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市的物資分發點坐落在棚戶區的邊緣,緊鄰著高聳的隔離牆。
牆的正下方,是一片臨時搭建的棚屋和帳篷,這裏成為了物資分發的中心。
由於位置的便利,隔離牆上的軍隊可以輕鬆地將物資從牆頭拋下,確保城內負責維持秩序的士兵和警察能夠及時接收並進行分配。
“所有人,有秩序領取物資!”一名警察站在人群前方,警服外麵套著兩件破舊大衣,手持擴音器,用洪亮的聲音指揮著。
“但凡有冒領物資,多領物資,一律取消後續三天所有生活補給。”
旁邊,幾百名武警手持步槍或手槍,神情嚴肅地穿梭在人群中,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態。
他們的步伐緩慢而有力,不時用眼神示意民眾保持距離,防止擁擠和混亂的發生。
有的武警還會用手中的槍托輕輕敲擊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響,以此來提醒人們注意秩序。
封控臨海市的士兵們則在隔離牆的另一側忙碌著。
士兵們的動作緊張而有序。一名士兵站在牆邊,雙手緊緊抓住一箱物資,用力一提,將箱子舉過頭頂。
他微微後仰身體,積蓄力量,然後猛地向前一推,物資便劃過一道弧線,越過隔離牆,穩穩地落在牆下的棚屋旁。
另一名士兵則在牆內側,目光緊盯著牆頭,時刻準備接應。當物資落下時,他迅速上前,一把抓住箱子的把手,用力一拉,將其拖到分發點的空地上。
與此同時,其他士兵也在忙碌著。
有的士兵負責搬運更重的物資,如成箱的礦泉水和壓縮餅幹。
他們兩人一組,一人在前麵拉,一人在後麵推,沿著牆邊的通道緩緩前行。
因為工作量實在太大,士兵們臉上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滾落,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滿是積雪的地麵上,瞬間就消失不見。
他們身上的製式保暖衣早已被汗水濕透,緊緊貼在後背上,勾勒出疲憊不堪的脊梁輪廓。
其中一個年輕的士兵腳下突然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後麵的戰友趕忙伸手扶住他。“沒事吧?”戰友低聲問道。年輕士兵搖了搖頭,咬著牙重新站穩,“繼續搬。”
還有的士兵在分發點附近整理物資,將散落的物品歸類擺放。他們蹲在地上,仔細檢查每一件物資的包裝是否完好,確保在分發過程中不會出現差錯。
在物資搬運的過程中,士兵們之間的配合也十分默契。
當一名士兵在牆頭拋下物資時,牆內的士兵會立刻做出反應,調整自己的位置,以便更好地接住物資。
他們之間通過眼神和手勢進行溝通,無需言語,便能準確地完成每一次物資的搬運。這種高效的協作不僅提高了物資分發的效率,也確保了整個過程的順利進行。
隨著物資的不斷到來,分發點的物資堆逐漸增高。
士兵們在搬運物資的同時,還要時刻注意周圍的情況,防止物資被擠倒或損壞。他們小心翼翼地將物資碼放整齊,為接下來的分發工作做好準備。
因為工作強度大,還是難免會出些小狀況。隔離牆上一名士兵在拋送物資時手臂突然一陣抽搐,整箱物資偏離了方向,朝著人群砸去。“小心!”牆下的士兵驚唿出聲。
那箱物資直直墜向人群。“轟”的一聲巨響,箱子重重砸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幾個躲避不及的人被當場砸倒,痛苦地呻吟著,鮮血在地上蔓延開來。
然而,短暫的驚愕之後,周圍的平民像是被點燃了瘋狂的火焰。他們蜂擁而上,眼中隻有那箱散落的壓縮餅幹和礦泉水。
有人被推倒在地,卻顧不上疼痛,手腳並用往前爬;有人為了爭奪一塊餅幹大打出手,扯頭發、抓臉,現場一片混亂。
武警們一邊唿喊著維持秩序,一邊試圖阻止這場哄搶。
但此時的人們已失去理智,完全聽不進去任何勸告。“再不停下我們就要開槍了!”武警不得已舉起了槍,可人群依舊像沒聽見一樣。
一個孩子哭著趴在地上尋找被踩掉的餅幹碎末,那絕望的哭聲在混亂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揪心。
最終,武警不得不射殺了搶奪得最瘋狂的一些人,才勉強控製住局麵,可現場已是一片狼藉,傷者與未搶到物資者滿臉悲戚。
那名失誤的士兵滿臉愧疚,一旁的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在意,兄弟,又沒砸死人,別怕。”年輕士兵苦笑著點點頭。
終於,漫長的物資分發接近尾聲。士兵們累得直接癱坐在地上。
一個士兵望著手上的壓縮餅幹喃喃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種日子啊。”
另一個接話道:“誰知道呢,邊境線那邊聽說已經快崩潰了。”
眾人沉默,隻有疲憊的喘息聲在空氣中迴蕩。
透過鐵絲網,182預備役步兵團的營長錢瑞明手上拿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靠在隔離牆的射擊口處,目光冷峻地掃視著下方密密麻麻的平民。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咖啡杯,仿佛在感受著那微弱的溫暖.
