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m抵達天空巨城的生態農場時，這裏早已淪陷。


    此時正值夜間休息時段，除了幾架執行夜間巡邏任務的無人機，不見任何活人的蹤跡。


    光靈蕨孢子與合成土壤相互作用，催生的蕨葉迅速蔓延，儼然已成為農場的新主宰。


    “滅塔！”m的唿喊聲不是第一個撞碎寂靜的人。


    他抹去額頭汗水，揉了揉眼睛，沒錯，一根體型極為誇張的藤蔓上布滿了機械複眼，正發射激光灼燒著周圍的一切。


    m被煙霧嗆得睜不開眼，根本無法辨別滅塔的氣息。


    他心中惱怒，卻也沒有絲毫懈怠。當敵人的機械複眼發現他時，他那鋒利的臂刃已迫不及待地朝著藤蔓瘋狂攻擊。


    突然，一顆照明彈被拋射到m腳邊，瞬間亮起，清晰映出他的麵容。


    那是一張猙獰的臉，一顆形似鬣狗的醜陋頭顱，咧開的嘴中露出參差不齊的尖牙，正被怒火淩駕著。


    “這是什麼東西？”剛抵達入口處的兩名武裝巡邏兵顯然被嚇了一跳。


    “喪屍？？”


    金屬臂刃相互碰撞、摩擦，發出尖銳聲響。


    “卡努特！”m瞳孔微顫，映入眼簾的是不遠處兩件銀灰色戰鬥服，在室外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淡淡的金屬光澤。


    巡邏兵x-12用肩甲探照燈鎖定食屍鬼，這頭畸形野獸的眼球在強光下收縮成兩道豎線。


    另一位編號x-7則在戰術手環上快速翻找著應對策略。


    當前威脅等級顯示為“高”。


    應對戰術方案卻顯示“無”。


    “媽的，他過來了！”


    迎麵走來的食屍鬼高大威猛，肌肉發達，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裂紋中隱約可見暗紅色血液流動。


    “沒辦法了，試試這個，c-14：高威脅生物壓製。”巡邏兵x-7低聲自語，戰術手環迅速將相關信息傳輸至他的頭盔顯示器。


    “等等。”巡邏兵x-12出聲阻攔。


    隻見那狗頭食屍鬼的身體逐漸縮小，露出一位紅發龐界星人的模樣，他甩了甩頭，臉部輪廓與棱角分明的五官隨之清晰呈現。


    “滅塔，他叫滅塔，”m喘著粗氣說道，“身材高大魁梧，為人禮貌溫柔，留著利落短發，是門丸星人，你們見過他嗎？”


    兩名巡邏兵麵麵相覷，頭盔顯示屏上不停閃爍著信息——這個剛才還是可怕怪物的人，此刻竟被打上了安全信任的標記：[星聯核心戰力，先驅者，z-5，資料保密]。


    “沒有嗎？好吧。這裏我處理得差不多了，可能需要你們收拾下殘局。”


    “先驅者z-5，你好，”巡邏兵x-12開口說道，“天空巨城中樞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我們來這兒隻是確認是否有需要救助的人員。”


    m扭頭，身後空無一人，“哪有什麼先驅者z-5？”他疑惑地問道。


    “就是你。”


    或許這隻是個代號罷了。


    m轉身離去的瞬間，心中反複思索，這些日子自己是如何日複一日、任勞任怨地待在那艘船上的。


    他低頭看著自己腳尖指向，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答案，這也是查伊急切渴望得到的。


    她在夢境中徘徊，迷失了自我，記不起自己究竟是誰。


    夢境之中，那被縫合的嘴於鏡中浮現，猶如一道詭異的裂痕。不停晃動的長矛高懸在流沙翻湧般的天際，搖搖欲墜。幾張滿含譏笑的麵龐，鬼魅般從路旁一閃而過。


    而那熟悉的唿喊聲，如風中殘燭，在鼎沸的喧鬧聲裏，漸次微弱，直至悄然消逝。


    她恍惚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麵上。


    “別太驚訝，我用了些精妙的幻術，比如‘領域構築’......”


    佩絲莉轉過身，抬手間，周圍的一切又恢複如初。


    白光如綢緞般散開，查伊凝視著佩絲莉那雙閃閃發光的杏眼，而後將視線從她的嘴唇上移開，“我希望有些事不是真的，”她說，“這樣我就不用糾結結果了。”


    “什麼意思？”佩絲莉心中一緊，仿佛胸口被重物壓住。


    “對不起，這改變不了我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