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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標,編號173重機槍火力陣地。”


    “高爆彈,全方位覆蓋!


    炮兵班長洪亮的聲音在陣地上響起。


    士兵們瞬間動了起來。


    一名士兵彎腰從彈藥箱中抓起一枚炮彈,快步跑到炮位旁,身體微微下蹲,雙手穩穩地將炮彈托起,對準炮膛口。


    他屏住唿吸,雙手微微用力,將炮彈精準地推入炮膛,隨即迅速抽迴雙手,向後退開一步,同時大喊一聲:“炮彈入膛!”


    另一名士兵早已趴在地上,眼睛緊貼瞄準具,雙手快速調整炮身角度和方向,不時地微調,確保精準鎖定目標。


    同時,還有一名士兵在旁邊緊張地觀察風向和距離,隨時準備調整射擊參數。


    “方位稍偏左,風速13.7米每秒,距離3200米!庇^察兵快速報出數據。


    瞄準兵迅速根據數據調整炮身,手指在調整鈕上靈活地轉動,眼睛一刻不離瞄準具!昂昧!”他大聲迴應。


    裝填兵迅速退到一旁,雙手捂住耳朵,身體微微下蹲,做好防護準備。


    瞄準兵也迅速將身體壓低,眼睛緊盯著炮身。


    班長站在一旁,右手高舉,食指緊握成拳,猛地向下揮去,同時大喊一聲:“放!”


    瞄準兵聽到指令,迅速而有力地拉動拉火繩,炮身瞬間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強大的後坐力讓炮身猛地向後一震。


    炮彈在炮膛內被點燃,帶著熾熱的尾焰,從炮口唿嘯而出,劃破寒冷的空氣,拖著長長的軌跡,飛向遠方的目標陣地。


    周圍的雪花被氣流吹得四散飛舞,整個陣地都被炮彈出膛的轟鳴聲所籠罩,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硝煙味。


    ……


    黑暗中,從射擊陣地逃向隔離牆下的人群,宛如一片密不透風的黑色浪潮,在夜色中洶湧翻滾。


    人們爭先恐後,拚命向前擠去,場麵混亂至極。


    “讓開別擋著我道,不然捅死你!睖驑s揮舞著手中的刺刀,大聲威脅著擋在前方的平民,他的臉上滿是汗水和塵土,眼神中透著慌亂和狠戾。


    前麵那個30多歲的中年男人轉過頭,惡狠狠地說道:“憑啥老子得讓著你?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嘴巴放幹淨點。”他嘴上叫囂著,一副毫不畏懼的模樣,還用力推了湯向榮一把。


    “湯向榮,別跟他廢話,不讓開路就弄死他。”跟在湯向榮身後的朱大常,滿臉怒火,雙目圓瞪,一邊說一邊向前跨了一步,身體微微前傾,擺出一副要動手的架勢。


    趴在朱大常背上的張涵也舉起手中的手槍,瞄準了前麵的那個男子,大聲嗬斥道:“你不想死就讓開!


    中年男子看著黑洞洞的槍口,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這才不情不願地向著一旁讓去,嘴裏還嘟囔著罵罵咧咧的話,一邊讓路一邊還用肩膀狠狠地撞了湯向榮一下。


    湯向榮被這一撞,身體一個趔趄,眼中瞬間閃爍起嗜血的紅光,如同被激怒的野獸。


    “你也敢看不起我,給老子死。”他握緊手中的刺刀,狠狠地向前麵那個男子捅去。刺刀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帶著破風之聲,直指中年男子的後背。


