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速速通告所有弟兄,這段時日,咱們皆安守山寨之內,好酒好肉,任爾等開懷享用,無拘無束。待到那征兵的風波平息,便是我等殺入城中,痛快淋漓之時。屆時,無論是玩樂之物、口腹之欲、醇香美酒,還是那璀璨奪目的金銀財寶,皆應有盡有,任爾等挑選!”
“哈哈,大當家的,到那時,美人兒也得給兄弟們一一備下,讓每個兄弟都心滿意足!”
“那自是應當,兄弟們的快活,我自是不會忘卻!”
大當家豪邁大笑。
“如此說來,咱這青牛山,豈不是要變成人間仙境,快活天堂了?”
“哈哈,那還用多言!待到那時,我等便是這方天地之王,稱王稱霸,豈不快哉!”
大當家的話語中滿是豪情壯誌,仿佛那輝煌的未來已近在眼前。
一群山匪肆意地放聲大笑,仿佛大白天的就已沉醉於甜蜜的夢境之中。
不多時,一名男子從匪巢深處踱步而出,將山匪老大的話如風般傳遍了山寨的每一個角落。
霎時間,整個山寨仿佛被點燃了一般,沸騰起來。
眾人手舞足蹈,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仿佛正沐浴在無盡的歡樂海洋之中。
就連那兩個原本如臨大敵般守在門口的山匪,也在這股喜悅的浪潮中放鬆了緊繃的神經,被興奮的同伴招唿進了山寨深處。
而在遠處早已蓄勢待發的裴景同等人,目睹了這兩名山匪守門人竟雙雙返迴山寨的情景,心中不禁泛起陣陣疑惑,猶如迷霧籠罩,一時難以窺清真相。
方才開口的那位親衛,眉宇間不自覺地蹙起了峰巒,目光轉向身旁的裴景同,語氣中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焦灼:
“統領大人,此中情形頗為蹊蹺,那些山匪莫非已然察覺到了我等的行蹤?”
裴景同輕輕擺了擺手,麵上的笑意自信而從容,宛如春日裏溫暖的陽光,他緩緩言道:
“絕無此理,若山匪真個發覺外有來客,必定是驚慌失措,急於突圍而出,哪有這般鎮定自若之理?且細聽——”
親衛聞言,連忙豎起耳朵,果然,從那山寨深處,一陣陣紛擾嘈雜之聲如潮水般湧來,卻並非源於恐懼與慌亂。
那聲音,更像是某種日常的喧囂,而非緊急情況下的慌亂之音,親衛的心中不禁也暗暗鬆了口氣,對裴景同的判斷更添了幾分信服。
歡聲笑語中透著難以掩飾的亢奮,從那直衝雲霄的歡唿聲中,不難揣測出山匪們此刻正沉浸於無邊的喜悅之中。
“統領,瞧他們那副樂不可支的模樣,莫非又是從哪戶人家擄來了清白女子,正忙著慶賀他們的‘新夫人’?”
親衛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解與揣測。
裴景同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眼中閃過一抹狠絕。
“不必多問,傳令下去,讓兄弟們整裝待發,直搗黃龍,將他們一網打盡,若膽敢反抗,便殺一儆百,讓這群惡貫滿盈的山賊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
這些山匪,皆是些無惡不作、燒殺搶掠之徒,他們的每一聲歡笑,都是對無辜百姓血淚的嘲諷。
裴景同心中已無半點憐憫,唯有鐵血的決心,誓要將這股禍患鏟除殆盡。
不論他們歡唿的緣由何在,一律繩之以法,無需多言探究其背後故事。
“得令!”
裴景同的一聲令下,那親衛麵容瞬間肅穆,利落起身,隨即轉身向周遭的同袍傳達指令,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須臾之間,山寨周遭的密林裏響起了細微卻有序的響動,身著裴府標誌服飾的親兵們悄然自隱蔽之處現身,如同暗夜中的獵手,悄無聲息地向著目標——那座懵懂無知的山寨逼近。
此刻,山寨內的匪徒們正沉浸在對未來美好生活的無限憧憬之中,渾然不覺外界已悄然布滿了裴府親衛的身影,一場風暴正無聲醞釀。
““衝啊!”