“真不知道浪費這麼多食物補給這群必死的人吃幹什麼?”他皺了皺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和疑惑,仿佛在質疑上級的決策,又似乎在感歎這種無謂的消耗。
站在一旁的營副林啟勝笑著打趣道:“知道養豬嗎?我原來在入伍前養豬的時候也是這麼喂,等到過年的時候殺了就是了。”
“這些平民不也一樣?到時候感染者大規模進攻,我們頂不住了,剛好用它們拖延時間唄。”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描繪一幅生動的畫麵,嘴角的笑意更濃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似乎對自己的這個比喻頗為得意.
“那也不需要浪費這麼多食物補給,一個人發兩袋壓縮餅幹,一瓶礦泉水,把這些人的命吊住就行了,真不知道胡總指揮怎麼想的。”錢瑞明喝了一口咖啡,微微仰頭,讓咖啡的香氣在口腔中彌漫開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喝上咖啡,簡直就是一種奢侈。
他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這杯咖啡給了他片刻的安寧和享受.
“還不是為了穩定防線上士兵的軍心,說什麼要是把他們全部給殺了,又或者餓死,這些士兵的鬥誌,可能就全沒了。\"林啟勝搖了搖頭,眼神中充滿不屑,似乎對這種理由並不買賬。
他順手丟下旁邊的一袋單兵自熱口糧,動作隨意而有力,宣泄著心中的不滿和輕蔑。
物資雖然不算富裕,但也還算充足,可卻沒有必要給下方的平民吃得那麼好。
錢瑞明和林啟勝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單兵自熱口糧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掉進了下方的平民中,引得一陣哄搶。
平民們爭先恐後地撲向那袋口糧,有的甚至推搡著,臉上寫滿了饑餓和絕望。
看著這一幕,上方的兩名軍官捧腹大笑,笑聲中帶著殘忍和冷漠,嘲笑著這些人的狼狽和無助,又似乎在慶幸自己能高高在上,不必像他們一樣為生存而掙紮。
錢瑞明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林啟勝則拍著他的肩膀,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看吧,我說得沒錯吧!”
再看下方的平民們則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衣著單薄的他們顯得格外無助。他們排成一條長隊,每個人都緊緊地裹著大衣或毯子,試圖抵禦嚴寒。
有的人臉上寫滿了焦慮和不安,不時地抬頭望向天空,期盼著物資的及時到來。
當物資分發到自己手中時,他們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但隨即又恢複了緊張的神情,生怕物資不夠用。
有的人則因為物資的緊張而顯得有些慌亂,不時地推搡著前麵的人,試圖更快地領取物資,小規模的騷亂不時在人群中爆發。
但很快,維持秩序的武警便跑了過去,沒有任何勸解,直接就是對引發騷亂的人無情射殺。
在隔離區,軍警們似乎已經麻木於生死的邊緣,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冷漠與絕望。
反正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死,那這些平民要找死,那就成全他們,說不定死了總比活著好。
這種殘酷的現實讓人群中的氣氛更加緊張,每個人都在小心翼翼地遵守著規則,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成為下一個被處置的對象。
在這片黑暗的天空下,沒有人能等到天明。
……
下方排隊人群的末尾,由於在路上耽擱了太多時間,張涵原本想靠著手中的武器插隊,但看到穿梭在人群中的武警和警察後,隻能無奈地加入到長長的隊伍中,幾乎處於人群的最末端。
放眼望去,這裏基本上全是婦女,老人和兒童,她們或抱著繈褓中的嬰兒,或牽著年幼的孩子,臉上寫滿了疲憊與無奈。
而那些家庭中身強力壯的男性,早已擠在了隊伍的最前方,占據了有利的位置,隻留下這些相對弱勢的群體在隊伍的後方苦苦等待。
“老東西啊!你們平常排隊也要排這麼長嗎?我日,比我們學校搶飯排的隊都長。”湯向榮手搭在劉振華的肩膀上,語氣中帶著震驚。
在湯向榮說話時,在他身後的朱大常還跳了跳,試圖看到人群到底排到哪裏了,但卻依舊看不到邊。
他就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兔子,焦急地蹦蹦跳跳,希望能找到隊伍的盡頭.
