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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海市的外圍封控防線,原本一片寧靜祥和的氛圍在此刻卻如同鏡子一般被無情地擊碎。


    六米多高,三米多寬的隔離牆上,一架架散發著凜冽寒光、令人毛骨悚然的重火力武器宛如鋼鐵巨獸一般巍然屹立,嚴陣以待。


    那些身著重型裝備的士兵們頭戴防毒麵具,身披厚厚的防寒大衣,邁著急促的步伐來迴奔波忙碌著。他們雙手緊緊抱住沉重的彈藥箱,在狹窄的隔離牆上艱難地穿梭前行。


    “動作都給我麻利點!趕快把 25 毫米重型機炮的彈藥運上來!”


    “還有,迫擊炮的射擊諸元標定好了嗎?”一名預備役軍官扯著嗓子大聲吼道,他的聲音在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響亮和尖銳。


    “報告長官,迫擊炮的射擊諸元已經標定完畢,可以隨時開火!”另一個士兵迅速迴應道。


    預備役軍官點了點頭,正準備交代其他命令,耳邊卻傳來了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幾架全副武裝的直升機無視天空中飄落的大雪,快速掠過隔離牆,向著城內疾馳而去。


    從下方可以清晰地看到,直升機兩側的火箭彈發射槽早已裝填得滿滿當當,一顆顆致命的火箭彈猶如蓄勢待發的利箭,隻等一聲令下便會唿嘯而出。


    現在的情況令所有人都措不及防,城市內那些在轟炸中僥幸存活下來的感染者似乎像是事先商量好的一樣,竟然不約而同地,選擇在趁著轟炸機剛剛完成一輪狂轟濫炸並撤離戰場之際,發起了進攻。


    “報告長官,感染者前鋒已進入我們的射程範圍之內!”隻見一名身伏於隔離牆之上、手持單兵測距儀的士兵猛然迴過頭來,扯著嗓子高聲大喊道。


    “開火!”那位站在一旁的預備役軍官毫不猶豫地發出指令。


    伴隨著密密麻麻武器上膛的哢嚓聲。


    無數條火舌噴湧而出,交織成一片令人眼花繚亂的彈幕。


    25 毫米口徑的機炮咆哮著,每一發炮彈都帶著巨大的威力;12.7 毫米重機槍怒吼連連,曳光彈夾雜著穿甲彈,為後方的射擊指示著目標;5.8 毫米的步槍和通用機槍也不甘示弱,持續不斷地噴射出致命的火焰。


    各種各樣的槍械相互配合,共同構建起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火力網。


    剛剛飛過防線的武裝直升機,顯然也不甘示弱,它們下方所掛載的裝備同樣展現出強大的殺傷力。


    火箭發射槽內的火箭彈唿嘯而出,拖著長長的尾焰直直衝向下方的感染者群體。機頭下方的25 毫米機炮也毫不留情地向著目標區域猛烈射擊。


    武裝直升機的武器操控員透過瞄準鏡緊盯著下方密密麻麻的感染者,他的眼神之中漸漸流露出深深的恐懼與震驚。


    因為他發現,這些感染者似乎已經完全掌握了如何躲避軍隊重火力打擊的技巧。它們不再像以前那樣毫無章法地一窩蜂式衝鋒,而是巧妙地分成了一個個波次有序進攻。


    這種戰術顯然是經過精心策劃的,目的就是盡可能地消耗防線上軍隊的彈藥儲備,並最大程度地降低自身的傷亡。


    看著隔離牆上火力全開,刺耳的爆炸聲再次響徹在耳邊,讓撤退至隔離牆前的十多萬幸存者和臨海市殘存的士兵們心跳急速加快,冷汗直冒,一個個都被嚇得心驚膽戰,這些可憐的人正處於城市出城主幹道中央。


    他們瞪大了雙眼,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滿臉驚恐地望著眼前這如同噩夢般的場景,這些人才剛剛從c區大撤退逃出來,熟悉的場景似乎又讓他們想到了撤離時,血流成河的街道和擁擠的人群。


    有的人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嘴唇不停地顫抖著;有的人則雙手抱頭,身體瑟瑟發抖;還有些人早已被嚇破了膽,雙腿發軟到幾乎無法站立,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臨海市撤離出來的士兵們雖然也同樣感到害怕,但他們深知自己肩負著維護秩序、保護民眾的重任。


    他們強打起精神,揮舞著手中的步槍大聲唿喊著,努力想要讓驚慌失措的人群保持冷靜。


    然而,此時的人們已經完全陷入了恐慌之中,根本聽不進任何勸告。


    恐慌的人群像是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樣,瘋狂地向後湧動著,拚命想要逃離那些恐怖的感染者。


