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秘境很大。
主體是由瀑布,桃林以及森林,三片區域組成,首尾相連,連綿不絕。
合天地人三才之數。
在這裏住的愈久,對這片秘境的環境越是熟悉,蘇信就越是覺得,藏在昆侖山裏的這片秘境,極大可能非自然形成,而是人為建造。
至於是誰所建造的,建造後用來幹什麼的。
隻想練成九陽神功的蘇信懶得去多想。
沿著深林朝陽的方向,踩著沒腿深的草叢,一路往前,漢陽紀府住的那半個月裏,他每天除了跟著紀老爺子習武了解江湖常識,還順便從紀老夫人那裏學了一些粗淺的醫術。
與張大教主肯定是不能比。
不過識別一些能吃能用的草藥,還是有能力的。
很快蘇信就在一片灌木叢中找到了目標。
那是片綠油油的草叢。
其根莖有泛著淡紫色,綠色的葉片像是菊花一樣往外張開,上麵還開著幾朵鮮紅色的小花,嬌豔欲滴。
描述起來不像什麼正經的花草。
其實是一味良藥,是一種名叫寶蓋草的藥材,也叫做接骨草,也叫接骨仙桃,活血丹,不僅能夠治療跌打損傷這樣的外傷,還能用來充饑。
狗女人咬傷的肩頭還在往外滲血。
蘇信薅下來一把,也不管髒不髒,塞進嘴裏嚼成碎末之後,吐在掌心往肩頭上均勻抹去。
“狗女人,瘋女人!”
“媽的,上輩子真是欠了你的,咬了老子,老子還得來給你找吃的!”
敷上了草藥。
火辣辣的傷口上,清涼了許多。
避免傷口繼續流血衝走草藥,蘇信先以一陽指封住幾處穴道後,又用身上所剩不多的布料,緊緊勒住傷口。
稍微活動了下臂膀,確定不再出血。
蘇信馬不停蹄,繼續往林子深處走去,一邊留心觀察著周圍有沒有野獸留下的痕跡,趕在太陽落山前打點野兔子野刺蝟什麼祭五髒廟。還一邊思考著該怎麼提高九陽神功的修煉速度?
頭腦靈活。
沒一會的功夫,還真的讓他想出了一個主意來。
“一陽指有激發潛力,疏通筋骨之能,若是用它來刺激身上的穴位與經脈,是不是能以此增加內力運轉的速度?”
“練功時內力走得快了!”
“九陽神功的進度自然不就快了?”
“哈哈,我真是天才。”
蘇信擊掌大笑,然後又遇到了新的問題。
“一陽指分有九個品級,九品入門,至高一品,想要做到刺激經脈這一點,最少需要六品左右的一陽指力,我當前這點一陽指的皮毛也就比九真強上一籌,還做不到!
“不過沒事 找到辦法就好。”
“一陽指可以努力練!
“就怕找不到辦法,有勁沒地方使!
知道練功最忌諱心急的道理,理清思路後的蘇信,沒有著急忙慌的跑迴去練功。
寬下心來的他,跟上一隻三四斤重的肥兔子,沒一會摸到了它的老窩。
沒有趕盡殺絕。
將婦孺老幼都放了。
隻從裏麵掏出了三隻大肥兔子出來。
被他抓住耳朵的兔子。
一個個急紅了眼,蹬著腿,發瘋似的要咬人。
神似邀月。
蘇信好笑道:“狗女人慣著也就慣著了,爺爺還能慣著你們?”
隨著話落,三隻兔子在他手裏轉瞬即逝。
扒皮、抽筋、放血、衝洗幹淨。
一氣嗬成。
拎著迴山洞去了。
山洞裏。
邀月衝擊著明月宮第九層。
努力的修煉的小半天,奈何十香軟筋散的藥力封鎖後,她的仿佛丹田從身體中剝離出去了,用盡了所有辦法都引動不了原有的功力。
這種情況下。
想要突破明玉功第九層,基本上等於癡人說夢。
而且在邀月這樣連續的衝擊下。
藥力封住的丹田穩如磐石。
可餓到難受的她,小肚子是越發的疼了,胃裏翻江倒海,往外泛酸水,眼冒金星。
邀月氣的又咒罵了蘇信一陣。
“該死的狗東西!”
“用毒的小人!”
“卑鄙!下流!無恥!下三濫!”