“平常設立的都是三個物資分發點,但今天不知道幹嘛,隻設立了兩個。”劉振華的聲音很小,他有點不敢直視湯向榮,剛才發生的事情仿佛曆曆在目,讓他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那得排到什麼時候呀?不會排到晚上吧?”湯向榮使勁揉搓著自己被凍得麻木的臉,長時間的排隊已經讓他的心情極度煩躁,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何時才能擺脫這種煎熬。
“也不是沒有可能,本來我們來的就算晚的。”劉振華看著前方排隊人群的背影,小聲說道,話語中暗示他們隻能接受這個現實,無法改變什麼。
湯向榮隻得歎了口氣,繼續呆在人群中,默默等待。他無奈地環顧四周,看著周圍同樣焦急等待的人們,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力感,時間在這裏變得格外漫長,每一秒都像被拉長了,讓人倍感煎熬。
“張哥,張哥,看不到頭啊,這隊伍簡直比520去賓館開房的小情侶都多。”朱大常跑到張涵身邊用誇張的語氣說著,還自帶用手描述著隊伍到底有多長,用雙手勾勒出一條無盡的長龍,讓人不禁感歎隊伍的龐大。
“你能不能不要像個兔子似的?一米八的大個蹦蹦跳跳的,跟個智障似,”張涵看著手舞足蹈的朱大常,沒好氣地罵道。
緊接著,他故意將重量完全壓在攙扶著他的劉雅琴身上,嘴上小聲哀嚎著:“阿琴啊,站了好久,我膝蓋好痛啊!”同時,他巧妙地控製著自己的麵部表情,裝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劉雅琴卻絲毫沒有關心張涵的意思,本就是被強迫的她,又怎會心疼這樣一個暴徒呢?她心中對張涵的厭惡和不滿早已根深蒂固,怎麼可能因為他的偽裝而動搖?
劉雅琴別過腦袋,雙眼看向別處,雙手卻用力地攙扶著張涵,她甚至看都不想看張涵一眼。
在她眼裏,張涵的存在就是一種視覺汙染,讓她感到極度不適。
張涵並沒有感到尷尬,畢竟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十幾年,早已練就了一副厚臉皮。
他伸出手,毫不客氣地將劉雅琴的臉掰了過來,直視著她那雙美麗的眼睛,語氣平淡卻帶著威脅:“別在我麵前擺著臉色,我脾氣一直都不好,別給你臉不要臉。”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冽,嚇得劉雅琴連忙低下腦袋,再也不敢反抗張涵的動作。
接著,張涵又伸出手,用指尖輕輕劃過劉雅琴的臉龐,感受著她略微顫抖的身軀,似乎在用這種方式來彰顯自己的控製力。
劉雅琴的顫抖在他看來,更像是對他權威的默認,讓他心中暗自得意.
隨後,張涵才緩緩收迴視線,長時間的站立確實使他的膝蓋有些疼痛。
他想起剛才讓朱大常去找醫生過來給他看看腿,可這個沒腦子的家夥,找了個護士迴來,而且還是個實習護士。
最後還不得已給了一包巧克力,腿沒治好,物資還給了,這上哪說理去?