    可是,他們的身後卻隻有一堵高高的隔離牆,擋住了他們的退路。麵對如此絕境,人們的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無奈之下,人群們隻能緊緊地蜷縮在隔離牆下,希望能找到一絲安全感。


    但牆上不時有子彈或機炮射出後掉落下來的彈殼,發出清脆的響聲,有的砸在了堅硬的地麵上,濺起一片塵土;有的則直接落在了隔離牆下擁擠的人群之中,引起一陣驚唿與騷亂。


    隔離牆下方混亂的人群中,一位母親正在努力安慰著懷中哭泣的孩子。


    “媽媽,我好怕!那些怪物又來了,它們會不會像吃掉爸爸那樣把我也吃掉啊?”一個小男孩臉色蒼白如紙,渾身顫抖不止,緊緊地蜷縮在母親溫暖的懷抱之中,撕心裂肺地哭嚎著。


    他的母親同樣麵色慘白,嬌軀不停地打著寒顫,那雙美麗的眼眸裏此刻已滿是驚懼與無助。


    即便身處如此絕境之下,這位偉大的母親依然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小心翼翼地輕拍著孩子的後背,柔聲安慰道:“雨軒乖,不要害怕。有這些勇敢無畏的軍人叔叔在這裏守護著我們呢,他們一定會保護好咱們的!那些可惡的感染者絕對過不來的……”


    然而,此時的小男孩顯然對母親所說的話再也提不起一絲信任。


    他那小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將額頭深深地埋進了母親溫暖的懷抱之中,仿佛想要逃避這個殘酷的現實。


    他繼續撕心裂肺地哭嚎著,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與絕望:“原來,當初我們從 c 區撤離的時候,媽媽您也是這樣跟我說的,您告訴我軍人叔叔們一定會保護好我們的!”


    “可是……可是當那些可怕的怪物洶湧而來時,就連英勇無畏的軍人叔叔們都選擇了撤離!爸爸……爸爸為了保護我們不受到傷害,勇敢地衝上去和怪物搏鬥,但最終還是被其中一隻兇殘的怪物給殘忍地吞食掉了啊!”


    說到這裏,小男孩似乎迴想起了當時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心中的傷痛愈發強烈,哭聲也變得越來越淒厲、響亮起來。


    那位母親此刻也是完全不知所措,她緊緊地摟著懷中驚恐萬分的孩子,卻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他停止哭泣,給予他足夠的安慰與安全感。


    或許,就連這位母親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滾燙的淚水早已不受控製地從她的眼眶中滑落而下,一滴又一滴地滴落在雪地上,濺起一朵朵微小的淚花。


    同時,周峰也身處在混亂的人群當中,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慘劇。


    他的心情異常沉重,因為他深知這僅僅隻是眾多撤離人群所麵臨困境的冰山一角而已。


    如今,這些被迫撤離的人們已然陷入了進退維穀的絕境。


    前方等待著他們的是一群冷酷無情、血腥殘暴的感染者;而後方,則是一堵堅不可摧的冰冷隔離牆以及麵無表情、手持武器的冷酷士兵。


    無論往哪個方向前進,似乎都隻有死路一條。


    周峰看著牆上忙碌的士兵,他深知這些預備役又或者現役的士兵絕不會心慈手軟,無論是想要衝出隔離牆的,亦或是膽敢去衝擊防線的人們,都將成為他們冰冷槍口下的亡魂。


    這些士兵的任務隻有一個,不許任何人衝出防線,不管是感染者,又或者臨海市原本的民眾。


    “罷了,橫豎都是一死,臨死之前好歹再做點善事吧!”周峰長歎一口氣,邁著沉重而堅定的步伐朝著那對可憐的母子走去,同時在心底默默地寬慰著自己。


    盡管經曆了臨海市a區的封鎖,b區的大撤離,c區的淪陷,一路上見慣了殘忍血腥的一幕幕。但此刻麵對這樣的場景,他的內心深處依然不可抑製地泛起一絲憐憫與不忍。


    當周峰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這對母子跟前時,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輕柔溫和:“小朋友別怕喲!有軍人叔叔在這裏守護你們呢,如果那些可怕的怪物膽敢衝過來,叔叔一定會舉起手中的槍把它們統統趕跑!”