“……”
罵著罵著,耳聰目明的邀月忽然閉上的小嘴,即使功力全失,她還是能隔著幾百米外,聽清蘇信的腳步聲。
擔心蘇信發現自己偷偷練功準備造反的事。
怕他再打自己屁股。
邀月趕緊收斂了聲音,抱著雙腿,繼續裝成一副柔柔弱弱,委委屈屈的模樣縮在山洞的角落裏。
剛擺好姿態。
沒一會兒,蘇信果然走進了山洞,左右手上還拎著東西,左手裏拎著三隻剝好了皮的兔子,右手裏的東西烏漆麻黑,看不出來是什麼。
邀月瞅了他一眼。
哼了一聲,撇過小腦袋。
她不理蘇信,蘇信也沒有搭理她,
此時的天色已經見晚,要不了多久就黑透了,中午也沒怎麼吃飽的蘇信索性點燃篝火,將三隻清理幹淨的的兔子,架在篝火旁,炙烤了起來。
邀月昏迷的十天裏。
準備在這秘境裏長住的蘇信,不僅燒出來一堆的泥灌石碗,還從森林南部一片鹽堿地裏,熬出了小半碗粗鹽來。
在這渺無人煙的桃園秘境裏。
鹽可是真正的稀罕物。
熬了兩三天就熬出那麼一點,蘇信捏上一小撮,仔細抹在三隻兔子的肉裏。
隨著火焰的炙烤。
吱吱冒油的兔子肉在粗鹽的加持下,彌漫出一股誘人的肉香,很快充斥了整個山洞。
餓著肚子。
還發昏的邀月可以發誓,自己是絕不想吃蘇信的食物,靈魂是不想吃,可餓到了極點的身體,當聞到了這股香噴噴的味道後,還是非常誠實的有了反應。
餓到發酸的肚子,咕咕叫了好幾聲,小嘴裏忍不住咽了好幾次口水。
漂亮的大眼睛。
時不時的往蘇信那邊瞟過去。
半個小時後,等到兔子烤的兩麵金黃,蘇信用劍紮了兩下,確定內外都快要熟透,他抬手將身旁那隻黑溜溜的東西從中間砸開。
伴隨著一股甜蜜的芬芳。
隻見如油脂一般的金黃色粘稠液體,膩汪汪的從中流了出來,
蜂蜜!
那東西裏居然裝著蜂蜜!
狗東西從哪搞來的?!
邀月的眼珠子都瞪大了,迴憶起蜂蜜甘甜的味道,不爭氣的小嘴快要流出口水了!
餘光瞥了狗女人一眼。
正巧看到了狗女人,咽口水的樣子。
蘇信暗笑,“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錦衣玉食,萬人服侍的狗女人,怕是都沒有見過蜂窩是什麼樣的吧?’
等到三隻兔子快要烤出來時。
蘇信將蜂蜜均勻的塗抹到它們身上。
接著放在火邊又烤了一會,等蜂蜜的甜味與兔子的肉香完全融合為一體。
也不管邀月
蘇信自顧自的拿起一隻兔子,趁熱啃了起來,沒有更多的調味料,隻有蜂蜜跟鹽,兔子肉的味道其實很一般。
但放在這秘境裏,也是少有的美味了。
中午就沒吃飽的蘇信,也不吐骨頭,連著兔子的骨頭都給咬碎咽下,一隻三斤重的肥兔子連肉帶骨,三分鍾沒要就進了他的肚子裏。
吃完一隻接著吃第二隻。
同樣也是三分鍾不到就下肚了。
就當他在向篝火旁伸手去拿時,看著最後一隻兔子,邀月的心都跟著提起來,小拳頭都不自覺的攥緊了。
等看到蘇信是去拿盛水的竹筒。
她才放下心來。
喝了一大口清泉水,衝衝嘴裏的膩味,蘇信滿足的擦幹淨嘴角。
吃飽了他依舊沒有跟邀月說半句話,說半個字,隻將最後剩一隻兔子留在篝火旁,拍了拍屁股,去山洞外修煉一陽指去了。
偌大的山洞。
轉瞬就隻剩下邀月,跟一隻烤到金黃酥脆的兔子。
躲在角落裏的她。
大眼睛不受控製的往那兔子身上瞟過去,隔一會瞟上一眼,隔一會瞟上一眼,心裏展開了一場極為複雜的爭鬥。
‘不能上當,這是狗東西陷阱!’
‘他故意把兔子留在這裏,就是想騙我上當!’
‘狗東西,用心險惡!’
‘若是真吃了兔子,說不定他會借機對我做些什麼?!’
‘說不定這兔子上又被他下了什麼毒藥!’
‘哼!狗東西!你以為我邀月是誰?!’
‘區區一隻烤兔子,我才不上當。
‘可……’
‘真的好香……’
不算先天功,一陽指雖有配套的內功心法,但本質上還是外功,需要鍛煉手指,是吃身體本錢的功夫。
而對於這種功夫。
根骨拉滿的蘇信,練起來手拿把掐。
加之他身負金剛伏魔神通第四層,十根手指早就練的堅韌如虎爪,碗口醋的樹木,輕輕一爪下去,就能在樹幹上留下五道,手指深的抓痕!