一想到這,張涵就更加氣惱,自己手底下這兩個人要膽量沒膽量,要戰鬥力沒戰鬥力,要腦子沒腦子,出廠合格證都沒有,簡直就是三無產品。
可沒辦法,隻能將就著用。
要是現在從這些平民中找的話,更不靠譜,至少這兩個人還是跟他從b區一路逃出來的,有點血性,用著也放心。
隨著等待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湯向榮不耐煩地拽著劉振華的手臂,幾乎是半拖半拉地將他帶到了張涵麵前。
劉振華被拽得腳步踉蹌,臉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但他的目光卻始終緊緊地盯著女兒劉雅琴,眼中滿是擔憂和愧疚。
劉雅琴站在一旁,雙手攙扶著張涵,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卻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
湯向榮一邊走,一邊不耐煩地嘟囔著:“張哥呀,聽老東西說要排到晚上七八點,那還等個毛線。”
張涵瞥了劉雅琴一眼,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狡黠和得意。
他輕聲嗬斥湯向榮:“對待老人家不要那麼粗魯嘛,這可是這位美麗小姐的父親呢,懂了嗎?阿榮。”
張涵的聲音雖然不高,卻足以讓周圍的幾人聽得清楚。
張涵的目光在劉雅琴和劉振華之間遊移,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湯向榮聽到張涵的話,立刻收斂了自己的動作,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連連點頭:“好嘞,張哥,我懂,要紳士。”
他的手輕輕鬆開了劉振華,轉而用一種近乎溫柔的姿態扶住了他的手臂,向張涵展示自己的“紳士風度”。
劉振華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但他的身體依舊僵硬,這三個人的頭領,簡直就是喜怒無常。
周圍的隊伍在緩慢地向前移動,每個人都在忍受著嚴寒和饑餓的折磨,但張涵似乎並不在意這些。
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劉雅琴的身上,在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來實現他心中的某個計劃。
又過了大約十來分鍾,時間仿佛凝固一般緩慢流逝著。
張涵重重地歎了口氣,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忖:再這樣無休止地等待下去,恐怕也無濟於事啊!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轉向身旁的朱大常和湯向榮:“走吧,別再排了。看看時間,現在不過才 12 點而已,但照這個速度排隊,估計要等到晚上七八點才能輪到咱們,實在沒有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聽到張涵的決定,劉振華心頭不禁一喜,連忙說道:“那長官你們走吧,我們留下來繼續等。”
他心中暗暗祈禱著能夠就此擺脫張涵的掌控。
畢竟這一天以來,他和女兒就像被張涵攥在手心裏的螞蚱一樣,毫無自由可言。
然而,就在劉振華以為終於迎來曙光的時候,張涵緊接著說出的一番話,猶如一盆刺骨的冰水,兜頭澆在了他的心上,瞬間將他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撲滅殆盡。
隻見張涵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掛著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緩緩說道:“這哪能行呢?我們三個可是好人,必須時刻貼身保護好你們父女二人吶!”說話間,他看似不經意地輕輕抖了抖身上那件厚重的軍大衣,而藏在口袋裏的手槍槍柄卻若隱若現地露了出來。
朱大常立刻領會了張涵的意思,他麵帶微笑,語氣自信地說道:“張哥,你就瞧好吧,這一次兩個人我就還不信摁不住這老頭。”說完,他立刻上前,與湯向榮默契地分立劉振華左右。
朱大常伸出手臂,穩穩地搭在劉振華的左肩上,手掌輕輕按住他的胳膊,而湯向榮則用右手輕扶劉振華的右肘。兩人配合默契,將劉振華夾在中間,緩緩向後架走。
劉振華雖然心中不願,但在兩人的控製下,他隻能微微掙紮,試圖用力甩開他們的手臂。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倔強,但朱大常和湯向榮的力度恰到好處,既沒有讓他感到不適,也沒有讓他掙脫。
劉振華的反抗顯得有些無力,隻能無奈地任由他們架著前行,腳步有些踉蹌,卻也漸漸穩定下來。
劉雅琴見狀,心中焦急萬分,她衝上前去,想要拉開朱大常和湯向榮的手。
她的雙手在空中揮舞著,卻被張涵一把拉住。張涵貼近她耳邊,低語道:“你父親不會有事的,隻要你乖乖聽話。”
他的聲音中帶著安撫,溫熱的氣息讓劉雅琴渾身一顫,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最終隻能小聲抽泣著,攙扶著張涵跟了上去,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再有過多的反抗.
張涵心裏其實也沒底,不知道那些負責維持秩序的武警和警察是否會插手處理這檔子麻煩事兒。
但眼下,他隻能想盡一切辦法來鎮住劉振華等人,盡可能打消他們想要趁機溜走的念頭。
因為一旦失去對劉振華父女的控製,那還怎麼得到劉雅琴?
