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熱鬧的王向東忽然被甩鍋,先是愕然後是一臉嫌棄,他怒視王凡道:“剛剛你可是答應過的,怎麼現在就反悔了”?
“我何曾答應過照料她們?你不要混淆視聽。”王凡趕緊自辯。
“哎!看來我這個族長真的很沒麵子,上任第一天就被質疑,我看還是由王凡來擔任族長吧!”王向東攤了攤手道。
王凡氣的直咬牙,這個老家夥真是好算計,我剛說過這事找新任族長,他就把族長位置讓給我,這不是賴上我了嗎?
這時那位珠圓玉潤的婦人開口道:“既然爵爺為難,我們也不能勉強,這裏有一份禮物送給爵爺,算是替長房還債吧。”
說完,三個婦人各送上一個木盒,王凡剛要拒絕,三個木盒被紛紛打開,裏麵是三柄古劍。
王凡一愣,開口道:“這是七星劍?”
婦人點頭道:“正是七星劍,現在送給爵爺,既是賠罪也是給我們免去災禍,至於我們孤兒寡母,憑天由命吧。
誰讓我們得罪了爵爺呢,都是我們罪有應得,死不足惜,嗚嗚嗚嗚……”
婦人邊說邊注意王凡的表情,看到王凡有些尷尬,便適時大哭起來。
王凡腦殼疼,這些人合夥給他設套啊!但想解決家族的事情,這些婦人的事必須先解決,不然無法整合王氏啊。
在這個封建社會,世家的力量是不可小覷的,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王凡想要真正立足大正國,世家宗族力量少不了,
他剛想開口便聽婦人道:“大老爺家的婦孺爵爺尚能收留,為何不肯收留我等?可是我等哪裏不如她們?”說完還挺了挺胸。
得得得,可不能讓這娘們兒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指不定扯哪去了。
“咳咳,諸位夫人,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了,不知各位願意在哪裏定居,我派人前去打理”王凡心中暗想“破財免災吧”。
“我等不會為難爵爺,大老爺家的女眷不是還在飛龍城嗎?我們也留在原住地,爵爺去住幾天就行了,相信會嚇退宵小”
王凡無語,讓我去你們那住幾天?拉倒吧!介娘們兒不像好人啊!
事情有了結果可謂皆大歡喜,隻有王凡鬱悶,但沒人在乎。就在大廳的一側另開了幾桌,幾家遺孀在二房夫人的陪同下落座。
經過引薦王凡算是認識了這些夫人,珠圓玉潤的那位是大房二老爺的三夫人柳如蘭,另外六人分別是其他五家的姨太太。
王凡看著七位如夫人有些詫異,柳如蘭似看出了他的疑惑:“正牌夫人都隨老爺去參加壽宴了,我們沒資格去卻也逃過一劫”。
王凡釋然,卻也有些尷尬,畢竟他是始作俑者。
柳如蘭卻接著說道:“那日屠殺大老爺全家的是三家聯盟的人,他們雖然兇殘卻也放過了婦孺,然而大房各家信不過他們。
逃走的時候便帶了直係親近之人,結果全都死在了地道之中,被拋棄的妾室旁支卻活了下來,這也是命該如此吧。”
“這些都是飛龍城大老爺的妾室們說與我們的,爵爺與她們住了很久……”
王凡聽罷立刻就要糾正她的謬誤,可柳如蘭狡黠的一笑接著道:“卻沒有動她們分毫,可見是正人君子,所以我們就找來了”
王凡長出了口氣,介娘們兒果然不是好人。他認真看了看柳如蘭,別說還真是好容貌,身材那也是該大的大該小的小……
柳如蘭發現王凡在觀察她,先是有些慌亂,馬上又情意綿綿的與王凡對視。
王凡歎了口氣,這女人,天生就是演員啊!
王凡當然不可能去那六家挨個住一段時間,他既不是色中惡鬼也沒那個時間,解決的辦法就是換塊門匾,“襄陽子爵別院”!
新任家主王向東雙挑大拇指,“爵爺果然睿智,一塊匾額就解決了問題。高!實在是高!”
柳如蘭等人也是目瞪口呆,原想犧牲幾個女子也要拉住王凡,他是幾個風雨飄搖的家庭的唯一靠山,沒想到還可以這樣。
王凡看著王向東誇張的表情,想起了一句話,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家主沒確定的時候,他稱唿自己“七房家主”,這樣大家可以平等的參選家主。家主確定之後,他稱唿自己“爵爺”了。
家族裏你的官最大,有什麼事你要頂住啊!心機謀略一個都不少,就看以後如何執掌家族了。
“族長大人過譽了,今天整個家族都和解了是件好事,俗話說好事要成雙,今日起家族所有子弟都可以去望海王家莊學武。”
眾人忽聽王凡如此一說都有些驚訝,三房家主道:“聽說爵爺在王家莊公開傳授武道,連鄰莊子弟都可以學習我還半信半疑。
今日親耳所聞親眼所見,方知此言不虛啊!可惜長房家主隻想巧取豪奪,卻不知爵爺乃是開明大度之人。哎!”
其他人紛紛附和,柳如蘭卻問道:“我等婦道人家,實不知當初因何起了衝突,隻因為武道傳承嗎?”