再者說金剛伏魔神通乃是佛門最頂級的外家功夫,而一陽指雖是大理段氏的家傳功夫,但本身也是天龍寺的頂尖佛門武學。
同位最頂尖的佛門武學。
兩者自有相同之處。
如此深厚的根基下,不過兩個時辰,蘇信食指中指上的一陽指,便已經入門了,遠超練了幾年的朱九真,達到了八九品的境界。
隔著半寸之間的距離。
他右手食指突發指力,在山洞外的大理石上,橫掃而過,如切豆腐一樣,沒廢多大力氣,便留下了一道半寸深,三尺長的一字劃痕。
“都是剛猛的功夫,有金剛伏魔神通作為底子,一陽指破位好練!
“最多半個月的時間,我就能將一陽指練到六品左右的境界,到時候就能借著一陽指力打通經脈,輔助九陽神功的修行了。”
蘇信滿意的笑了起來。
練了半天,練出一身臭汗。
聽著周圍的蟲鳴,準備休息的他,脫去身上的獸皮跑到了瀑布下,衝了幾遍後伸著懶腰,打著哈欠,迴到山洞中。
剛進去就看到,留在篝火旁的那隻烤兔子不見了,隻剩下一堆啃到幹幹淨淨的小骨頭。
狗女人也是真的餓了。
他笑了笑。
大步往裏麵走去,此時已經臨近半夜,吃飽喝足的邀月,先他一步躺在草搭上,裹著獸皮被子睡去。
見狗女人睡的才香。
蘇信拎著她的後脖頸,直接從草塔上丟了下去。
正在夢境裏。
踩著蘇信的臉,對他各種淩辱的邀月,小屁股忽然與地麵親密接觸,摔了個瓷實。
當即就驚醒了。
坐在地上懵了一瞬,等搞清楚是什麼迴事後,她兩眼冒火,蹭了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然後就見蘇信慢悠悠的躺進她捂熱的被窩裏。
剛吃了蘇信烤好的兔子。
對他的恨意稍稍平複一點的邀月,又氣小胸脯鼓鼓。
“你幹嘛搶我睡覺的地方?!”
“誰說這是你睡覺地方,這是我睡覺的地方!
“明明就是我先睡這裏的!”
“整個山洞都是我的!
“你不講道理!”
“你現在想睡這裏也行,草榻還算寬,擠擠的話,能躺下兩個人!碧K信往裏麵縮了縮,拍拍空出來的位置道:“正好侍寢也是小女仆的工作之一。”
侍寢?
鬼才是給你侍寢。
邀月臉蛋血紅不知道是惱的還是羞的,差點沒忍住再次找蘇信拚命,不過有著前幾次的教訓,終於學會吃一塹長一智的她,這次忍住了火氣。
悶悶的道:“那我睡哪?”
邀月捂過的被窩整個都噴噴的,蘇信很享受的翻了個身,往旁邊的草垛指了指。
邀月扭頭一看。
肩膀都氣的顫抖,“那狗窩一看都不是人睡的地方,你怎麼不去睡?!”
蘇信笑瞇瞇道:“因為我拳頭比你大唄!
這是武俠世界最樸素的真理。
邀月無言以對。
跺了兩下腳丫,狠狠瞪了蘇信一眼,不可能去睡夠狗窩的她,扭頭坐在了還未熄滅的篝火邊上。
又開始在心裏咒罵蘇信。
山洞重迴寂靜,夜漸漸的深了。
罵著罵著,今天一天,又是哭又是鬧的邀月,沉重的眼皮隨著暗淡的火光,漸漸的耷拉下去。
身體才剛好。
晚上氣溫驟降,睡夢中的她,哆哆嗦嗦的蜷成了小小的一團。
還未睡著的蘇信聽邀月的唿吸不對。
睜眼見她冷快要打擺子了,趕緊下了草榻,用獸皮被子將她包裹著,重新抱迴了草榻上。
邀月睡在裏麵。
他睡在外麵。
瞧著被子外,邀月那張精致豔麗,又純又欲的小臉蛋,逐漸在溫暖中舒展開。
覺得自己有種養貓的感覺了。
蘇信有點想笑。
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熟睡的邀月忽然勾起嘴角,昂著白淨的下巴,十分得意,被子下的小腳丫,還不老實踹著他的腰。
“狗東西!狗混蛋!狗賤人!臭狗!”
“讓你欺負我,讓你不寵著我!”
“哼哼,你跪下求我也沒用了!”
“舔我腳也沒用!!”
“不許舔那裏。。
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