想到這,張涵連忙向朱大常兩人小聲喊道:“動作輕微點,不要讓太多人察覺到了,手上拿著刺刀頂住他後腰,這點還用我教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急促,提醒他們,這一步至關重要。
朱大常和湯向榮立刻會意,他們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悄無聲息地從腰間抽出刺刀。
朱大常將刺刀藏在寬大的衣袖下,手臂微微向後一伸,刀尖精準地抵在劉振華的後腰上。
湯向榮也如法炮製,將刺刀藏在衣服的陰影中,輕輕地頂在劉振華的另一側後腰。
劉振華身子一僵,他不敢再有任何亂動,生怕一個不慎就會引發不可預知的後果。
“張…張哥,你能不能對我父親好一點?我們又沒犯罪,你為什麼要這樣?”劉雅琴再也無法抑製內心的悲痛,她淚如雨下,哽咽著向張涵發出質問。她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沿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她的白色羽絨服上,浸濕了一片。
張涵微微偏過頭,目光銳利地掃過劉雅琴那張因哭泣而顯得別樣美麗的臉龐。
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冷冽:“你長得這麼漂亮,想必也不是胸大無腦的女人。你心裏應該明白,我為什麼會選擇挾持你們,而不是其他人,對不對?”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與掌控感。
說到這,張涵停頓了片刻,仿佛在等待劉雅琴的迴應。隨後,他輕輕抽開劉雅琴攙扶著他的胳膊,伸出雙手,將她的頭顱輕輕捧起。
張涵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而劉雅琴卻隻有一米六五左右,這樣的身高差使得張涵在這一刻顯得格外高大,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女人能給男人的,無非是身體和情感的慰藉。”張涵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迴蕩在空氣中,帶著一股無形的重量,壓得劉雅琴喘不過氣來。
“我不會強迫你,但我也沒有耐心。我這個人,喜歡而得不到的東西,就會親手摧毀它。”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威脅與決絕,宣告著一種殘酷的規則,讓劉雅琴的心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張涵的話音剛落,他便將手重新伸到劉雅琴麵前,手掌微微張開,像一隻等待獵物落入掌心的猛禽,示意她繼續攙扶著自己。
劉雅琴微微顫抖著伸出雙手,輕輕地握住了張涵伸過來的手。
盡管她的淚水如決堤般不斷湧出,模糊了視線,但她仍然努力地用另一隻手擦拭著眼角的淚花,不想讓張涵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麵。
對於她怎麼做,怎麼想,張涵已經提醒的到位了,後麵就看她自己的悟性和取舍能力了。
張涵心中早已打定主意,他絕不會讓自己淪為“舔狗”,去忍受別人的輕蔑與玩弄。
在他看來,能用暴力解決的事情,何必還要浪費寶貴的時間和精力去周旋呢?
他要的,是直接、迅速且徹底的掌控與征服,讓所有人都明白,他才是這個局麵的主宰者,而劉雅琴的命運,早已掌握在他的手中。
“張哥,那我們現在迴去嗎?”劉雅琴攙扶著張涵趕上來後,朱大常瞥了一眼旁邊被牢牢控製住的劉振華,確認他已無力反抗,才轉頭向張涵請示道。
“迴去?迴去喝西北風嗎?走,去檢查站。”張涵倚靠在劉雅琴身上,語氣中帶著一絲慵懶,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盡管劉雅琴已經兩天未沐浴,但發絲間那淡淡的茉莉花香依舊清晰可聞,縈繞在他鼻尖,令他心神微動,甚至有些難以抑製內心的渴望。
這一次,朱大常終於反應過來,他恍然大悟道:“哦,張哥,我懂了,是不是拿香煙去換壓縮餅幹?”
張涵輕輕“嗯”了一聲,依舊將頭靠在劉雅琴的肩膀上,沉醉於那迷人的茉莉花香中,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朦朧而美好。
劉雅琴卻是動也不敢動,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張涵那充滿熱氣的唿吸,如同一陣陣微風,輕輕地拂過她的發絲,帶來一絲絲的酥麻感。
那熱氣似乎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煙草味,混合著張涵身上獨有的男性氣息,縈繞在她鼻間。
朱大常立刻點頭,又轉頭對湯向榮說:“張哥說去檢查站。”
湯向榮聞言,迅速點頭,隨即用刀尖輕輕捅了一下劉振華的後背,示意他繼續前行。
劉振華無奈,隻能任由兩個大漢架著自己,他隻能無力地偏過頭,目光中滿是絕望,望向自己的女兒。
曾經,他身為政府官員,何等風光體麵,如今卻淪為階下囚,任人擺布。
這巨大的反差,讓他不禁苦笑,心中湧起一股荒謬之感,這人生際遇,實在是太過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