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日頭高懸,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直直灼烤著大地,周遭空氣仿若凝滯,悶熱與黏膩交織,一絲風也尋不見,街邊的樹木都被曬得無精打采,枝葉低垂著。
袁寶丫手提幾袋剛買好的菜,腳步不緊不慢地往家走去。
走著走著,地上一道反光突然晃了她的眼,她下意識停住步子,目光順勢瞧去,隻見一張卡片靜靜躺在那兒。
她先是一愣,旋即左右張望,確認沒啥人注意,心裏頭糾結了那麼一小會兒,還是俯身將卡片撿了起來。
這卡片著實特別,拿在手裏,觸感輕薄,卻莫名散發著一股子濃濃的科技味兒,像是用某種稀罕又神秘的金屬精心鍛造而成。
整體呈深邃的黑色,其上鑲嵌著暗金紋路,那些紋路若隱若現,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般,以一種獨特且妙不可言的韻律蜿蜒分布著,湊近細瞧,似藏著無盡奧秘。
袁寶丫瞧見“遊戲卡”三字,心裏頭那做了無數迴的暴富美夢瞬間被戳破了一角。
不過,她那與生俱來的 “阿 q 精神” 立馬冒了出來,自我安慰道:“雖說不是財神爺賞的提款卡,可白撿這麼一張漂亮的遊戲卡,也不算虧嘛!” 她這般想著,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個自嘲的笑。
嗬嗬~~果然是大中午的不要想太多!
這麼一來,卡片背麵底部那行小字 ——“命運的轉機,等待你的開啟”,愣是被她給選擇性忽略了。
殊不知,就在她指尖觸碰到卡片的剎那,虛空中仿若有一道神秘聲響悠悠傳來,那聲音仿若穿過悠悠歲月長河,帶著幾分縹緲與空靈,低低呢喃著:“歡迎來到命運中轉站,你的人生將從此改變……”
袁寶丫自是沒聽見這聲響,她手裏把玩著卡片,翻來覆去地打量,越看越覺得這玩意兒透著一股子古怪勁兒。
那暗金紋路,盯久了,竟似有微光閃爍,隱隱約約勾勒出些模糊輪廓,時而像張古老又神秘的地圖,指引著未知方向;時而又似奇詭的符文,仿若藏著能改天換地的驚天秘密。
說起袁寶丫,這位四十二歲的婦人,雖說歲月沒少在臉上留下痕跡,可她心底總覺著自個兒還揣著顆 “少女心”,平日裏大大咧咧,像朵迎著太陽肆意綻放的向陽花,有她在的地兒,氛圍總是熱熱鬧鬧的。
打小起,袁寶丫就因母親的遺傳,有著出色的身體協調能力,唱歌跳舞一學就會,天賦盡顯。
性格也是開朗得很,單純善良,成天嘻嘻哈哈,那標誌性的直爽又帶著點魔性的笑聲,“咯咯咯” 一串,能把旁人心裏頭的陰霾都給驅散幹淨,在家人朋友當中,那可是公認的 “開心果”。
可誰能料到,初中那會,她就像頭強脾氣的小毛驢,不知怎的,跟家裏幾個行事奇葩的親戚較上了勁,叛逆勁兒一上來,心思全放在吃喝玩樂上頭,學習這事被她遠遠拋到了九霄雲外。
就說找好吃的,她那機靈勁兒全使出來了,為了從袁媽那兒 “挖” 出藏起來的零食,跟袁媽鬥智鬥勇,那場麵堪比諜戰劇裏的驚險交鋒,腦袋瓜一轉就是一個鬼點子,專破袁媽的 “藏食密碼”。
每次挖到 “寶藏”,立馬拉上哥哥袁保國,躲在角落裏跟分贓似的,吃得那叫一個滿足,還念念有詞 “有福同享” 呢。
等袁媽發現了,要教訓他倆,兩小隻就耷拉著腦袋,可憐兮兮地扮無辜,配合得相當默契,真是 “有難同當”。
初中畢業,學業上沒啥亮眼成績,她一跺腳,索性跑去念中專,告別家鄉那溫暖的小窩,像隻羽翼未豐卻急於闖蕩的雛鳥,一頭紮進外麵的大千世界。
中專快畢業的時候,沿海企業到學校招工,袁寶丫跟打了雞血似的,筆試麵試一路過關斬將,拿了第一名,滿心歡喜、雄赳赳氣昂昂地奔赴沿海城市,成了流水線上的一顆小螺絲釘。
細算起來,袁寶丫這輩子,其實有過兩次能讓人生實現重大飛躍的好機會,奈何命運愛捉弄人,都與她失之交臂。
頭一迴,中專畢業就投身打工大潮,這一當社畜就是近二十年吶。
她從最基層的流水線女工一路摸爬滾打,起早貪黑、披星戴月,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好不容易蛻變成為職場裏的 “白骨精”,坐上總經理助理兼人力資源總監的高位,眼瞅著就能獨當一麵、大展宏圖了。
誰能想到,命運突然開了個天大的玩笑,總經理毫無征兆地突發疾病,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公司瞬間亂作一團,權力爭鬥、人事大洗牌,鬧得烏煙瘴氣。
袁寶丫深陷這場風暴中心,眼睜睜看著自己多年辛苦打拚的成果搖搖欲墜,失眠成了家常便飯,像惡鬼般纏著她,身體也跟著亮起紅燈,老病根一股腦兒全冒出來了。
她滿心迷茫與糾結,成天在心裏念叨:“往後可咋整啊?這職場路還能不能走下去咯?” 掙紮了無數迴後,她心一橫,幹脆辭了職,尋思著自己創業當老板,總歸能把命運攥在自個兒手裏,不再被拿捏得死死的吧。
歇了半年,袁寶丫瞅準手工美食這行,順帶接手了個培訓機構,心裏頭算盤打得那叫一個響,幻想著兩年後能住上大 house,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可命運這 “孫猴子”,又使出新花樣折騰人。
美食團隊搞囤貨競賽,囤得多優惠大,袁寶丫腦子一熱,網貸 30 萬,押寶似的囤了大批原材料,滿心期待著能借此暴富。
哪曉得,那幾年口罩事件仿若一頭失控的洪荒巨獸,橫衝直撞闖進生活,把市場攪得天翻地覆,囤的那些原材料全砸手裏,根本變不了現,培訓機構也門可羅雀,冷冷清清,房租水電卻像催命符一般,天天追在屁股後頭要賬,資金鏈 “哢嚓” 一聲,斷得幹脆利落。
催款電話、郵件跟雪花似的,鋪天蓋地朝她襲來,把她死死壓在債務大山底下,創業夢碎得稀裏嘩啦,隻剩滿心懊悔,天天唉聲歎氣:“咋把這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呢,要是能重來……” 語氣裏滿是無奈與不甘,透著股子心酸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