    說話間,周峰的目光始終落在那個隻有四五歲大、滿臉淚痕的孩子身上,他字斟句酌,生怕自己稍有不慎便會嚇到這個年幼的心靈。


    聽到周峰的話語,名叫雨軒的小男孩緩緩抬起頭來,用一雙充滿恐懼和疑惑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眼前這位身著軍裝、手握步槍的軍人叔叔。


    他不知道這個陌生的叔叔所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


    或許是感受到了周峰言語中的真誠與善意,又或許僅僅隻是出於本能的求生欲望,小雨軒的哭聲漸漸止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怯生生地開口問道:“叔叔,您真的……真的會一直保護我們嗎?您會不會像其他人一樣,突然丟下我們不管,然後自顧自地逃走啊?”


    周峰聽到雨軒說的那番話時,他的心猛地一顫。


    這是多麼令人感到悲哀和可笑的事情啊!就連他一直努力守護的民眾們,竟然也開始懷疑他是否會拋棄他們,獨自逃跑。


    要知道,小雨軒不過才四五歲而已,這麼小的孩子居然都會產生這樣的念頭,那麼其他那些心智更為成熟的大人們呢?恐怕更是如此吧!


    “不會的!叔叔絕對會保護你們!”周峰斬釘截鐵地說道,聲音中透露出無比的堅定。他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地從那位母親的懷中輕輕地將雨軒抱了過來。


    那位母親看著周峰,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感激之情,她微微地點了點頭,表示對周峰的信任和感謝。


    而周峰則溫柔地注視著這位母親,給予她一個寬慰的微笑後,便又繼續輕柔地拍打著小雨軒的後背,試圖安撫這個受驚的孩子。


    隨後,周峰小心翼翼地抱著小雨軒,緩緩地帶著這對母子朝著人群的後方走去。


    擁擠和慌亂的人潮使得周峰的每一步都顯得那樣艱難。


    看著這混亂的場景,他的心中正不斷地告誡著自己:無論如何,這一次,一定要保護好這些無辜的百姓!


    可是,麵對眼前眾多民眾的質疑與恐懼,他又該怎麼做呢?難道僅僅依靠幾句空洞的言語就能改變他們內心深處的想法嗎?


    顯然不行!隻有通過實際行動,才能真正打消他們的顧慮,贏得他們的信任。


    想到這裏,周峰暗暗握緊了拳頭,在心中默默地發誓:作為一名士兵,決不能再讓這對可憐的母子以及其他所有的民眾既流血又流淚了!


    哪怕前方困難重重、危機四伏,他也要拚盡全力,用自己的身軀為他們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但殘酷的現實擺在麵前,他僅僅隻有孤身一人而已!更令人感到絕望的是,自己所獲得的彈藥補給竟然如此稀少,區區不過 200 發而已。


    要知道,能夠拿到這些彈藥補給,完全是因為上層考慮到需要他們這群殘存的士兵去維護隔離牆下撤離人群的秩序,否則,或許連這點可憐的彈藥都無法到手。


    盡管上級下達了命令要求安撫這些戰敗歸來的軍隊,然而駐守的軍官們內心深處原本就對這些從城內狼狽撤出的部隊充滿了怨念和不滿。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執行封鎖任務時遭遇慘敗,導致防線被突破,整個臨海市怎麼可能會陷入如今這般慘狀呢?


    城市中的街道滿目瘡痍、房屋倒塌、臨海市700萬人口到現在隻剩下這十幾萬,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難道不就是這些未能封鎖住病毒的軍人嗎?


    所以命令到了下方就是:


    “給你們這些戰敗之兵發放更多的子彈又能起到何種作用?瞧瞧你們如今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吧!哪裏還有半點身為軍人應有的樣子?”


    “倘若不是憑借著身上穿著的軍服加以辨認,隻怕旁人都會誤將你們視作不知從何處逃竄而來的難民呢!更別說給你們發放更多的子彈,阻擋感染者了”


    可是,就算手中握著這僅有的 200 發子彈,又能如何呢?最多也就是稍稍延緩一下感染者前進的腳步罷了。


    恐怕最終等待著自己的結局,無非就是淪為感染者口中的一頓美餐罷了。


    ……


    在臨海市外圍封控防線指揮部裏,氣氛緊張而凝重。


    一名通訊兵神色匆匆地快步走來,徑直朝著正站在會議桌前、全神貫注觀察著防線情況的胡誌走去。


    來到胡誌跟前時,通訊兵迅速立定站穩,緊接著利落地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大聲匯報道:“報告長官!第 21 國土防衛旅的防線此刻已告急!他們的旅長剛剛發來緊急報告,稱其所在防區遭受了特殊感染者集群般的猛烈攻擊!”


