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錢瑞雪的目光轉向了錢如山。
錢如山點了點頭,表示昨晚他們一家人已經向他說明了情況。
然而,二房的錢山卻開口質疑:“爸!您是不是老糊塗了?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怎麼可能?這麼大的別墅,借給你們住?你們不覺得這理由太牽強了嗎?”
一時間,顧淵感到無比尷尬!
這理由真的牽強嗎?他怎麼沒覺得?
仔細一想,似乎確實有不少漏洞!
“是啊!爺爺,我建議徹底查一下公司的賬目!三房可能有問題!”
錢洛瑤也跳出來表示懷疑。
原本令人高興的事情,此刻卻讓三房一家倍感委屈。
怎麼轉眼間就成了錢瑞雪貪汙得來的房子?
“夠了!都別說了!”
錢如山站了出來,直接主持公道。
“公司賬目在之前股東大會分紅時就已經核對過了!公司方麵沒有問題!
這房子,我相信確實是從朋友那裏借來的!你們也說了,這房子至少值千萬,公司怎麼可能一次性抽走這麼多錢?”
這番話一出,大家仔細想想,確實有道理!
錢瑞雪從公司貪汙,她也不可能貪走千萬啊!
當然,也不排除她貪汙了一個“首付款”的可能性!
但錢如山不想再繼續追究下去,誰是貪的,誰是為公司辦事的人,他難道看不出來?
別的不說,錢瑞雪不在位的時候,公司幾乎被挖空了!她一上任,就發現了問題,並讓公司扭虧為盈。
就憑這一點……他寧願相信三房,也不願相信其他兩房!
錢瑞雪一家終於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大家開始商量搬家的事情。
以前的老房子太擁擠了,他們一家人決定搬到這裏來。
至於錢如山,原本他不好意思提出自己也搬過來。
是顧淵和錢瑞雪主動邀請他,畢竟大家一家人生活在一起習慣了!爺爺一個人住在老房子也孤單,不如一起搬過來吧!
明顯可以看出,錢如山收到邀請後愣了一下,隨後眼眶有些發紅!
他感動地點了點頭,連說了三個“好!好!好!”
錢洛瑤家賣了房,沒有地方住,也趁機厚著臉皮提出他們一家人能不能搬迴老房子去住?
畢竟老房子也需要有人照看,不是嗎?
老爺子心情愉悅,爽快地答應了。
就這樣,一家人歡歡喜喜地搬進了新居,二房也有了安身之處,唯獨大房一臉不悅。
大家共進晚餐後,各自迴家,不願久留,畢竟氣氛有些尷尬。
老丈人和丈母娘住在一樓,顧淵和錢瑞雪這對小夫妻住在二樓,而老爺子錢如山則住在三樓。
考慮到老房子的隔音效果極差,小兩口晚上難免會打擾到其他人。
而顧淵的新房子隔音效果極佳,即使他們在房間裏折騰得床塌了,其他房間也聽不到任何動靜。
飯後,錢瑞雪和父母坐在舒適的真皮沙發上,一邊享用水果,一邊在大屏幕電視前追劇。
錢小兔忙著打掃衛生,錢大寶則在院子裏修剪花草。
在二樓的觀景臺上,顧淵和錢如山一邊品茶,一邊欣賞風景。
錢如山看著顧淵,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突然問道:“孫女婿,老實告訴我,這別墅到底是誰的?”
顧淵一愣,尷尬地笑道:“爺爺,我不是說了嗎?是朋友的。”
錢如山笑了笑:“我可不是那些隻看表麵的年輕人。我早就注意到,別墅裏的家具都是新的,而且擺放得很不合理,顯然是匆忙搬進來的。”
顧淵心裏一緊,尷尬地解釋道:“實不相瞞,確實是朋友的。但家具確實是今天才搬進來的,主要是為了方便一家人住進來。”
錢如山歎了口氣:“你不說就算了。爺爺我老了,瑞雪在公司幹得不錯,將來錢家還得靠她。”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顧淵:“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知道你絕非普通人。
你將來一定會大有作為。我曾經自私地想過,為了家族的未來,犧牲瑞雪的幸福,用她的感情來捆綁你。你不會恨我吧?”
其實,老爺子這話有些多餘。他既然認識顧淵的師父陸晉閑,當然知道顧淵的本事。
能被陸晉閑收為關門弟子的顧淵,怎麼可能普通?至於後來同意將顧淵趕出家門,可能是良心發現,不想犧牲瑞雪的幸福來捆綁顧淵。
顧淵沉默片刻,捧著茶杯,看著院子,輕抿一口,無奈地說:
“談不上恨。老實說,我無父無母,從小跟著爺爺奶奶長大。師父對我有大恩,當時你們都同意這門婚事,我無法拒絕。”
錢如山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傷感和無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年的他,不也是這樣嗎?
“但現在,我很感激你,也很感激瑞雪。因為你們讓我顧淵有了一個家。”
聽完這話,錢如山傷感過後,嘴角綻開笑容,像一朵老菊花。
他笑著問顧淵:“拋開別的不說,你覺得瑞雪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
顧淵扭頭看了一眼屋裏,錢瑞雪像隻倉鼠一樣躺在沙發上,一邊吃堅果,一邊看著電視劇,不時捂著嘴咯咯直笑。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
“她明明是個天真單純的姑娘,卻偏偏要裝出一副冷若冰霜的女總裁模樣!而且她的心地非常善良,純真得讓人心疼!”
錢如山點了點頭,深表讚同。
他的目光轉向錢瑞雪,歎了口氣說道:“其實瑞雪這孩子命苦啊!自從大學畢業後,她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你也知道你丈母娘和老丈人是什麼樣子吧?說句不好聽的,我這個三兒子,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所以在兩個哥哥麵前,他總是唯唯諾諾,抬不起頭。你知道嗎?瑞雪以前可是個愛笑、陽光開朗的孩子!”
“這……”
顧淵還真沒注意到。
剛認識她的時候,她總是冷冰冰的,仿佛誰都欠她幾百萬似的。
“可自從大學畢業後,她坐上了輪椅,父母又不爭氣,在家裏總是低人一等。
她的笑容漸漸消失了,性格也變得越來越強硬。爺爺明白,她恨自己不是個男孩,恨自己的身體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