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鎮(zhèn)璃火洞。
景鳳仙狐疑的看了眼分身:“這就是你說的碾壓?也對,隻不過反過來了。”
“額…”分身有些尷尬撓了撓頭,“此秘境著實不凡,本體情報有限,凡事小心謹(jǐn)慎錯不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試探。”
“那倒也是。嗯?傳訊玉簡有消息。”
景鳳仙趕緊取出玉簡查探。
“何事?”分身見她臉上陰晴不定半晌不說,無奈詢問道。
“水月軒針對這次秘境開賭局了,我們要不要押注?”
“肯定啊,壓本體啊。直接梭哈!”分身眉梢上挑,擼起袖子大聲道。
“那我聯(lián)係一下靈皇、劍尊他們。”
“對對對,有財一起發(fā),也讓他們梭哈。”分身點頭道。
聞言景鳳仙白了他一眼:
“我是和他們通個氣,要買都集中到一個人那裏買。外人如果看到我們這麼多人一起壓個無名之輩,怎麼想都會覺得很有問題。”
“還是你想的周到。”分身豎起大拇指,點點頭。
景鳳仙白了他一眼繼續(xù)建議道:
“我們多少也要買點其他的。至於壓魔尊的賭注,還是集中到伊芙琳那裏吧,以她的組織出麵也不容易引起他人覬覦。”
“現(xiàn)在不引人關(guān)注那是籌碼不夠大,等到最後大賺還是會引起不少人注意的。”
“那怎麼辦?”
“這不是正好嗎?老這麼低調(diào)很難做大做強(qiáng)啊!蟄伏的也夠久了,趁此機(jī)會,一舉打開局麵。”分身雙眸目光閃爍。
“就怕到時候同時引來金鱗會、水月軒,那就麻煩了。”景鳳仙不無擔(dān)心道。
“水月軒倒是有可能,金鱗會又沒損失,看到水月軒吃癟,他們偷著樂還來不及呢。
況且老白還在裏麵呢,這些年他修為進(jìn)展神速,已至中期。兩百多年來左征右戰(zhàn),數(shù)次重傷險死,已經(jīng)積累了不少信任和威望。
要是真有什麼動作也會及時通知我等。
這次是個機(jī)會,一舉將周圍五個勢力鏟除,伊芙琳發(fā)展再無鉗製。”
“好!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係。”
……
始源虛界。
“小子,你居然沒死?!好好好,看來本王剛才下手輕了。”螣雪怪叫著又衝了上去。
“看來這裏並不限製廝殺,正好就拿這條怪蛇來練練手。”張陽啐出一口血水,臉上掛著獰笑,留下一道殘影。
見那人族不逃反進(jìn),螣雪自覺受到極大冒犯,怒極而笑:“嗬嗬,好膽,居然還敢反抗,定將你抽魂煉魄,不得好死。”
十息之內(nèi),兩人已經(jīng)對拚上百招。
一人一妖淩空對峙。
“嘶~唿~好小子!怪不得你身上氣息微弱,本以為是個軟柿子,想不到居然是個體修,就連本王也被你騙了。你是沈家還是柳家族人?”螣雪喘著粗氣臉色凝重道。
“沈家?柳家?在下剛才不是說了嗎,隻是一介散修而已。”
張陽說著便運(yùn)轉(zhuǎn)起青龍訣,雙手快速掐訣。
啪!啪啪……
隨著法訣運(yùn)轉(zhuǎn),他的身體漸漸發(fā)出炒豆子般的爆鳴聲,而且越發(fā)密集。
肉眼可見,其周身漸漸被一股青色靈氣包裹,身高也從八尺猛竄至三丈,待最後一個密藏開啟。
一聲龍吟響徹天際,青色靈力巨龍在他周身凝實。
不僅對麵的螣雪已然目瞪口呆,外界關(guān)注這場戰(zhàn)鬥的人妖兩族同樣如此。
天虛妖域王庭大殿。
啪!