    聽到這個消息,胡誌猛地迴過頭來,目光如炬地緊盯著眼前的通訊兵,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脫口問道:“什麼?竟然有這種事!”


    看到長官如此震驚,通訊兵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又重複道:“長官,千真萬確!21 國土防衛旅確實遭遇了特殊感染者的集中攻擊。”


    胡誌一聽,頓時怒不可遏,蹭地一下站直了身子起來。


    隻見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紅色鉛筆,狠狠地在地圖上畫出 21 國土防衛旅所處的位置,並對著整個指揮室怒吼起來:“難道第 32 空降師的 116 空降步兵團都是白吃飯的嗎?”


    “21 國土防衛旅的兵力和裝備差也就罷了,難不成他們的裝備也好不到哪裏去嗎?而且給他們的白磷燃燒彈都拿著去烤火了嗎?”


    隻見那位通訊兵站在原地,臉上露出些許慌亂之色,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汗。


    麵對胡誌的話語,他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卻又不知道究竟該如何迴應才好。


    一時間,整個指揮室內的氣氛都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觀察情況的副師長沈波一個箭步衝上前去,迅速地從通訊兵那略微有些僵硬的手中奪過了那份報告。


    他的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拿到報告之後,沈波以極快的速度將其掃視了一遍,然後猛地抬起頭來,原本平靜的麵容此刻已被焦急所取代。


    “現在可不是爭論 116 空降步兵團到底有沒有發揮作用的時候!”沈波大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急切與擔憂,“我們必須馬上調集部隊前去增援,要知道,我們身後可是有成千上萬的無辜黎民百姓啊,如果不能守住這條防線,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聽到沈波這番話,胡誌先是一愣,隨後像是突然迴過神來一般,之前的怒火瞬間消散無蹤。


    他深知此時形勢緊迫,容不得有半分耽擱,於是連忙轉頭對著依舊呆立在一旁、尚未完全反應過來的通訊兵大聲吼道:


    “別愣著了!趕快用你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向 196 預備役步兵團下達增援 21 國土防衛旅防線的命令!一秒鍾都不許耽誤!”


    通訊兵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渾身一抖,隨即如夢初醒般連連點頭。


    這一刻,他已經顧不上按照軍中禮儀向長官敬禮了,轉身飛速衝出了指揮室,全力以赴地去傳達這個至關重要的命令。


    “白磷燃燒彈這個問題嘛……”沈波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說道:“打得更為激烈的邊境部隊早就反映過了,這些感染者的情況愈發嚴重,他們的皮膚外表竟然已經產生了一種特殊的角質層。”


    “我們的白磷燃燒彈打上去之後,頂多隻能燃燒不過十秒鍾,然後就會被輕易地熄滅掉。這簡直太可怕了,現在這些感染者真的是越來越恐怖了啊!”說完這番話,沈波無奈地搖了搖頭。


    見到通訊兵匆匆忙忙地跑出指揮室去傳達命令後,沈波似乎還沉浸在憂慮之中,嘴裏仍然不停地喃喃自語道:“這可怎麼辦才好啊?局勢如此嚴峻,我們必須得想辦法應對才行啊......”


    站在一旁的胡誌靜靜地聽著沈波的話語,心中猶如壓了一塊千斤巨石一般沉重。作為封控區的最高指揮官,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白磷彈對於這些感染者來說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了呢?


    令他感到無比痛苦和糾結的是,就在剛剛發生交火的時候,有些防線就已經處於岌岌可危的狀態了。


    可是,他手頭所掌握的預備隊卻十分有限,僅僅隻有兩個預備役步兵團和一個摩托化步兵團而已。


    此刻已經調走其中一個團去增援其他地方,那麼後續的防禦工作又該如何開展呢?


    難不成要讓那些好不容易撤離到隔離牆前的平民百姓們,像飛蛾撲火一樣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與感染者展開近身肉搏,以此來拖延時間嗎?


    想到這裏,胡誌隻覺得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額頭上也不禁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倘若真的如此行事,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啊!隔離牆上那些戍守的士兵們恐怕會心生動搖。


    而那些民眾又怎會甘心俯首帖耳、唯命是從呢?屆時,局勢必然愈發失控,一發不可收拾!


