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幫人爭得有點急眼了,顧羽抬手阻止。
姻緣這種事,顧羽隻能迴答,不急不急。
自己剛二十,正是闖蕩天下的年紀。
雖然如今的境界已至宗師巔峰。
但是距離天下無敵,尚有一段路途要走。
又豈能被兒女私情,擾亂了堅定的意誌。
等真到了登頂人間的那一刻,又何愁膝下無美人?!
到了第二天,顧羽起了一個大早。
正式走馬上任。
他先去了一趟指揮使司,領了新的官袍和繡春刀。
看著手中的紫袍飛魚服。
顧羽明白,自己如今也算是位極人臣了。
穿上紫袍官服,戴冠,再係上金鏤雲紋帶,腰掛新的龍紋繡春刀。
隻見他身姿挺拔,線條剛毅。
在撲麵而來的貴氣威嚴之下,更有冷峻肅殺之感。
指揮使司內有人討論,如今副指揮使多了一個,稱唿是不是該改了?
顧羽則表示,四大副指揮使有五個人,這不是很正常麼?
不用改!
緊接著,顧羽又去了一趟禁軍各衙門。
他這個新上任的千牛衛大將軍,還沒有專屬的官邸。
雍皇從一座舊府邸的基礎上,命人改建成禁軍總衙門。
這位小皇帝大手一揮,將其命名為——千牛衛大將軍總領禁軍衙門。
簡稱為禁軍總衙!
一人兼兩份差事,會不會忙不過來?
自然是不會。
顧羽隻是坐鎮總領各禁軍,隻要沒發生什麼大事。
那些日常的調配和輪值工作,完全用不著他來操心。
就這麼相安無事過了好幾天。
這一天,顧羽才喝上一口茶。
便見錦衣衛的探子,和禁軍的眼線悉數來報。
“顧大人,有情況。”
瀚京城外,今兒忽然就湧現出了許多和尚。
原來是不少寺廟中的高僧,正領著一大批佛教徒們匯聚了過來。
他們不進城,隻是在城外浩浩蕩蕩盤腿而坐。
然後就開始不吃不喝,誦經念佛。
說是此間有天魔橫行,為禍人間。
各寺高僧特意前來驅趕,為的就是還世間一個清淨。
“顧大人,那些僧人嘴裏的天魔巨惡,好像指的正是大人您!”
顧羽聽得一陣冷笑。
若非說自己和佛教之間,有什麼仇怨。
無非就是之前屠了想要作惡瀚京城的蓮光寺。
不過那已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
如今自己剛升官,還沒過幾天清靜的日子。
這幫禿驢就來鬧事,若說這其中沒有什麼蹊蹺?
本官不信。
“走,一起去看看。”
瀚京城外,放眼望去一大片亮眼的光頭。
那清念寺的住持弘性大師,一邊敲著木魚一邊念叨道。
“這位顧施主殺孽實在太重,已然墮落成魔了。”
“他以瘟疫滅東瀛,島上的七道,那是生靈喪盡,慘不忍睹吶!”
“就說是人間地獄,也絕不為過!”
“此等無邊殺孽,所造之業實屬觸目驚心。”
靈恩寺的住持慧覺大師附和道。
“顧施主此舉,無異於開啟了魔鬼之門。”
“若是惡人們爭相效仿,瘟疫四起。”
“恐世間再無淨土,皆是一片屍山血海!”
寶相寺的住持靜雲大師繼續道。
“曾幾何時,我大雍朝佛教興盛。”
“無數僧人行走世間,為世人傳法解厄,天下一片太平!”
“近來雍朝雖然勝事連連,看似強盛。”
“隻是惡因已然種下,若是不能消除此魔。”
“此業開花所結之惡果,恐怕是難以想象!”
“哈……”
一聲清亮的冷笑聲傳了出來。
顧羽一身紫袍,騎著高頭大馬緩緩出了城門。
城門兩邊的禁軍,盡皆單膝跪地參拜。
“拜見顧大將軍!”
