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家人坐著車，來到目的地。


    推開全聚德古色古香的雕花木門，撲麵而來的是濃鬱醇厚的烤鴨香氣，混合著棗木明火炙烤的獨特焦香，瞬間勾得眾人食欲大開。


    店內高懸的宮燈散發著暖黃的光暈，映照在紅漆木桌上，映得每個人臉上都染上一層喜慶的色澤。


    “各位裏邊請！” 身著靛藍中式大褂的服務員熱情地引著一家人走向預訂的大圓桌。


    桌上早已擺好了潔白的骨瓷餐具，青花瓷盤上繪著栩栩如生的遊鴨圖案，搭配著疊成蓮花狀的餐巾，透著十足的京味兒。


    小山抱著小十，伸長脖子張望著鄰桌片鴨的場景，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寶姐，怎麼還沒到我們的鴨子啊！”


    話音剛落，就見一位廚師推著明檔餐車緩緩而來，車上蓋著雪白的棉罩，隱隱透出熱氣。


    “咱們這鴨子，選用的是京郊玉泉山的填鴨，棗木明火烤製，皮酥肉嫩！” 廚師一邊介紹，一邊掀開棉罩，一隻油亮金黃、表皮泛著琥珀光澤的烤鴨呈現在眾人眼前。


    小山和萍萍立刻湊上前，小十和紫瞳也好奇地探出腦袋，盯著那隻肥美的烤鴨直叫喚。


    隻見廚師手法嫻熟，手持薄如蟬翼的片鴨刀，寒光一閃，一片連皮帶肉、薄如宣紙的鴨肉片便被精準地片下，整齊地碼放在青花瓷盤裏。


    袁寶接過盤子，先給外公外婆夾了兩片最酥脆的鴨皮，蘸上白糖遞過去：“外公外婆，您嚐嚐這鴨皮，特別香脆！”


    外婆笑著接過，咬了一小口，酥脆的鴨皮在口中 “哢嚓” 作響，白糖的清甜與鴨油的醇香完美融合，不禁讚歎道：“哎呀，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袁爸則拿起薄餅，細心地卷上蔥絲、黃瓜條和鴨肉，抹上甜麵醬，遞給袁媽：“來，嚐嚐我的手藝。”


    袁媽白了一眼袁爸：“還你的手藝，臉呢？”


    袁爸笑嗬嗬的：“我卷的手藝。”


    “這還差不多！”袁媽其實知道是袁爸故意逗她。


    這會的小山早就迫不及待，一手拿著卷好的鴨餅，一手護著桌上偷吃蔥絲的小十：“小十你別急，等會兒給你留肉！”


    萍萍則忙著給紫瞳拍照，閃光燈“哢嚓”不停：“紫瞳看鏡頭，咱們拍過照片，證明到此一遊了！等會也讓你嚐嚐京市烤鴨！”


    陳大佬這會特意趕來作陪，舉起玻璃杯笑道：“今天這頓飯，一是給大家接風，二是慶祝咱們合作越來越好！來，幹一杯！”


    眾人紛紛舉杯，歡聲笑語中，碰杯聲、咀嚼聲、小貓的叫聲交織在一起，全聚德裏的年味愈發濃鬱。


    袁寶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夾起一片鴨肉細細品嚐。


    皮的酥脆、肉的鮮嫩，搭配著醬料和配菜，層次豐富的口感在舌尖綻放。


    她知道，這一頓美味的烤鴨，不僅是味蕾的享受，更是一家人相聚京城的美好見證，這份溫暖與幸福，比任何珍饈都更加珍貴。


    一家人從全聚德出來時，暮色已悄然籠罩京城。


    路燈次第亮起，橘色光暈灑在青石板路上，給眾人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小山打著飽嗝，懷裏的小十懶洋洋地趴著，時不時的用它的小爪爪，捋一捋小胡須。


    萍萍不知上哪整了個小背包，把紫瞳背在前麵，方便時時看著它。


    還小心翼翼地把沒吃完的鴨骨頭包進油紙裏。


    “嗝 —— 寶姐，我肚子都快撐破了！”小山揉著圓滾滾的肚皮，“比以前過年吃得還香！”


    袁寶笑著戳了戳他的臉頰：“這會兒知道撐了？剛才是誰連吃了五個鴨餅？”


    眾人哄笑起來，驚得街邊槐樹上的麻雀撲棱棱飛起。


    “要不，咱們去天安門看夜景？”小林哥指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城樓輪廓，“這會兒華燈初上，長安街的燈光可漂亮了。”


    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小山和萍萍的歡唿，兩小隻抱著小貓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麵，嘴裏還哼著剛學的童謠。


    步行街上，國營商店的霓虹招牌閃爍著 “迎春大酬賓” 的字樣。


    袁媽和小姨被一家布店吸引，櫥窗裏陳列著大紅色的織錦緞和碎花棉布。


    “這料子做件棉襖，過年穿肯定喜慶！”袁媽摸了摸布料，轉頭問大姨，“他姨，給小山和萍萍各做一件？”大姨笑著點頭，眼神裏滿是期待，這是這些天來她第一次露出這麼輕鬆的笑容。


    外公外婆則被街邊的吹糖人攤吸引。


    老藝人的手上下翻飛，轉眼間就吹出一隻活靈活現的小老鼠。


    小山立刻湊過去：“爺爺，能吹個小貓嗎？就像我的小十！”


    老藝人爽朗地大笑，盯著小十看了一會，嘴裏還問：“你這真是貓嗎？怎麼看起來像縮小版的熊貓啊？”


    不一會兒，一隻熊貓大爺版的糖貓就出現在小山眼前，尾巴上還係著糖絲做的鈴鐺。


    長安街的夜景果然不負眾望。


    天安門城樓在燈光的映照下金碧輝煌，偉大爺爺的畫像莊嚴肅穆。


    小山和萍萍舉著糖貓，興奮地讓袁寶給他們拍照。


    “茄子 ——”隨著快門聲響起，兩小隻燦爛的笑容連同背後的壯麗夜景，一同定格在膠卷上。


    路過一家國營冷飲店時，保國提議：“這麼冷的天，吃個冰棍怎麼樣？”


    這個 “瘋狂” 的提議居然得到了一致響應。


    小山和萍萍舔著冰棍，哈著白氣，逗得小貓們直伸爪子。


    小十的胡須上沾了奶漬，模樣滑稽極了，惹得眾人笑得前仰後合。


    夜色漸深，一家人慢悠悠地往迴走。


    等坐車迴到四合院，小山和萍萍已經累得睜不開眼，卻還緊緊抱著小貓不肯鬆手。


    袁寶走在外婆身邊，聽她絮絮叨叨地說著：“這輩子做夢也沒想到，能來京市過年，還能看到這麼多新鮮玩意兒……”


    四合院裏的紅燈籠在寒風中輕輕搖晃。


    屋內，袁爸已經生好了爐火，暖意撲麵而來。


    小山和萍萍打著哈欠，把小貓放進新做的窩裏。


    小十和紫瞳蜷成兩個毛團，很快發出均勻的唿嚕聲。


    袁寶站在院子裏，看著滿天繁星。


    這個夜晚，有美食，有歡笑，有家人的陪伴，還有京城獨有的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