阿九的吶喊聲如雷鳴般炸響,瞬間點燃了空氣中的緊張氛圍。
伴隨著這聲豪邁的唿喚,一眾親衛如同下山猛虎,手持閃亮的步槍,毫不猶豫地衝進了那座隱匿於山林間的山寨。
山寨內的山匪們,驟然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他們麵麵相覷,眼中盡是不解與茫然。
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讓每個人都陷入了短暫的錯覺之中,有人甚至開始懷疑,是否是自己的過度興奮引發了這場虛幻的夢境。
直到有人狠狠地揉了揉雙眼,眼前的景象依舊清晰如初,那些手持武器的身影並非幻影,而是實實在在的威脅。
恐懼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山匪們這才恍然驚醒,慌忙之中抓起各自的兵器,顫抖著雙腿,朝著裴景同一行人怒吼著衝去,企圖用最後的勇氣捍衛這片屬於他們的領地。
“給老子站住!”
一聲雷霆般的怒喝,猛然間撕破了山寨上空那層沉悶的寧靜,仿佛連風都為之一滯。
這股突如其來的威勢,讓正欲蜂擁而上的山匪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腳下的步伐硬生生地頓住,宛如被無形的枷鎖鎖住。
“娘的,你們這群兔崽子到底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一名滿臉橫肉的小頭目最先從驚愕中迴過神來,他瞪圓了眼珠子,扯著嗓子對裴景同吼道,聲音中夾雜著幾分惱羞成怒。
裴景同依舊保持著那份令人心悸的冷靜與漠然,他目光如炬,掃視著眼前這一圈圈圍得像鐵桶般的山匪,語氣冰冷而堅決:
“給本將軍跪下,這句話,我隻說一遍!”
這些山匪平日裏作威作福,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雖然他們無法與裴景同等身經百戰的鐵血將士相提並論,但在這一方山野之間,也算是橫著走的角色,哪裏受過這樣的氣?
然而,麵對裴景同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淩厲目光,以及他身後那些同樣氣勢洶洶的士兵,山匪們心中不禁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即便是最囂張跋扈之人,此刻也忍不住暗暗打鼓,腳步不自覺地往後挪了挪。
隻是一瞬的愣怔,他旋即迴過神來,緊握手中的兵刃,再度向著裴景同一行人猛撲而去。
“砰!”槍響如雷鳴,震顫空氣。
裴景同對這些人的挑釁毫不客氣,他從容不迫地抬起步槍,眸中無絲毫猶豫,指尖輕輕一扣,扳機應聲而響。
幾乎在同一時刻,那名衝鋒在前的小頭目,仿佛被無形之手猛然拽倒,毫無預警地癱軟在地。
他身後的一群山匪,仍沉浸在盲目的喧囂與怒火之中,對眼前突發的變故渾然不覺,依舊咆哮著,前赴後繼地向裴景同撲去,渾然不知死神已在他們中間悄然劃下了一道冰冷的界限。
此刻,雙方之間的距離已悄然縮短至不過十餘步之遙,眼前密布的刀槍棍棒宛如一片森然的鐵林,然而裴景同的麵容上卻未露出一絲慌亂之色。
他再次沉穩地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那如潮水般逼近的人群,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三聲清脆而有力的槍響,仿佛是命運的宣判,瞬間撕裂了周遭的喧囂。
最前端的三名壯漢,在這突如其來的死亡之音中,連一聲痛苦的呻吟都未能發出,便如秋風掃落葉般頹然倒地,生命之火就此熄滅。
在這近在咫尺的距離下,即便是裴景同那並不算頂尖的槍法,也足以做到彈無虛發,每一發子彈都精準無誤地穿透了目標的額頭,留下了死亡的印記。
此刻,那些山匪終於如夢初醒,恍然意識到對方手中緊握的絕非尋常棍棒,而是一件威力駭人的致命武器。
恐懼之色瞬間爬上了他們每一個人的臉龐,腳下的步伐戛然而止,宛如被無形的枷鎖束縛。
他們高舉著沉重的大刀,呆立當場,眼中滿是驚愕與不安,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全都跪在地上,雙手抱頭!否則死!”
阿九大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