眾僧見顧羽出來,皆是目露慈悲勸慰道。
“顧施主,若不能迴頭是岸,恐怕遲早會遭遇心魔反噬!”
“不錯,顧施主不如辭了官位,來我寺剃度出家,往後誦經念佛贖罪吧。”
“隻是顧施主所造之孽太過深重,恐怕一輩子青燈古佛也難以還業。”
“我等去東瀛那建一座寺廟,施主不如去時時參拜懺悔吧。”
顧羽看著這些高僧,不由冷笑一聲。
他進入迴憶,緩緩說道。
“昔日,本官在來柳鎮當過差。”
“曾經見過一家七口,皆被倭寇殘害虐殺。”
“那家的老人,被砍殺於臥塌之上,”
“青壯年則被剖腹斬頭,墜於井水當中。”
“其妻女被淫辱,其幼兒被摔死於石階之上。”
“諸位高僧,此等慘狀當如何說?!”
清念寺的住持弘性大師聽了,頓時一臉悲憫。
他雙手合十,不忍心地宣著佛號道。
“阿彌陀佛。”
顧羽剎那間露出猙獰的笑容來。
“阿彌陀佛?阿你大爺!”
當即。
顧羽五指成爪,狠狠抓了過去。
那弘性大師渾身籠罩著金光,整個人從地麵彈了起來。
隻是顧羽速度極快,瞬間就扣住了他的肩膀。
刺啦一聲。
弘性大師的胳膊,連骨帶筋、連皮帶肉被顧羽整個撕扯了下來。
“本官的意思是,雍朝民眾被倭寇殘害的時候。”
“你們這些禿驢,在哪兒?!”
顧羽手掌繃直,手指便如利刃。
狠狠刺入弘性大師的肩膀中,一陣亂抓橫攪。
攪得他肩膀的血肉,就像是模糊的肉泥一樣漫了出來。
“啊啊啊!”
弘性大師痛得吼叫出聲。
靈恩寺的慧覺大師指著顧羽,氣憤指責道。
“你你你……果真是魔,看來是時候該……”
顧羽驀然迴頭,雙眼如劍看著他。
慧覺大師眼皮一跳,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顧羽冷笑道。
“當年大雍佛教興盛,所以天下太平?”
“嗬,十五年前,雍朝戰敗,天北郡丟失。”
“炎軍在天北郡內,大屠五日!”
顧羽一腳踹了上去。
將慧覺大師的肚皮踹破。
他肚子破開,裏麵的東西稀裏嘩啦流了一地。
慧覺大師一邊痛苦嘶吼,一邊瘋狂把流出來的東西再往肚子塞。
顧羽獰笑著將他的腸子踩在地上,隨即啪地一下踩爆。
“那個時候,你們這些禿驢又在哪兒?!”
“嗯,迴答本官?!”
寶相寺的靜雲大師顫顫巍巍地答道。
“我寺的僧人,向來是心懷憐憫。”
“那時候眾僧席地而坐,日夜為亡魂們誦經超度。”
“超度?”
顧羽摁住靜雲大師的腦袋。
哢地一下!
生生將他的腦袋,如同掰西瓜一樣從中掰了開來。
兩半腦瓜扔了出去,勢大力猛,帶著好些頭顱都瞬間拋飛上了天。
“本官現在,不是正在給你們物理超度麼?!”
“哈哈哈哈哈!”
顧羽仰頭而笑,笑得癲狂了起來。
他開始拔刀。
龍紋繡春刀,就如一汪清澈的寒潭水。
刀光明晃晃一片,宛若天光垂落。
“既然你們都稱本官為魔,剛才本官想明白了。”
“你們還敢過來觸本官的黴頭,那隻能說明……”
“本官還不夠瘋魔!”
不好!
眾僧見勢不妙,紛紛飛身而起。
嗡!
刀刃震顫。
顧羽一刀斬出,空氣爆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