身高三丈滿臉橫肉的光頭大漢,看著眼前這一幕恍如隔世,滿臉不可置信。失態(tài)之下,無意間就將手中的酒杯捏碎。
不光他如此,放眼望去不少妖獸,氣急之下將身前茶幾都砸的粉碎,更有不少氣息狂暴幾欲顯露真身。
“瑪?shù)拢∵@小子扮豬吃虎?即便螣雪乃是煉虛後期大妖,肉身強(qiáng)度也不見的能比上此人吧。”
“桀桀桀~螣雪這次估計要陰溝裏翻船了,人類果然陰險。”
“哎呦!我的元石啊!”
“都說了讓你少壓點,你偏不信!這下急了吧!”
“我也壓得不少啊!”
“別說了我也是,要便宜給那隻老雜毛了。”
“他壓的什麼?”
“就他一個壓的是那人類能撐過三百招。”
眾妖循著獼猴手指望去,就見一個羊頭人身的大妖在美滋滋的嚼著靈果。
見到眾妖看來,他滿臉堆笑的起身抱拳作揖。坐下後其雙眼微瞇暗道:
“一幫蠢貨,那人類當(dāng)初可是能從少主手上逃命的主,撐三百招還不是小菜一碟。
幸好俺當(dāng)初被派去接應(yīng)少主,順帶還看了不少記憶投影……
這次應(yīng)該能大賺數(shù)萬元石吧,發(fā)了發(fā)了!哈哈哈哈~”
想到最後,這擁有一絲上古白澤血脈的山羊,在心裏放肆大笑起來。
其他眾妖見這老羊這副道貌岸然之樣,全都恨的咬牙切齒。
這時一個頂著豬鼻油光滿麵,化作秀才模樣的妖獸眼,右拳錘在左掌之上,眼中靈光一閃大吼道:
“對了,沒妖壓人類贏啊!隻要人類贏了,我們不就全都輸了嗎?全輸不就等於不輸!”
“額……你這豬頭腦子轉(zhuǎn)的倒是很快啊!”
“小子加油!將螣雪揍趴!”
老牛這聲大吼震得大殿內(nèi)的人妖耳膜嗡嗡作響,所有眼睛全都齊刷刷的看過來,他頓感壓力山大,四麵撇了一眼連忙埋下腦袋。
老山羊錯愕的看了過來,眼中隱隱有些怒火,隨後嘴角上揚(yáng)目露譏諷,心中已經(jīng)在謀劃如何在妖皇麵前參這老牛一本。
“加油!小子!你可千萬不要輸,老子可是將身家全部梭哈了啊!加油!”
“加油!將螣雪打跑!”
“你們這些家夥,就這麼明目張膽的給人類助威,就不怕責(zé)罰嗎?螣雪快跑!千萬別被人類傷了!”
“還是你這老小子腦袋轉(zhuǎn)的快啊!螣雪大王快跑!”
“螣雪快跑!”
“螣雪快跑!”
……
此起彼伏的喝倒彩之聲響徹大殿,老山羊氣的直哆嗦,喉嚨一甜接著就噴出一口老血。
任誰都想不到,現(xiàn)在最希望張陽活下去的除了天玄修士,就屬這天虛妖域王庭大殿的妖獸了。
好似為了迴應(yīng)這些妖族的唿聲,接下來的戰(zhàn)鬥逐漸向著張陽傾斜。
雙方近身搏殺了半個時辰。
螣雪一對羽翅此刻變成了肉翅,其中一根還斷了半截,身上鱗甲也碎裂了小半,甚至還缺失了數(shù)十塊。
張陽玄色勁裝完全破爛,身上足有三十條刮痕,腹部脖子足有八處血洞,血水伴隨著毒液從中湧出。
“唿~唿~人類,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敗俱傷,再打下去都討不了好處,不如雙方罷手言和?”螣雪喘著粗氣,眼神警惕的看著對麵。
“哈哈哈~想打就打,想停就停,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張陽麵露猙獰仰天狂笑。
螣雪灰眸之中金瞳縮成一條線,吐了吐信子道:
“小子別太過分,這才剛開始,後麵時間還長著呢,繼續(xù)拚殺與往後行程不利。”
聞言他臉上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
“嗬嗬!你們妖族勢大,現(xiàn)在放了你,過兩天再與同伴會合後來找我報仇,與我豈不是更為不利。”
“小子我除了天賦神通還有諸多底牌,可並不是怕了你!更不是你放了我!”螣雪冷聲道。
“我乃散修,爛命一條,即便不能換命,哪怕隻是將你重傷也足以自傲!你想讓我罷手言和,除非答應(yīng)我兩個條件!”
