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說什麼了啊？王玫瑰姐姐怎麼會怪我？”
錢瑞雪也知道見好就收，連忙訕笑著給顧淵倒上一杯啤酒。
“謝謝！”
一直坐山觀虎鬥的顧淵終於擠出兩個字，他覺得自己正在收看真人版的宮鬥劇。
“你這是怎麼了？一臉雨恨雲愁欲求不滿的樣子，我今天說的話礙著您了？”
從酒店迴來，顧淵沒怎麼說話，錢瑞雪這邊倒先發作了。
“沒有，您能說出那樣有信息量的話，算我之前小瞧你智商了。”
顧淵微微一笑不以為然，他知道陷身與這種話題中是萬丈深淵。
“你別裝的雲淡風輕的！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拆了你們的好事吧？”
他這種態度反倒是把錢瑞雪心裏的火勾起來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你和那倆娘們眉來眼去的勁兒？不愛說你罷了！”
“嗯，算您老火眼金睛，全被看出來了，我倒是真有幾分喜歡她呢。”顧淵脫去上衣，翻開手機。
“去你的！我警告你別氣我！別氣我！”錢瑞雪渾身哆嗦，讓顧淵有點發怵：這又是要發瘋？
上次把家裏砸的不像樣，就因為吃洪西楓的醋；今天看來又喝飽了醋汁要發作了。
“你也別逼我……”顧淵笑著走過去，按住對方顫抖不已的雙肩。
“逼你？我什麼時候逼你了！”
錢瑞雪眉頭擰成一個疙瘩，滿臉的階級仇恨都要漾出來。
“本來呢，你在我心目中比她可愛一點點的。但你老這個樣子，她就比你可愛一點點了。”
聽著顧淵插打諢的話，錢瑞雪的火氣漸漸消散，但仍是嘟著自己的小嘴巴說道：
“你少來這套！你以為你是唐僧肉啊，就算你是唐僧肉我也不稀罕，哼！”
顧淵聞言把拖了一半的外套又重新穿上了，戲謔的看著錢瑞雪說道：
“是嗎，那我現在就要去找王薔薇，你應該不介意吧？”
錢瑞雪臉色立馬沉了下來說道：“你愛去找誰就去找誰！關我屁事！我懶得管你！”
邊說卻邊眼睛不由自主瞟向牆上掛著的時鍾，都快十一點了！還說要出去找別的女人！錢瑞雪心裏隱隱開始後悔，自己太沉不住氣了。
既然自己已經成功給顧淵王玫瑰敲了警鍾，迴來後就該偃旗息鼓，韜光養晦才是；
隻不過顧淵那漫不經心大而化之的態度實在讓人火大。
愛情就是蹺蹺板，你把對方撐起來撐得高高的，對方就會在高處懶洋洋的俯視你，誰更主動一點誰就更被動。
錢瑞雪這個時候，終於明白老爹和姐姐的淳淳教導了。
看著顧淵悠然自得的打好領帶，換皮鞋……她身子不住顫抖著，唿吸越來越急促。
“哎呀！”錢瑞雪終於急中生智，身子歪斜著倒了下去……
“啊！小姐你怎麼了！”一旁的五嫂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欲將其扶起來。
“沒你事，一邊去。”
錢瑞雪一隻眼半睜半閉著低聲恐嚇，搞得五嫂手足無措愣在那裏：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顧淵愣了下，淡淡一笑之後然後繼續穿鞋，係鞋帶……
臨走前他衝著“癱倒”的錢瑞雪揮揮手：“地上涼，起來吧。”
“混蛋！”錢瑞雪抄起小桌上的水果就砸，誰知道準頭太差反倒砸中剛下樓梯的錢金元。
“又在發生什麼神經！瑞雪！”
錢金元臉一沉吼道：“你別老是這樣子跟顧淵瞎胡鬧，人家天天為咱家的醫院殆盡心血，你不幫忙也不要去給人家幫倒忙好不？”
“爸！”
錢瑞雪的眼淚立刻泛濫：“你怎麼也衝我來了？合著看我是閑人是吧？好！我不住家裏了！我搬出去！”
“胡鬧！”
錢金元一把攬住女兒，氣不打一處來：
“你啊！怎麼就不繼承我點優點，長點心好不？你這樣天天給顧淵氣受，人家喜歡你嗎？怎麼就不動動腦子！”
錢瑞雪一聽這話，立刻停止抹眼淚；眼睛眨巴眨巴看著自己老爹。
“你也老大不小了，雖然家裏不缺錢，但也得顯得能撐起架來；像你這樣天天玩不是個事，去醫院給顧淵當秘書吧。”
錢金元這個時候顯示出老狐貍的功力來。
當秘書？錢瑞雪嘴巴一撅一萬個不樂意，但看著老爹的眼神立刻就明白過來。
當秘書，一是在醫院裏盯著自己家的產業，又能盯著顧淵，真是一石二鳥！
她立刻破涕為笑，一把把老爹摟住狠狠親了一下：“爸，還是你厲害！”
“哼，你啊，要能有你姐一半心眼就好了！”
錢金元無奈的搖搖頭：“但這脾氣跟我年輕時，真是一模一樣，喜歡一個人就死心塌地不顧一切啊。”
“我媽當年就是看中您這一點吧？”
錢瑞雪調皮的眨眨眼，而父親聽了這話卻臉色一黑，轉身離去。
啊，忘了，不能提母親。
錢瑞雪捂住自己嘴巴，很不得狠狠抽自己兩耳光。
每年一到這個季節，錢金元就格外敏感。
身為春熙首富，億萬富翁，想要攀上這棵搖錢樹的女人不乏其人，其中有女演員，女歌手；還有女主播，模特……
但各種環肥燕瘦，各種妖嬈性感在這個男人麵前都是一坨屎；錢金元的心，早就為一個女人深深埋葬。
其實錢金元並不怪女兒，而是自己太敏感了。
迴到書房，他一個人看著懷表裏的照片默默發怔，相片中的女人相貌平平，卻帶著一股子純淨知性的氣質。
一滴清淚無聲無息落了下來，把相片變得更模糊了。
“大姐，顧淵來了。”
王山湊過去對著王薔薇低聲耳語，而對方卻裝作沒聽到似得，繼續指揮手下們搬運貨物。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顧淵有點驚訝，他看得出來車庫內放置的都是名貴藥材藥物。
“這好像不關你事吧？”
王薔薇緩緩看他一眼，轉身又對人群喝道：“小心點！這可是杜冷丁試劑，別打碎了！”
“你們從哪裏得到這麼多藥物？”
顧淵敏感的覺出，這些藥物跟神秘企業采購的藥物種類基本相同。
“楚先生，你好像管的太寬了吧？”
王薔薇冷笑一聲，繼續屁股對著他指揮眾人搬運，似乎時間很緊。
顧淵正欲追問，手機卻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