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看著跪在龍椅下麵的錦衣衛(wèi),目光淩厲,臉上微露怒意:“慌慌張張,成何體統(tǒng)?!”
一句話,直接讓跪在地上的錦衣衛(wèi)嚇得噤若寒蟬。
“怎麼迴事?是不是邊境又傳來什麼壞消息?”
訓(xùn)斥了一句之後,女帝這才開口詢問。
一眾大臣也都是麵色凝重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錦衣衛(wèi)。
隻有裴清一個人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陛下,不是邊境的事情,是昨天辭官的張?jiān)洪L被人在迴鄉(xiāng)路上截殺了!”
錦衣衛(wèi)如實(shí)迴答。
“什麼!?”
原本還神色淡然的許時薇神色一變,直接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一眾大臣也都瞪大了眼睛。
而裴清更是差點(diǎn)直接一個踉蹌沒有站穩(wěn)。
張茂德死了!
他猛地清醒過來。
冷汗已經(jīng)從額頭滲了出來。
就在之前,自己還把張茂德的兒子當(dāng)街打成了豬頭。
現(xiàn)在他在路上被殺,任誰都會懷疑自己,這他媽的,真是狗東西!
裴清剛在心裏罵了一句。
果然不出他所料,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他。
裴清臉色難看無比,他知道現(xiàn)在他不能露怯,否則真就是黃泥巴進(jìn)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於是他抬起頭,狠狠地看著一眾看向自己的大臣:“你們都看著本將軍幹什麼?”
這些人被裴清瞪了一樣,這才緩緩收迴了目光。
就連女帝許時薇也是下意識的看向了裴清,看見裴清這一個動作,這才收迴了審視的目光,而後看向跪在地上的錦衣衛(wèi),語氣中帶著殺意:
“到底是怎麼迴事!細(xì)細(xì)說來!”
“喏!”
錦衣衛(wèi)迴答了一聲,這才開始稟報:
“張?jiān)洪L和家眷在昨日離開京城,今天清晨被人發(fā)現(xiàn)張家一百四五口人全部死在距離京城一百六十裏之外的如歸客棧之中,並且客棧一百多其他住客和店家也全都喪命!”
嘶~
聽錦衣衛(wèi)說完,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
這,這也太殘忍了。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張茂德之前也是正三品大官。
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辭官迴鄉(xiāng),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明顯就是在打大慶朝廷的臉,打女帝許時薇的臉!
看來這下慶國又不得安寧了。
果然,許時薇臉色鐵青,目光中似乎要噴出火來一般。
咬著嘴唇,殺意凜然:“給朕查!”
“是!”
一旁的霽月麵無表情,心中卻也是巨浪翻湧。
她下意識地看了裴清一眼,也不怪她懷疑。
畢竟裴清和張家的仇可真不算小。
現(xiàn)如今,會幹出這件事的,最可疑的便是裴清。
隻是裴清臉上一片坦然,根本看不出來任何的東西。
“你退下吧!”
許時薇揮手喝退跪在地上的錦衣衛(wèi)之後。
目光淩厲地在朝堂上一眾百官之中掃視了一樣,然後才看著裴清,語氣冷到讓人發(fā)顫。
“裴清,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guān)係?”
裴清一愣,他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女帝居然這麼直接就問出來了。
這件事太嚴(yán)重,哪怕那些恨不得他馬上去死的文官,雖然心裏懷疑裴清,都沒有人敢開口把這件事往裴清身上推。
但許時薇就是這麼問出來了。
這一刻,朝堂之內(nèi)無比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裴清,想要看看他怎麼迴答。
不過裴清心裏也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目光對上許時薇,臉色淡然,微微拱手行禮,語氣中全是坦然:
“陛下,臣和此事無關(guān)。”
許時薇狠狠地盯著裴清,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裴清,似乎是要把他給看穿一樣。
隻是裴清臉上的神色依舊沒有任何變化,一絲一毫的慌亂也不曾出現(xiàn)。
這時候,許時薇心中已經(jīng)相信裴清的話了。
畢竟裴清就是個膽小鬼,這兩天雖然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做了不少讓人驚掉下巴的事情。
但是都是在有錦衣衛(wèi)的時候做的,或者直接就是指使錦衣衛(wèi)做的。
錦衣衛(wèi)是自己的親兵,他這麼做,可以說是打著自己的旗號。
知道錦衣衛(wèi)後麵是自己,所以才敢做這些。
所以殺張茂德一家一百多口這種事確實(shí)不像是他能幹出來的。
再說了,現(xiàn)在他和張茂德的矛盾整個京城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這個時候?qū)埫乱患覄邮郑撬崆迳档搅藰O點(diǎn)!
她緩緩把目光從裴清身上移開。
這才冷冷說道:“最好不是你,我會讓人去查,要是查到和你有關(guān)係,就算你是護(hù)國大將軍之子,就算你是朕的未婚夫,朕也饒你不得。”
“謝陛下。”
裴清根本不虛。
他現(xiàn)在也看出來了,這女帝看起來是在當(dāng)朝為難自己,其實(shí)仔細(xì)想想就能想清楚,她這個故意幫自己洗清嫌疑。
所有人都懷疑他,但是又沒有人敢說出來,那些和張茂德要好的同僚說不定會針對自己。
如此一來,定會影響自己之後詩會的發(fā)揮。
她是故意把事情挑破,先是告訴一眾人自己也在懷疑裴清,但是會去調(diào)查。
如果查出來和裴清有關(guān),必然會嚴(yán)懲。
與此同時,她還指明了裴清的身份,就是給那些忘了裴清身份的人,讓他們安分一些。
女帝的心思還真不是一般的深沉。
裴清在心中感慨了一句,眉頭微微皺起。
心中怒火猛然升起。
這次又是誰?是之前那個藏在暗處的老鼠,還是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的寧承平?
裴清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百官,一抹殺意被他隱藏了起來。
“朕累了,退朝吧。”
許時薇臉色難看,龍袍一揮,連剛剛還沒有討論完的國事都不管,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一眾大臣麵麵相覷,許久都沒有人說話。
所有人都知道,就算這件事不是因?yàn)榕崆鍘值模彩且驗(yàn)榕崆宥稹?br />
要不是因?yàn)榕崆澹瑥埫虏粫x開朝堂,更不會離開京城,自然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
就連裴清心裏也清楚,張茂德一家的死,就是有人想要通過這件事來陷害自己。
隻是這次的陷害,比起之前青樓的陷害,顯得有些太幼稚。
對,就是幼稚。
自己現(xiàn)在和張家有仇所有人都知道,這種時候,自己怎麼可能會傻到對他們一家動手?
所以這次的陷害與其說是陷害,還不如說是惡心自己。
“踏馬的,被老子抓到了,你們就等著吃花生米吧!”
裴清臉色冰冷,跟在餘樂陽身後走出了大殿。
因?yàn)橐芟樱N樂陽隻是給了裴清一個保重的眼神,並沒有多說什麼。
很快兩個人就分開,並沒有做過多接觸。
裴清也沒有理會那些張茂德門生要?dú)⒘俗约阂话愕哪抗猓苯幼献约旱鸟R車揚(yáng)長而去。
隻是沒走多遠(yuǎn),裴清的馬車就在一處街道被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