    那個中年男子見此,瞳孔驟然緊縮,本能地往旁邊一躲,動作敏捷得如同受驚的兔子。


    “小屁孩兒,你給老子等著!彼纳眢w向左側傾斜,幾乎與地麵平行,同時右腳用力一蹬,整個人瞬間竄出數米遠,頭也不迴地跑開。


    湯向榮見中年男子躲過了這一刀,立刻推開旁邊的一名女子,試圖追上去。


    他雙手用力一推,那女子踉蹌著摔倒在地,他卻毫不在意,繼續向前衝去。


    身後的朱大常卻大聲命令道:“別他娘管他了,給老子開路!彼穆曇糁袔е鼻泻蛻嵟,一邊說一邊用腳狠狠地踢向前麵的人。


    湯向榮這才不甘心地迴過頭,繼續使勁地威脅著前方的人群試圖開辟出一條道路。


    他揮舞著刺刀,大聲吼叫著,眼睛裏滿是兇狠之色。


    在這種情況下,每個人心中的野獸都完全被釋放出來,不再有人抱有善意,又或者禮讓的美德。


    所有人都隻顧及著自己的小命。


    人們在奔跑中,相互推搡、拉扯,甚至有人為了搶奪一絲生存的空間,不惜將他人推倒在地,然後踩著對方的身體爬過去。


    “張哥,這麼跑不是辦法,就是我們跑到隔離牆下,那也不一樣吃槍子嗎?”朱大常偏過頭,看著背上的張涵,滿臉恐懼地說著。他的臉上滿是汗水,頭發淩亂,眼神中透著絕望。


    “管那麼多呢,先跑過去再說吧!睆埡贿呎f著,一邊迴過頭,看著身後的劉雅琴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焦慮,眼神中也滿是恐懼。


    身後的劉雅琴顯得格外慌張,本就是一個弱女子的她已經快被張涵幾人甩在身後。她氣喘籲籲,腳步虛浮,眼神中滿是驚恐,雙手緊緊抓著前麵人的衣服,試圖跟上他們的步伐。


    現在後方的爆炸聲愈發接近,天空中的炮彈帶著尖銳的唿嘯聲,砸在他們身後。


    不論是感染者又或者陣地上的人類,都在亡命的向前奔跑。


    地麵上的雪花被踐踏得飛揚起來,彌漫在空氣中,讓人幾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射擊,射擊全力射擊。”隔離牆上的軍官揮舞著手臂,大聲嘶吼,命令著周圍的士兵,他緊盯著湧向隔離牆的人群,眼神中滿是決絕。


    這些平民距離隔離牆隻有不到500多米了。


    “長官,天太黑了,分不出哪些是平民,哪些是感染者呀?”一名操控重機槍的士兵扭過頭,焦急地說道,他的手指在扳機上微微顫抖,不時地迴頭望向那混亂的人群。


    照明彈在夜空中綻放,發出刺眼的光芒,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


    人群在強光下無所遁形,驚慌失措地四處亂竄,有的人被光芒晃得睜不開眼,隻能用手遮擋,腳步變得踉蹌;有的人則被這突如其來的亮光嚇得尖叫起來,聲音在夜空中迴蕩。


    探照燈也在人群中掃來掃去,與照明彈的光芒相互交織。


    強光所到之處,人群一陣騷動。


    那些被燈光照到的人,或是下意識地遮住眼睛,或是驚慌地四處躲避,探照燈移動的速度很快,快速在黑暗中搜尋著感染者的身影,卻又無法精準地鎖定目標。


    那名軍官見狀,狠狠地一拍身旁的彈藥箱,語氣殘忍地說:


    “你是耳聾嗎?我說的是全力射擊,不要理會哪些是平民,哪些又是感染者。”


    說話間,他用力地指向人群,仿佛要把所有的憤怒和無奈都發泄在下方的平民身上。


    “是,長官!蹦敲勘b能扭過頭,狠狠扣下重機槍的扳機。


    他的肩膀隨著槍械的後坐力猛烈地顫動,雙手緊緊握住槍身,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人群,臉上露出痛苦卻又無奈的表情。


    重機槍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子彈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在人群中穿梭,激起一串串塵土和血霧。


    槍口不斷噴吐著火舌,無情地吞噬著前方的一切。


    “這太殘忍了!迸赃呉幻勘贿呴_火,一邊忍不住低聲嘟囔,他的眼神中滿是不忍,手指在扳機上微微顫抖,“這些人裏說不定就有我們的家人、朋友!


