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曉雪洗澡很仔細,大概一個小時還多的時間,在這期間顧淵早就有尿意想要去廁所,卻隻能憋著。
他開始後悔自己沒要雙衛生間的房子了。
終於對方輕柔的腳步聲離開浴室,他這才緩緩起身去方便。
打開浴室,裏麵一股子洗澡後的霧氣,夾雜著淡淡香味。
在釋放膀胱的同時,他細細觀察著浴室內的變化。
到底是嫻靜的女孩子,跟錢瑞雪略嫌邋遢的作風不一樣,洗完澡之後把地麵上的水漬等東西都打掃的幹幹淨淨。
即便如此,顧淵還是在鏡子前發現一根頭發,看長度絕對不是自己的。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理作祟,他把長發捏在手裏打量一番,放在鼻子下輕輕一嗅,居然還帶著發香。
那種隻屬於錢曉雪的,獨特的香味。
就在他對著這根頭發出神的時候,電話響了。
短信是護士長發來的,雖然僅僅隻有五個字卻讓他立刻瞪大了眼睛:四號床病人出院了!
四號病人?顧淵記得這正是那個患了巨人癥的姑娘,這個時候轉院簡直如同玩笑!
他立刻趕到醫院,卻隻見那個中年男人一臉疲憊的在收拾東西。
“劉先生,這個時候轉院您知道意味著什麼嗎?”顧淵很少幹涉病人的決定,但這次他真有點想不通。
“顧院長,真對不起!”
中年男人滿臉羞愧,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他穿病號服的女兒卻接過話頭來:
“有位醫生答應免費為我治療,很感謝顧院長對我的關照,但我們家實在負擔不起了!我也不會讓我爸再借債!”
顧淵感到有點好笑,這個世界上會有人願意免費治療?並且是這種重癥?
“我也可以免費給你們做治療,這個時候轉院簡直是玩笑!劉先生請你慎重考慮一下。”
他的這句話起了作用,對方父女兩人立刻猶豫起來麵麵相窺。
“何必這樣死纏爛打呢?人家已經不信任你了!”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聲揶揄,一身藍衣的宋文居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是你?你要為她治療?”
顧淵感到好笑,從頭到腳打量了下對方:“你先有一個獨立的治療場所再說吧!你也該清楚無論中醫西醫治療這種重癥都需要專業設備!”
“你錯了,我們南海一派從來不仰仗這些洋毛子的設備!”
宋文看樣子自信滿滿,接過中年人手中的行囊:“這個病人我接手了,作為我南海中醫院的第一個客人!”
“南海中醫院?”
顧淵看了下身邊的黃院長,對方悄聲耳語:“是一個剛掛牌的小醫院,在城郊鴿子不拉屎的地方租房。
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覺得那種場所設備的醫院肯定是騙子,所以沒告訴您。”
“嗬嗬,誰是騙子很快就可以見分曉!”
宋文不屑的看了黃院長等人一眼,指著顧淵一字一頓的說道:“上次你擺我一道,這次我一定要還迴來!”
“希望你別拿病人的生命安全賭氣比較好,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用來炫耀的工具!”
顧淵繃起臉來,突然把目光轉向女病人:“你要為自己的健康負責任,中途換醫生這可是冒險。”
“我……”
女病人臉訕訕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父親立刻陪著笑臉說道:“那就不轉院了!我早說了顧院長是好人,咱一定要求穩啊!”
宋文也是臉色一變:“哼,顧淵!你就算用這種手段蒙騙病人,也掩飾不了你欺世盜名的本質!
原本以為你有點本事,但看你治療這個病人就露了馬腳!區區一個巨人癥,居然還要兩次手術!”
“那依你說,這種病癥是不需要手術咯?”
顧淵微微一笑,心裏卻在盤算:南海一派向來注重理療疏通病癥,沒準他真有絕招?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話,你敢不敢把這個病人交給我!我不用動手術,兩周內便可讓病人痊愈!”
宋文顯得很激動:“迷信手術的醫生根本不是合格的中醫!我們南海一派才是真正原汁原味的中醫名家!
你們這些隻不過是摻雜了西醫手段的二道販子!我昨天剛問過師伯,他說所謂密醫隻是傳聞而已,大都是些江湖騙子欺世盜名之輩!”
“那好吧,我真的不願意用病人的生命開玩笑,但你既然這麼有信心,我就給你個機會,不過要看病人自己同不同意。”顧淵說完含笑著看看父女倆。
宋文滿臉的真誠和激昂的情緒顯然打動了他們,女孩點點頭,她父親對兩人都恭恭敬敬:
“多謝二位仗義相救,這下小女有了兩道保險,肯定會痊愈!宋醫生能不動手術就把小女調理好,那就試試?”
看著宋文把病人帶走,護士長有點不安:“院長,此舉似乎很不妥啊!若是他沒有能力幫女孩治好,豈不是害了人家?”
“最關鍵的是,如果碰巧這樣他治好了,那咱們的臉麵往哪兒放?”
黃院長畢竟老練些,他先想到的是利害關係。
“隨他去吧,你能想的太多了……”顧淵擺擺手,示意眾人該忙啥忙啥去。
如同黃院長所述,以宋文這種沒有資金力量和宣傳媒介的散兵遊勇,根本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威脅。
況且現階段錢家產業已經開始從醫療市場轉向醫藥製造業,製藥廠的利潤已經直線上升,這種環境之下一家中醫院真是沒什麼威脅。
前腳還沒迴到辦公室,身後就傳來急促緊密的腳步聲來。
顧淵微微一皺眉頭,隻見一大群法警出現在自己麵前,這些人自己都沒見過,不是市局刑警隊的人。
“顧淵是吧?”為首的一人臉很瘦,眼神很冷。
“是,你們是……”
顧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其中的兩個人迅速上前給他戴上了手銬。
後麵的董璋見狀立刻滑出飛刀準備要動手,顧淵急忙喝道:“董璋住手,他們是真警察!”
黑玫瑰也是不管不顧的攔住他們的去路,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們說道:“就算是警察也不能一上來就抓人啊!我們這是犯了什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