蘇信的身邊關切道:“你沒事吧?”
僥幸躲過一劫的蘇信。
依舊滿臉慘白,心有餘悸向嶽靈珊道了謝。
瞧他滿頭大汗的模樣,嶽靈珊從袖口中掏出一條帕子便要給他擦擦。
可帕子還在半空。
蘇信翻身而起,一瘸一拐的跑江玉燕的邊上把她扶了起來,緊張的道:“江玉燕,你還好吧!”
江玉燕咬著下唇,疼的說不出話來,抱著蘇信的胳膊掉眼淚,一副好像活不久的模樣。
抱著她的蘇信大急,“你可不能死啊!可不能就那麼死��!”
我的六爻神骰還沒有拿到呢!
兩人情深義重,嶽靈珊抿了抿唇,秀眉先是一緊而後又是一鬆。
將剛剛掏出來的帕子,重新收迴了袖口中,快步來到蘇信兩人的身邊,她十分熱心腸的道:“把手腕伸出來,我看看。”
大門大派的弟子,家傳深厚,不僅武藝出眾,也有幾手粗淺的醫術在身。
江玉燕不知道這人是誰,沒敢伸手給她,隻可憐巴巴的看向蘇信。
蘇信卻趕忙拿著她細白的手腕遞了出去,“這位女俠是可以相信好人�!�
嶽靈珊正是青春靈動的時候,接過江玉燕的手腕,笑著嚇唬起蘇信他們。
“你怎麼知道我是好人?我跟你講我可壞了,殺人無數,看見我這張臉沒,就是煉邪功煉的!”
蘇信道:“哪裏有殺人無數的惡人,偷襲惡徒時,還手下留情的?”
嶽靈珊知道蘇信說的是,剛剛刺賈姓大漢的那一劍。
如果那一劍她多用半分力氣,都不會隻是挑開皮肉這樣簡單。
嶽靈珊好看的大眼睛,斜了蘇信一眼,輕哼道:“我卻不如你心狠手辣,普通人敢去殺外煉高手!”
擔心江玉燕傷勢的蘇信沒有心思再說這些,憂心忡忡道:“她的傷勢怎麼樣了?”
為了六壬神骰,蘇信廢了那麼大的勁,才將江玉燕保下來,可不能讓她就那麼沒了。
嶽靈珊白嫩嫩的指尖,在江玉燕脈搏上輕輕一搭,很快便鬆開了。
從荷包裏翻出一瓶藥液塞到了蘇信的手裏。
“沒事,內力沒有入體,也沒有內傷�!�
“就是餓的太久了氣血太虛,導致受了那一掌的餘力後經脈堵塞,把這藥給她喝了,休息兩天就好了。”
“搞了半天原來是餓的!”,蘇信沒好氣的在江玉燕的頭上敲了一下,江玉燕羞赧的捂住了臉。
將嶽靈珊給的藥液喂下,果然江玉燕腹中立馬就不疼了。
她不敢繼續在蘇信懷裏縮著,起身趕忙向嶽靈珊道謝。
“蘇夫人不必客氣,我華……”
差點把自己跟腳說出來,嶽靈珊趕忙清清嗓子,“反正不必客氣就是�!�
江玉燕臉蛋酡紅一片,低著頭不敢看人的道:“女俠誤會了,我跟蘇大哥……我們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
嶽靈珊雙眼頓時一亮,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亮,反正就覺得很愉快。
一旁見江玉燕沒事了。
蘇信思索一瞬,沒有離開,反而抓著江雲燕的胳膊道:“扶我起來,我們去那小木屋看看�!�
“啊?還過去��?”
江雲燕剛起了幾分精神的臉蛋又哭喪起來。
“必須去看一眼,不然的話,我心裏不踏實�!�
蘇信沒有慣著她。
江玉燕沒有辦法,隻能答應。
嶽靈珊拍著胸膛,發揚女俠精神道:“放心有我在,不會再讓壞人欺負你們的!”
江玉燕又是千恩萬謝。
三人結伴,重新迴到了小破屋,從後麵走進去一瞧。
賈姓漢子已經不見了人影。
小屋裏除了萬花樓一群惡徒的屍體外,此刻還多了一人的屍體。
不是福威鏢局的人。
而是那位餘姓漢子的!
姓餘的年輕漢子,胸口處插著一把金光閃閃的匕首,已是沒了半點氣息!
第一次殺人的林平之,癱倒在餘姓漢子不遠處,臉上血色全無。
餘滄海的兒子還是死了,即使有了自己和江玉燕亂入,他還是死在了這裏,死在了林平之的手中。
蘇信微微瞇起雙眼。
曾在蘇信身上吐了一口唾沫,還抽了他兩鞭子的陳七此刻跳了出來。
他一腳踢在了那餘姓男子的屍體上罵道:“你這不開眼的野狗!惹了我福威鏢局,死了也是活該!”
蘇信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殺意閃過。
想著剛剛林平之也算幫了自己一把,在江玉燕的攙扶下,蘇信從嶽靈珊的身後走出,與那林平之道:“福威鏢局的少東家,可知道死在你手裏的人是誰�!�
眾人紛紛側目看向蘇信。
“你…你認識那倆人?”
林平之慌亂的道。
“不認識,但我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而且我還知道,你們福威鏢局,乃至整個林家就要大禍臨頭了�!�
此話一出。
不等眾人有所反應,陳七率先嗤笑笑了起來,“小子你知道我們福威鏢局的總盤口有多大嗎?”
“縱橫十省,八十四位鏢頭!有誰敢碰我們福威鏢局的黴頭!在太歲頭上動土!”
“敢說我們福威鏢局大禍臨頭,你小子是想找打了吧!”
陳七一拳擊向蘇信的麵門。
不過隻在半空中,就讓嶽靈珊用長劍截了下來, 長劍上的劍尖一閃,就點在陳七的喉嚨上。
冰冷的刺痛感,令他驚懼萬分汗落如雨。
“這位姑娘,有話好好說!”
嶽靈珊秀眉一橫,怒道:“你現在知道有話好好說了!?”
史鏢頭心思縝密剛剛在跟餘姓漢子交手時,已經發覺了這兩位川漢子不似普通人。
蘇信此時一說,他心頭更覺不妙。
他抱拳上前,姿態頗低道:“這位小友,我們福威鏢局管教不嚴,還望恕罪�!�
“剛剛小友所言,福威鏢局大難臨頭之談,以及這兩人的身份,可否仔細說說�!�
蘇信冷臉笑道:“福威鏢局縱橫十省,堂下鏢師八十四位,怎會大難臨頭?!”
史鏢頭麵上一尬。
不過聽蘇信這般語氣,他更覺得眼前少年之前說的話,不是空穴來風了。
心念至此,史鏢頭當即嗬斥陳七
“還不跪下!給小友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