    “我知道,但這是命令!绷硪幻勘е擂拺曇糁袔е煅,“我們別無選擇,如果停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就連早已退到隔離牆下的預備役士兵,此時,也抄起手中的武器,滿臉驚恐,對著後方衝來的平民瘋狂射擊。


    他們的手在顫抖,每一次扣動扳機都像是在經曆一場內心的煎熬。


    有的預備役士兵眼中含著淚,嘴唇緊抿,似乎在默默祈禱著什麼。


    他們本是普通百姓,如今卻被迫拿起武器,向自己的同胞開火,這種痛苦和無奈讓他們的心如刀割。


    “我……我實在下不去手!蓖说礁綦x牆下的預備役士兵中,有人哽咽著說道,他的手在顫抖,槍口也隨著他的手晃動,怎麼也對不準目標。


    “你必須下得了手!”旁邊一名老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怒吼著說道,“你看看前麵,那些感染者就要衝過來了,如果我們不阻止,所有人都得完蛋!


    無奈,在軍官的命令下,其他士兵也紛紛開火,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糾結與痛心。


    一名年輕的士兵在扣動扳機的瞬間,眼眶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像是被風揉碎的星辰,帶著無盡的痛苦與愧疚。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嘴裏不停叨叨著:“爸,媽,孩兒不孝啊……”聲音哽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來的哀嚎,“就算當了兵,穿上了這身軍裝,握緊了這桿槍,也沒能護住你們……”


    在此刻,許多士兵的心中湧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迷茫與質疑。他們握著槍的手不禁顫抖,眼神中閃過一絲黯淡。


    當兵,不就是為了保家衛國嗎?


    如今,麵對著這混亂的局麵,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人、同胞陷入危險,卻因軍令而無法全力施救。


    國,似乎在他們的守護下還在;但家呢?


    那些最親愛的人,卻在這戰火與混亂中岌岌可危。


    這種無力感,像一把鈍刀,狠狠地割著他們的心。


    他們開始質疑,自己這身軍裝,這握槍的手,到底是為了什麼?


    保家,他們沒能做到;衛國,又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在這生死攸關的瞬間,軍人的榮耀與使命,被現實的殘酷無情地碾壓,化作一地心碎的悲鳴。


    這些年輕士兵的心中,隻剩下那無盡的痛苦與掙紮,和對家的深深眷戀。


    但這些普通的士兵也同樣知道這是命令,卻又無法忽視那些被子彈擊中後倒下的平民,那些曾經和自己一樣有著親人、有著生活的普通人。


    “希望他們能理解我們!币幻勘贿吷鋼簦贿呧哉Z,他的眼神中滿是迷茫和無奈,“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快點,快點,別猶豫了!”一名班長衝著那些猶豫的預備役士兵大聲吼道,他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憤怒,“再不開火,我們就全完了!


    麵對不斷逼近的人群,他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射擊,因為一旦停下,可能會被身後不斷湧來的人潮所吞沒。


    軍隊突然的開火,衝在最前方的平民幾乎都沒有反應的時間就被打倒一片。


    他們的身體被密集的子彈近乎打成了肉渣。


    槍響的一瞬間,原本擁擠的人群瞬間陷入混亂,四處響起驚恐的尖叫聲。


    “快跑!隔離牆上的軍隊開火啦!”


    “這四周都是平地,能往哪躲呀?”


    人們四散躲避,有的慌不擇路地向兩邊的道路綠化帶旁衝去,有的則試圖加速衝到隔離牆下等。


    人群大概中前方位置,湯向榮熟練地趴在了地上,身體緊貼著冰冷的雪地,雙手抱頭,盡量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並衝著身後的張涵大聲喊著:“張哥趴下呀,不然要被打成篩子了。”


    四周的空氣瞬間被火藥味和血腥味充斥,子彈在空中唿嘯而過,發出刺耳的尖嘯聲。


    聞言,張涵使勁拍著朱大常的肩膀,大吼著:“趴下,快給老子趴!


    朱大常聽到命令,身體一矮,迅速跟著趴了下來,張涵也趕緊從他背上滑落,緊挨著朱大常趴在地上,三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試圖用這種方式來減少被子彈擊中的可能。


    周圍的雪地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一些被擊中的平民就在他們不遠處痛苦地呻吟著,但很快又被更多的子彈擊中,聲音戛然而止。


    說話間,一顆步槍彈打穿了跑在前麵中年男子的胸口。


    那男子身體猛地一顫,像是被巨大的力量擊中,向前踉蹌幾步,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


    但好在,子彈在擊中人體後產生了變形,彈道發生了改變,彈頭幾乎是擦著朱大常的身子飛過。


    朱大常感覺到了一陣涼颼颼的風從耳邊掠過,嚇得他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菩薩保佑,菩薩保佑,隻打屁股,不打頭!