    尤其當胡誌想到那些特殊感染者竟然能夠有組織、有計劃地集結起來,對防衛力量相對薄弱的第 21 國土防衛旅的防線發起猛烈攻擊時,他內心的憂慮更是如潮水般洶湧澎湃。


    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呢?顯而易見,這表明這些感染者已然掌握了一定的戰術策略。


    它們不僅深知如何巧妙地利用有利地形和時機展開攻勢,還曉得在遭遇強勁抵抗之時迅速隱匿行蹤以保存實力。


    “絕對不能坐視不管!”胡誌憂心忡忡地喃喃自語道,旋即果斷轉身,用力拍了拍依然在旁愣神發呆的沈波,急切地喊道:


    “快跟我走!咱們一同前往 21 國土防衛旅的防線看看!”說話間,他身手敏捷地伸出手,從近旁的衣服掛架上一把抓過自己那件厚重的大衣,利落地披在了肩頭,然後快速向著指揮室外走去。


    沈波先是微微一怔,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之色,顯然對胡誌的動作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迅速伸手抓起放置在指揮桌上的那把手槍,並熟練地將其塞入腰間的槍套之中。緊緊跟隨著前方的胡誌一同離去。


    就算坐上了吉普車,沈波的內心深處卻猶如被一團迷霧所籠罩,無數個疑問不斷湧上心頭。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他們已經向 21 國土防衛旅那邊的防線增派了足足兩個團將近 6000 人的兵力。


    而且,這兩個團絕非普通防線上的那些預備役部隊,裝備簡陋、訓練不足。


    其中之一乃是威名赫赫的 341 摩托化步兵團,這支隊伍原本就是隸屬於第 43 摩托化步兵師的精銳之師,可以說是自家人馬。以其過往的表現來看,戰鬥力理應相當可觀,絕不至於如此不堪一擊才對啊!


    而另一支部隊更是裝備極為精良的116 空降步兵團,軍中號稱帝國之花,也是合眾國中部軍區的心頭肉之一。


    所以,這個團不僅配備著更為先進精良的武器裝備,還攜帶了數量眾多的單兵反坦克火箭筒以及威力巨大的單兵雲爆彈。


    按理說,擁有這樣強大實力的兩支部隊再加上一個人員齊整的 21 國土防衛旅協同作戰,應當能夠構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才對。


    可究竟是怎樣嚴峻的局勢,竟然會讓這三支勁旅都難以抵擋呢?


    就在沈波苦苦思考時,副駕駛位傳來了胡誌的聲音。


    “老沈啊!南方軍區要停止對於我們的物資輸送了!”胡誌一臉凝重地坐在副駕駛位上,緊閉雙眼,右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大腿,語氣沉重地說道。


    聽到這話,坐在駕駛座後排的沈波瞬間迴過神來,他猛地將頭探向副駕駛位的胡誌,滿臉驚愕地大聲追問:“什麼?怎麼會這樣?”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震驚,仿佛不敢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胡誌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頭,目光平靜地望著近在咫尺的沈波,輕聲說道:“這是南方軍區的副司令高立平中將昨天打電話告知我的消息。”


    “如今,我們與東南亞地區接壤的邊境防線由於缺乏足夠的物資支持,已經被迫一退再退。”


    “而且,我們的彈藥儲備本身就由於預備役部隊的到來嚴重不足,原本隻能支持8萬人的彈藥,現在卻要供應整整近18萬人的部隊呀!小口徑的彈藥,比如7.62和5.8毫米的步槍彈倒是不緊缺。”


    “但大口徑武器,比如榴彈炮的炮彈,還有重型機炮的炮彈,我們極為緊缺,那些預備役部隊也基本上沒有裝備什麼像樣的重武器。”


    “如果情況繼續惡化下去,後果不堪設想……但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這件事情我一直瞞著大家,沒有對外透露半句。”


    沈波聽完胡誌的這番話後,有些呆愣。片刻之後,他才如夢初醒般長歎一聲,然後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重重地靠在了吉普車上那柔軟的座椅靠墊上。


    “唉,事已至此,看來咱們也別無他法了,隻能先想辦法勒緊褲腰帶,讓前線的部隊盡量節省彈藥,撐過這段艱難的時期再說吧!”沈波無奈地搖著頭,嘴中還喃喃自語道:“要是第五陸航旅沒有被調走就好了。”


    天空中的大雪一直沒有停過,而不遠處的防線上,則不斷傳來陣陣激烈的槍炮聲,讓人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緊張和不安之感。


    胡誌默默地凝視著窗外那漫天飛舞的雪花,以及道路兩旁顫抖的執勤士兵,在這樣的天氣下,執勤的士兵就算穿著防寒保暖套裝,也止不住打顫。


    許久之後,胡誌才用一種近乎絕望的口吻喃喃自語道:“罷了,罷了……如今之計,也唯有盡人事、聽天命了!希望我們能夠挺過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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