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羽的高明之處就在於,說的東西九分真,一分假。
他嘴裏的絕大多數事情,都是真實發生的。
隻不過換一個角度來說,摻雜了一分假。
但是在外人聽來,那便是十分真!
眼見雍皇目光冰冷,林漸鴻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喉嚨口。
等氣通順時,他已經是哇的一聲。
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灑在朝堂上。
雍皇秦淵不由皺起眉頭。
堂堂元老重臣,竟然如此失態?
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丟了我大雍朝的臉麵。
雍皇當即拍桌道。
“不用爭了,當朕不會核實麼?”
“經查,中書令派人暗殺顧千戶是真!”
“你和炎朝有生意往來,並將大把銀錢藏在炎朝的錢莊中,也是真!”
“你的人和密諜司的暗探會晤,並且一起襲殺顧千戶,更是真!”
“此事證據確鑿,無需再審,禦林軍何在?!”
“在!”
看到威武不凡的禦林軍進殿,林漸鴻知道自己徹底完了。
他終於是支撐不住,雙眼一黑,栽倒在了殿中。
在昏厥的前一瞬。
林漸鴻似乎看到了顧羽的嘴角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小人得誌,老子恨啊!
“林漸鴻通敵叛國,勾結密諜司暗探,襲殺天子親軍,樁樁罪大惡極!”
“傳旨,將瀚京林家和朝雲郡林氏,抄家滅族!”
“林氏在京官員十二人,各郡縣官員三十七人,一律押入詔獄等候處斬!”
“遵旨!”
權勢滔天的中書令林漸鴻。
這會兒像條死魚一樣,被禦林軍架著拖了出去。
雍皇相信林漸鴻有罪,也希望他有罪。
因為中書令的位置,他想安插自己信任的人坐上去。
所以這一次,林漸鴻必死無疑。
雍皇一掃眾人。
“此案至此,眾愛卿可還有什麼意見?!”
群臣盡皆低頭,哪敢言語?
雍皇便點頭道。
“那就這樣吧。”
“再傳旨,升天南郡千戶顧羽,為四郡鎮撫司副鎮撫使。”
群臣一臉震驚,這才抬起頭。
紛紛看著殿中那傲立如鬆的年輕人。
不到二十,便已經是統領四郡錦衣衛的副鎮撫使了?!
這才短短時日,他的官職便一路往上躥。
和他一比,沒人再敢說自己是平步青雲了。
禦書房。
早朝散後,雍皇的心情都相當愉悅。
他一邊批著奏折,一邊說道。
“狄綱,你說顧羽這次功勞滔天。”
“但是,朕隻給了他一個副鎮撫使,是不是有點摳搜?”
狄綱哪敢說雍皇摳,隻得順勢問道。
“那依陛下的意思呢?”
雍皇笑道。
“真按朕的意思來,恐怕早就把他給調到京城來了。”
“不過狄綱你的顧慮也對,中書令一倒,京城風雲變幻。”
“那些權臣們心頭也都清楚,這一刀,遲早會挨到他們頭上。”
“未來的瀚京,勢必暗流湧動,更為激烈。”
“此時將顧羽調來瀚京,無異於拔苗助長,對他百害而無一利。”
“還是讓他自己,先一步一步走上來吧。”
狄綱點頭。
“遵旨!”
雍皇又補充道。
“不過,也不能太虧待他。”
“狄綱啊,查抄林府時,就讓顧鎮撫使去吧。”
“林府中,他看上什麼東西都能拿走,你不許心疼。”
見雍皇心情好,狄綱也鬥膽開玩笑道。
“陛下,微臣對麾下向來闊綽,何曾小氣過?!”
……
林府。
偌大的府邸,褪去熱鬧榮華,顯得有些冷清陰森。
府邸中的武力,已盡數被錦衣衛剪除。
隻留下一股濃厚的血腥味。
林漸鴻攜帶著家眷,披頭散發坐在正堂中。
府邸外的平民百姓,畏懼地看著一隊錦衣衛,殺氣騰騰包圍了林府。
顧羽吩咐道。
“踹門!”
“好嘞!”
鐵山的臉都快笑僵了,踹中書令家的門?
這下自己光宗耀祖了,就這事兒迴去能吹十輩子!
鐵山狠狠一腳上去,連門帶著整堵牆全部給踹塌了。
“顧鎮撫使大人帶隊抄家,閑人退散!”
錦衣衛隨著顧羽魚貫而入。
林家人看著“罪魁禍首”,正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一個個皆是雙眼血紅,勃然大怒。
那林家大小姐仍雍容華貴坐著。
她見到顧羽踏進正堂,忽地潔癖發作,尖叫喊道。
“滾,都滾出去,別髒了本大小姐的眼。”
“來人,將他們轟出去,打斷雙腿。”
轟!
顧羽高抬腿,一腳踹在林大小姐的下巴上。
踹得她頭顱裂成幾瓣,整個人像死狗一樣砸進窗外的假山堆裏。
當大小姐上癮了,走不出來了是吧?
都什麼時候了,還擺架子呢?!
看著這家人的精神狀態,大抵已處於半瘋邊緣了。
果然那林夫人又驀然咆哮起來,像潑婦一樣衝了過來。
“就是你,是你害得我林家家破人亡?!”
“我夫君為什麼不能早殺掉你,你個殺千刀的……”
嘭!
顧羽一巴掌抽得林夫人螺旋起飛。
在空中優雅轉體了很多圈。
再落地時已經渾身爆裂,倒身血泊中了。
顧羽一眼望去。
隻見正堂中的林家人,皆是衣著華貴,人模狗樣。
平時出門,那都是像螃蟹一樣橫行霸道的那種。
得,也不用走流程了。
直接一腳一個吧!
顧羽一腳接一腳狠狠踹了過去,就像在踢裝滿水的氣球一樣。
這些“氣球”撞到後方的牆壁上,嘭得破裂開來。
別急,一個個來,排排隊。
鮮血一陣飆濺,將一旁的白色屏風染得血紅。
看著還有點喜慶,顧羽差點就說恭喜發財了。
家人接連死去,似乎已經刺激不到林漸鴻了。
他歪著身子癱坐在太師椅上,嘴裏不斷喃喃念叨著,
“沒有,沒有勾結,本大人沒有勾結密諜司……”
顧羽湊近林漸鴻的耳朵,輕聲笑道。
“你們林府,雖然都是無惡不作的人渣,所犯罪孽罄竹難書。”
“但是,我當然知道你沒有勾結密諜司暗探,也沒有通敵賣國!”
顧羽的神情愈發變態,低聲獰笑道。
“因為冤枉你的人,比你更清楚,你的心裏有多麼的委屈!”
林漸鴻呆滯抬頭,看著顧羽。
他覺得自己還未到地獄,就先看到了閻王的笑容。
他驀然起身,仿佛是臨死前的反撲,怒吼道。
“顧羽,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啪!
顧羽再出一掌。
扇得林漸鴻的腦袋,在脖子上瘋狂轉圈。
看著一地屍體,顧羽滿意地點著頭。
達成團滅林家成就。
一家人,就是要齊齊整整地走!
“接下來,是本官喜歡的搜括環節。”
“雍皇特許,看上的東西,咱們都能帶走,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