    “別菩薩保佑了,趕緊往前爬!睆埡箘庞弥獠宽斄隧斨齑蟪5氖直,一邊說一邊用力地推了朱大常一把,試圖讓他動起來。


    “張哥,我腿使不上勁。〗o我嚇軟了!敝齑蟪FD難地扭過頭,滿臉驚恐地看著張涵。。


    “你他娘的真是廢…”還不待張涵說完。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就在眾人身後不到300米響起。


    瞬間,大地震顫,強烈的衝擊波席卷而來,周圍的空氣嗡嗡作響。


    一顆對地導彈精準地擊中了後方,劇烈的爆炸將那一片陣地整個摧毀。


    火光衝天,照亮了夜空,黑煙滾滾,直衝雲霄。


    彈片四處飛濺,穿越了七八百米打在了隔離牆上,發出砰砰聲,火星四濺。


    ……


    處在隔離牆上的錢瑞明在爆炸的瞬間,下意識地躲到了射擊口下,雙手緊緊捂住耳朵,身體緊貼著冰冷的牆壁。


    但一發尖銳的彈片,卻從射擊口飛濺而來,劃破了他肩膀處的軍服,深深的紮進了他的肉裏!八麐尩,南方艦隊的人吃屎的嗎?導彈打的這麼近!”他怒罵著,臉上滿是憤怒和驚恐。


    旁邊被爆炸震得有些搖頭晃腦的林啟勝,艱難地抬起頭,透過射擊口望向遠方,他的眼神瞬間凝固,失聲驚唿道:“感染者的大部隊已經離隔離牆不到三公裏了!


    “什麼?它們的推進速度怎麼這麼快?”錢瑞明連忙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看向遠方。


    他的動作很謹慎,盡量不讓自己暴露在射擊口外太多,以免被導彈爆炸產生的破片所傷及。


    遠處,感染者大軍頂著防線上軍隊的猛烈火力緩緩推進。


    原本擋在前方的重型卡車已變成一堆堆燃燒的廢墟,被摧毀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數量眾多的感染者用肉體作為盾牌衝鋒在最前方。


    夜空中導彈劃過,不時在感染者群中炸響,但麵對它們龐大的數量以及強大的生命力,這些爆炸難以對感染者大軍造成實質性的打擊。


    被炸飛的肢體和殘骸在空中飛濺,又重新落迴地麵,很快就被後續的感染者踩在腳下,繼續向前推進。


    在這樣的情況下,南方艦隊似乎也陷入了絕望,發了瘋似的朝感染者群發射導彈,導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試圖以此來阻止它們的推進。


    然而,感染者大軍卻如同一隻巨大的怪獸,任憑導彈的轟擊,依舊毫不停歇地向前湧動,它們的數量無窮無盡,前赴後繼,誓要衝破這最後一道防線。


    “所有人調轉槍口,沒必要繼續對下方的平民和零散的感染者射擊了!卞X瑞明聲音顫抖地喊道,臉上滿是驚慌。


    他用力拍打著旁邊操縱重機槍的士兵的肩膀,近乎吼叫著:“聽見了嗎?調轉槍口,對準那些該死的感染者大部隊!”


    那名士兵被他拍得一個激靈,手忙腳亂地調整著重機槍的方向,臉上也寫滿了緊張和恐懼,手指在扳機上不斷試探,似乎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發災難。


    “全力阻擊感染者大部隊!卞X瑞明又大聲重複著,聲音中帶著哭腔,他轉身看向其他士兵,雙手揮舞著,像是在驅趕一群不安的羊群,“快啊,你們這群笨蛋,都給我瞄準了,別浪費子彈!”


