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上朝,九間殿內,望著許久不見,依舊英武的帝辛,群臣下拜。
“拜見陛下……”
“平身,”帝辛揮揮手,不等群臣匯報,直接開口問向商容:“丞相,今日尋孤上朝何事?”
“陛下,”商容上前報道:“七年前,因西伯侯言語之失,險些坑害聖妃。您將其囚禁羑裏,已有七年……這些年西岐連連上奏,請求放歸西伯侯迴封地,其子姬邑,在朝歌也謙遜有禮,頗有美名,老臣覺得,該放此人歸去了!
“姬昌?”
帝辛表情陷入沉思,片刻之後,他猛地一拍大腿:“就是那膽敢應和雲中子那邪道,陷害聖妃之人?不行不行!這等奸佞,孤不殺了他已經是看在成湯先祖和西岐先祖約定的份上……放歸,絕不可能!”
帝辛言辭鑿鑿地說道,那幅神情,完全就是要給自家美人出氣的昏君模樣。
“陛下,”
商容提醒道:“西岐擁軍百萬,且與其它諸侯關係甚好。若得罪西岐,引得他們派兵來攻,再聯合其他諸侯……”
“他要戰,孤便戰!我大商,難不成還能怕了一方諸侯不成?”
帝辛冷哼一聲,氣概萬千地迴複道。那一時間展現出來的英雄氣概,仿佛迴到了當年力扛房梁,倒拖九牛的時候。
不過,那份英雄氣概也隻是顯露了瞬間,便立馬消失。又變成了那幅好色的昏君模樣。
“而且就這麼放走姬昌,我如何和蘇妃交代?”
“……”
商容,黃飛虎等人捂臉……一旁的費仲、尤渾知道,該他們上場了。
“陛下,”費仲上前,言道:“那姬昌在羑裏七載,絲毫不受當地百姓待見;但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情況下,卻又對大王毫無怨言,可見其忠孝之心!
“此等既無能力,又忠心於大王的侯爺,將其安置在西岐,既能為大王鎮守一方,又能安西麵二百諸侯之心,放歸隻會有利無害,何樂而不為之?”
“孤不管他歸去後多有利,隻要他得罪了蘇妃,那就不可能放他走!”
帝辛一副要為蘇妲己報仇的模樣,不肯放過姬昌。
“可姬昌久久不迴,西麵兩百諸侯必然思動;其他三大伯侯,也會心懷忐忑,覺得大商如今強大起來了,想要卸磨殺驢……最關鍵的是,蘇妃娘娘,她生性最為善良,也不想令大商戰亂四起,民不聊生啊,陛下!”
費仲眼見著帝辛要一意孤行,果斷拋出了蘇妲己這個大殺器。
果然,聽到蘇妲己會不喜的帝辛,此刻猶豫了。他看向商容:“丞相,蘇妃真的想要放走姬昌嗎?”
“據臣所知,蘇妃娘娘隻想天下安定,想有個安定的環境,為人族百姓謀福。”
商容並未正麵迴答,說不得以後戰爭還得靠蘇妲己引發,於是他隻是似是而非地說出了一番話。
“既然如此,那就放姬昌迴去吧!
見商容都這般說,帝辛終於鬆口了:“不過,孤不想讓蘇妃再被姬昌那老匹夫刺激,放他迴去後,接下來的朝覲一事,就讓他的兒子們代替他來朝拜吧!
“陛下英明!”
眾臣見帝辛終於鬆了口,紛紛鬆了一口氣……尤其是武將們,若姬昌不歸,戰爭打不起來,他們還怎麼上天封神?
別看巨靈已經承諾了他們神位……可天上的星君就那麼多,也有高低上下。能當鳳頭,誰又願意當雞尾?
而且,量劫壓力太大,還是趁著諸侯實力沒發展起來的時候,盡早盡快碾壓結束的好。
至於姬昌歸去後會不會發動戰爭,進攻大商……他們可一點都不擔心。有闡教弟子在,這場戰爭,不可避免!所以,還是趁著如今實力差距巨大的時候,盡快搞定吧。
於是乎,在帝辛同意後,群臣辦事效率前所未有的快。當日下午,姬昌就從羑裏放出,在質子姬邑、姬發的護送下,返歸西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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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朝歌的姬昌,迫不及待地朝西岐奔去……路過燕山時,突然就感覺自己的馬車放緩了速度。
姬昌嘴裏叼著雞腿,打開車簾,就見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闡教仙長廣成子,正微笑著在路邊等待。
“恭喜賢侯脫困藩籬,從此一飛衝天,貴不可言!
廣成子眼見姬昌那狼狽模樣,下意識皺了皺眉頭,又恢複平常,微笑施禮。姬昌一愣,連忙丟下雞腿,在馬車中整理好自身服飾,這才施施然地在姬邑、姬發的攙扶下,走下馬車,來到廣成子麵前,深躬一禮。
“多謝仙長相救!
“賢侯,如今你脫困,可曾想過未來如何?”
廣成子見重新恢複了伯侯風度的姬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開口問道。
“仙長可有教導?”
姬昌眼睛一亮,連忙問道。
廣成子笑答道:“貧道曾收一徒,於涿鹿戰場贏下蚩尤,成就人族共主之身……此次,奉師尊之命,欲重演舊事!
姬昌心下了然,連忙推了推身邊的姬發:“還不跪下拜師?”
姬發心領神會,當即跪倒在地,行三跪九叩之禮:“弟子姬發,拜見師尊。”
看著姬發那英姿勃發的模樣,迴想起姬昌與自己所說之言,其子嗣中當有一人可為下屆共主……廣成子露出笑容:“善!從今日起,你便為吾之弟子!
“多謝師尊!
姬發大喜起身,廣成子朝姬昌點點頭:“既收爾子為徒,豈能沒有禮物相贈?師弟們,現身吧!”
說著廣成子拍拍手……天空之上,金光四作!片刻之後,燃燈、十二金仙、連同數十闡教弟子,紛紛現身。
“此次,吾等闡教弟子集體出動,襄助賢侯打敗殷商,統一天下,成就人族共主。不知此禮賢侯可滿意?”
廣成子笑問道,姬昌哪裏有不滿之色,當即笑容滿麵地攜二子拜下:“西岐能得諸位仙長相助,定成霸業。未來待吾兒登基天子之位時,定為各位仙長建廟祭祀,香火不停!”
雙方一見如故,彼此恭維……但所有人都沒發現,在得誌意滿的姬發身邊,姬邑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可查覺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