螣雪聽完臉上露出糾結(jié)之色,腦中迅速權(quán)衡利弊:
“兇的怕狠的,狠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還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對麵散修一光腳二不要命,關(guān)鍵實力與他還在伯仲之間。
我怎麼就這麼倒黴,遇到這個怪胎,關(guān)鍵對麵剛開始想溜,怎麼自己非得逼著對麵開戰(zhàn)……
好不容易爭取到這次機(jī)會,隻要將少主平安護(hù)至秘境關(guān)閉,我將來甚至有希望衝擊合體境,可不能在這裏栽了。”
思慮及此,螣雪淡漠道:“說來聽聽。”
“第一,將你知道關(guān)於始源虛界的所有情報刻成玉簡交於我。第二,立下天道誓言保證第一條情報真實有效,以及事後不得找我麻煩。”張陽直接道。
“嘶~桀桀桀!你想的倒是挺美!情報乃是我天虛妖域幾十萬年來分析驗證統(tǒng)計所得,珍貴異常,這條沒得商量!第二條倒是可以答應(yīng)。”
“第二條?哼!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張陽冷哼一聲,雙手快速掐訣。
螣雪雙目寒光閃爍,要不是這裏的一舉一動都被外界看見,他也不介意直接將情報交出去。
眾目睽睽之下,被個人類稍加威脅自己就交出情報,不說自己臉麵全無,天虛妖皇也會顏麵喪盡。再如何立功,出去還是死路一條。
暗歎一聲,螣雪直接燃燒精血,氣息再度飆升,雙眸泛起幽藍(lán)之光。
一息不到,天上忽然飄起鵝毛大雪,溫度極降。
頃刻之間,兩人已經(jīng)置身冰天雪地之中,整個世界一片雪白,空中白雪紛飛。
“神念戰(zhàn)場?界域?應(yīng)該是界域吧!”張陽喃喃自語,並未慌張。
隨著最後一個法訣完成,其三丈之軀又猛躥兩丈,身體也開始變化。
全身開始龍化。腦袋上隆起兩個一寸長的小鹿角,手腳成爪,全身布滿青色的鱗片,身後還拖著一條粗壯的尾巴,足有三丈之長。
見到對方如此變化,螣雪微微一愣,隨即大笑:“任爾多般變化,既已進(jìn)入太素雪獄,等待你的結(jié)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雪葬!”
整個雪界忽然震顫起來,無數(shù)雪花好似刀刃受到召喚唿嘯而來,頃刻間就將他全身覆蓋。
張陽皮膚好像被刀割般疼痛。那冰寒刺骨的雪花嵌進(jìn)皮膚,立馬順著血肉滲透,血液流速都在快速降低。不僅如此,神魂好像也被凍結(jié),思維也是愈發(fā)遲鈍。
“哈哈哈~太素雪獄不僅能冰封你的肉身,連神魂都能凍結(jié),你死定了。隻要三息,你將成為這千萬雪雕中的一員吧!”
順著白蛇目光看去,遠(yuǎn)處的地平線上,密密麻麻的雪雕正在向這裏進(jìn)發(fā),看起來令人頭皮發(fā)麻,詭異至極。
十息已過,螣雪長鬆一口氣,緊繃的身軀也稍微放鬆。
卻在此時,剛才冰封的雪雕之上燃起熊熊青焰。
“不好!”
他暴喝一聲,瞳孔猛的一縮,剛要有所動作,一陣劇烈的疼痛襲向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