    士兵們雖接到命令,可手上的動作仍顯慌亂。


    一些預備役士兵手抖得厲害,子彈歪歪斜斜地射出去,根本無法有效命中目標。


    經驗豐富的老兵也好不到哪去,他們深知感染者大軍的恐怖,心中的恐懼難以抑製。


    “穩住,都他媽穩!”一個士官咆哮著,可聲音裏也藏不住恐慌。


    不少士兵在調整槍口時碰撞到一起,互相咒罵幾句後又急忙投入戰鬥。


    而在感染大軍那邊,最前麵的感染者被密集的子彈擊中倒下,後麵的卻毫不猶豫地踏過同伴的屍體繼續前進。


    一個士兵終於承受不住壓力,大叫著扔下槍往後跑,可沒跑兩步就被士官一槍擊斃。


    “臨陣脫逃者,死!”士官紅著眼吼道,其他人見狀,隻能強壓恐懼,繼續瘋狂射擊。


    ……


    “咳咳咳咳”張涵艱難地用手撐著地,從地上坐直身體,一邊猛烈地咳嗽,一邊用力地眨著眼睛,試圖驅散彌漫在空氣中的塵土和硝煙。


    隨後,他緩緩地轉過頭,目光投向後方,原來的那個陣地已經完全消失,隻留下了一個冒著黑煙的深坑。


    數量眾多的感染者也在這一次爆炸中被炸成了灰燼,隻有少數幾個感染者,搖搖晃晃地朝著隔離牆衝來,它們的身體被炸得血肉模糊,卻依然頑強地前進。


    突然,隔離牆上的探照燈掃過,雪亮的光柱瞬間將這些感染者籠罩其中。


    緊接著,張涵看到隔離牆上的軍隊開始調整射擊方向,子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下,那些被探照燈照到的感染者瞬間被擊中,身體在空中抽搐幾下,然後無力地倒在地上。


    正當他收迴視線,準備仔細觀察隔離牆上的軍隊動向時,一道聲音從耳邊傳來。


    “涵,接下來怎麼辦?”劉雅琴不知何時從後方跑了過來,她蹲下身子,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眼神中滿是擔憂和迷茫,看著張涵說道。


    “老子真服了,你怎麼跟塊狗皮膏藥似的?”張涵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心髒猛地一跳,他下意識地拍著胸口,臉上露出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


    “?”劉雅琴露出疑惑的表情,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沒明白張涵的意思。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在張涵的心目中竟然變成了狗皮膏藥。


    “走開走開,沒用的女人。”朱大常踉蹌著身子走了過來,他一邊抱怨著,一邊用力推開劉雅琴,伸手攙扶起張涵,不耐煩地說道。


    劉雅琴被推倒在地,她的身體向後一仰,重重地摔在雪地上,發出一聲悶響。她露出委屈的表情,卻又不好發作,隻是咬了咬嘴唇,然後艱難地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跟在張涵身後。


    湯向榮這時也從前麵爬起身跑了過來,他抬頭看著夜空中,向著遠處飛去的子彈軌跡,說道:“張哥,隔離牆上的部隊好像沒對著咱們開火了!彼穆曇糁袔е@喜,眼神緊緊盯著天空中劃過的彈道。


    張涵吃力的在地上邁動著自己的步伐,頭也不迴的說道:“那你覺得會是好事嗎?你沒聽見炮擊頻率都降低很多了嗎?”


    湯向榮聽了張涵的話,臉色一白,“難道是……”


    “沒錯,那些感染者肯定離隔離牆很近了,軍隊顧不上對付我們了。”張涵沉重地說道。


    四人沉默著,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但又不得不繼續低下頭,艱難的朝著隔離牆下行進。


    沒辦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隔離牆上的軍隊,手握武器,掌控著他們的生死;而身後窮追不舍的感染者,更是將他們逼入絕境。


    作為一個人,生命卻隻能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


    這就是平民,在和平時期被忽視,在戰爭時期被犧牲。


    他們沒有武器,沒有力量,隻能在這場殘酷的生存遊戲中,拚命地掙紮,希望能找到一線生機。


    然而,前方的路充滿了未知和危險,每一步都可能是通往死亡的深淵,但他們別無選擇,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為了生存,為了那渺茫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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