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
同樣被五花大綁,扔在角落裏的黃風(fēng)大王,一雙綠豆眼瞪得溜圓。
他豎起耳朵,仔細(xì)聽著佩奇的哭嚎,心中如同貓抓一般,癢癢得厲害。
這豬,寧願挨揍,也不願斷煙?
這“煙”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有如此魔力?
黃風(fēng)大王在黃風(fēng)嶺作威作福多年,自詡見多識廣,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山珍海味,他什麼沒見過?
可這“煙”,他還真是頭一迴聽說。
“飯後一袋煙,快活似神仙……”佩奇還在那哼哼唧唧,聲音雖弱,卻像一把小鉤子,勾得黃風(fēng)大王心癢難耐。
“快活似神仙?比當(dāng)妖怪還快活?”黃風(fēng)大王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中暗自琢磨,“這煙,莫非比俺老黃的‘三昧神風(fēng)’還厲害?”
等會兒,得找機會問問這頭蠢豬,“煙”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文殊菩薩腳踩祥雲(yún),悠哉悠哉地飄到了南海普陀山。
這普陀山,不愧是觀音大士的道場,瞧這風(fēng)景,嘖嘖,一個字:仙!倆字:真仙!仨字:那是相當(dāng)仙!
“觀音姐姐!觀音姐姐!你在家嗎?”文殊菩薩扯著嗓子喊,聲音在山穀間迴蕩,驚起一群林鳥。
“喊啥喊?催命呢?”觀世音從竹林裏走了出來,一臉的生無可戀。
她被佛祖關(guān)了禁閉,心裏正憋屈著呢。
“哎呀,姐姐,多日不見,您還是這麼……呃……端莊穩(wěn)重!”文殊菩薩趕緊拍了個馬屁。
“少來這套!說吧,啥事兒?”觀世音翻了個白眼。
“嘿嘿,姐姐,我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文殊菩薩搓了搓手。
“行了,隨我進去吧。”觀世音帶著文殊菩薩進了她的小苑。
“對了,我之前讓你幫我收的黑熊精呢?怎麼沒帶過來?”
觀世音邊走邊問。
“哦,他啊,還活著。”文殊菩薩輕描淡寫地說。
“還活著就好,還活著就好……”觀音大士鬆了口氣,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突然,觀音大士覺得哪裏不對勁兒,猛地抬頭,盯著文殊菩薩:“等等!你說啥?還活著?什麼叫‘還活著’?他差點兒沒命了?”
“他……他現(xiàn)在……怎麼說呢……”文殊菩薩撓了撓頭,一臉的便秘樣。
“他現(xiàn)在挺好的,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就是……就是有點兒怪。”
“怪?哪裏怪?”觀世音心裏“咯噔”一下,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他現(xiàn)在……不吃蜂蜜了。”文殊菩薩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
“不吃蜂蜜?!”觀世音差點兒沒跳起來,“熊瞎子不吃蜂蜜,那吃啥?吃……吃土嗎?”
“他現(xiàn)在……他現(xiàn)在跟著唐三葬混呢。”文殊菩薩又扔出一個重磅炸彈。
“唐三葬?”觀世音覺得自己腦子有點兒不夠用了,“哪個唐三葬?”
“還能有哪個?就那個……就那個去西天取經(jīng)的唐三葬唄。”
文殊菩薩一臉的無奈。
“他不是個和尚嗎?怎麼跟妖怪混到一塊兒去了?”觀世音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衝擊。
“這事兒……說來話長……”文殊菩薩歎了口氣,開始講述黑熊精的“悲慘遭遇”。
“……然後,黑熊精就被唐三葬收服了,還給他起了個新名字,叫……叫熊二。”
“熊二?!”觀世音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想教化他去守山,他倒好,跟人跑了!還……還改了名字?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姐姐息怒,息怒啊!”文殊菩薩趕緊勸道,“這事兒也不能全怪熊二,主要是唐三葬那廝,太……太能忽悠了!”
觀世音氣得胸口疼,她辛辛苦苦挑的守山大神,就這麼被唐三葬給截胡了?
“姐姐莫急,莫急,”文殊菩薩見觀世音氣得渾身發(fā)抖,趕緊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小弟這次來,還給姐姐帶了件好東西!”
“好東西?是什麼?”觀世音一愣,狐疑地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裏麵整整齊齊地碼著一排……嗯?這是啥?好眼熟啊!
“這是……”觀世音拿起一根,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一股子怪味兒,“這不是唐三葬那廝的東西嗎?”
“嘿嘿,姐姐,這可是個寶貝!”文殊菩薩神秘兮兮地一笑,“這玩意兒,叫‘煙’,從唐三葬那裏拿來的!”
“唐三葬?”觀世音更懵了,“他還會這麼好心?給你這個?”她一臉狐疑。
“這......姐姐就不用管了......“文殊菩薩迴想起自己從一個凡人手上搶東西的經(jīng)曆就覺得丟人。
“姐姐你隻需要知道......”文殊菩薩從盒子裏抽出一根,熟練地用火折子點燃,美滋滋地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串煙圈,“這玩意兒,比參禪悟道還爽利!來一口,保準(zhǔn)你飄飄欲仙,欲罷不能!”
觀世音看著文殊菩薩那一臉陶醉的樣子,心裏直犯嘀咕:這廝……莫不是瘋了吧?
“姐姐,要不……你也來一根?”文殊菩薩將煙遞到觀世音麵前,一臉的期待。
“來一根?飄飄欲仙?”觀世音柳眉倒豎,杏眼圓睜。
“文殊!你怕是修佛修傻了吧?這玩意兒能是什麼好東西?你看看你,現(xiàn)在哪還有半點菩薩的樣子!”
她指著文殊菩薩手裏的煙,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唐三葬那廝,就是因為這玩意兒玩物喪誌,不好好取經(jīng)!整天就知道吞雲(yún)吐霧,把取經(jīng)大業(yè)都拋到九霄雲(yún)外去了!你還跟他學(xué)?你是想氣死我嗎?”
“姐姐,你……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文殊菩薩一臉委屈。
“我這……我這不是看你生氣嘛,想讓你放鬆放鬆……”
“放鬆?我看你是想讓我跟你一起墮落!”觀世音氣得一甩衣袖。
“我觀世音,身為佛門弟子,當(dāng)以身作則,怎能沾染這等邪魔外道?你把佛祖的教誨都忘到爪哇國去了?”
她越說越氣,指著文殊菩薩的鼻子罵到。
“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什麼樣子?整天跟唐三葬那廝廝混,好的不學(xué),壞的全學(xué)會了!你……你簡直是佛門的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