王凡笑了笑,看看滿屋的好奇眼神,決定滿足他們的好奇心。
“當初我隻有十三歲,已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他們要拿走的不僅是我家的武道傳承,還有我的命,我的全部家產。”
眾人全都安靜下來,女人們眼中更是多了一份同情。小兒持金於鬧事豈不招人覬覦?不曾想第一個出手的卻是同族。
“我在襄陽就是塊肥肉,覺得有點能力的都想咬一口,於是我便離開襄陽返迴望海老家,那裏有我的鄉親可以相信。
一路上遭到兩次截殺,迴到王家莊又遭到上門襲殺,在望海遭到三家聯盟的聯合襲殺,在清風嶺又遭到三家聯盟的聯合截殺。
五次襲殺都有大房操縱的證據,於是我反擊了一次,結果你們看到了……”
眾人相顧無語,看來不僅是搶奪武道傳承的事,想先滅口再獨占武道傳承才是大房的目的,不然完全可以和平解決。
“可能我們這一脈的“王”姓,是山西王家所賜,長房沒拿我們當同族之人,所以行事才無所顧忌。”
王凡說完微笑著舉杯道:“為那些死去的人幹杯,願他們得到安息。”
眾人麻木的跟著舉杯,卻怎麼也喝不下去。
各支脈都是當年那個老家主從山西帶出來的,可謂德高望重。後來老家主仙逝了,分家後的各支脈都還感恩於他。
誰知他的後人卻因為傲慢與偏見無視其他支脈,又因殘暴與貪婪導致滅門。真是令人唏噓!
為了打破沉悶,王凡又與幾個支脈家主細化了一下培訓方案。
武道傳承方式分為兩種,第一種是自費學員,每人每年兩萬兩白銀。
食補、藥浴、丹藥、功法均由王凡提供,保證五年後達到三階武者水平,學成後去留自便。
招收年齡在十五歲以下,男女不限,數量不限。
第二種是免費學員,功法、武技、食補、藥浴、丹藥免費提供,但學成後需為王凡效力二十年。
招收年齡十二到十三歲,隻要男娃,數量為兩千人,招滿為止。
所有學員需家族介紹且通過考核才能錄取,若學成後毀約將收迴武功。
各家主又仔細研究了一下王凡的授徒方案,覺得可行便一致通過。
幾個婦人很是糾結,每個家庭都有適齡男娃,每年兩萬兩的學費是太嚇人了,以前還可以,現在沒了頂梁柱就難了。
免費的又不願把孩子交出去,一去就是二十幾年啊!誰家的孩子舍得出去?
王凡沒有去理會她們,他來參加族會的目的超額達成了,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當晚王凡留宿二房府邸,王向東等四人來找王凡暢談大正形勢,別看王凡是子爵可對朝廷局勢還沒有他們熟悉。
聊了一個時辰,最後得出結論,局勢將亂,小心自保。
最後這幾個家夥露出了狐貍尾巴,想從王凡那借些人手看家護院,王凡無奈道:“我都缺人手,不然怎麼會免費招學員?”
幾個老家夥看算計不了王凡隻好悻悻離開,也不知是湊一塊繼續算計王凡,還是各自安歇去了。
王凡簡單洗漱一下準備休息,突然傳來叩門聲,王凡以為王向東又迴來占便宜,無奈的去拉開房門便愣在原地。
柳如蘭俏生生的站在門前,王凡心想王向東真是個老混蛋,為了占便宜美人計都用上了?
柳如蘭道:“爵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在門外說不方便。”
王凡隻得把她讓進房內,二人桌邊落座,侍女已被王凡趕去安歇,隻得親自斟茶倒水。
二人對飲一杯香茗過後,柳如蘭道:“爵爺可知七星劍的秘密?”
王凡一愣,不由問道:“七星劍能有何秘密?”
柳如蘭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賭對了,笑顏如花的道:“當然有秘密,不然怎麼會有大族惦記?”
“哦?還請如蘭講來!”
柳如蘭俏臉一紅,心中暗惱,你個小色狼,人家的名字豈是你叫的?
其實這還真錯怪了王凡,他純粹是另一個世界的思維,叫名字很正常好吧。
柳如蘭穩了穩心神,“當初山西王氏分家,資源分配不均隻是表麵原因,七星劍才是導火索。”
王凡又給柳如蘭倒了杯茶,柳如蘭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這七星劍是我們這一脈的老祖探險所得,因古樸厚重便被留下來當做傳家寶。
主脈的家主無意中得知此事便要拿去觀賞,而我們這一脈的老祖深知主脈的癖性,便婉拒了主脈的要求。
兩脈因此鬧了別扭,事情越鬧越大最後分了家。”
王凡很是無語,這特麼也行?太任性了吧?在王凡看來這更像為了分家找的借口。
“像不像一場鬧劇?要不是當初發現寶劍的洞府有一排字,咱們這一脈的老祖也不會不識時務。”
柳如蘭說完用手沾著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七星連珠,七劍出”,待王凡看罷便用手抹去。
王凡看著柳如蘭那認真的樣子心中想笑,他這戲謔的樣子被柳如蘭看個正著,羞惱的柳如蘭伸出桌子下的那隻手一掐。
王凡立刻挺直了身子,柳如蘭卻紅了臉,慌忙起身要逃卻帶翻了茶杯,忙去給王凡擦拭水漬,兩人卻撞了個滿懷。
一個時辰後,有些氣喘的柳如蘭離開王凡的房間,倉皇逃迴自己的住所。王凡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哈欠,沉沉的睡去。
第二日一早王凡便要返程,他還有很多事要做,王向東一番挽留見他去意已決,便與其他家一起主為王凡送行。
王凡車馬行出十幾裏邊看到一輛馬車停在路上,經過時發現柳如蘭站在路邊,當即停車詢問,原來是車輪掉了。
看著正在笨拙的安裝車輪的車夫,王凡便把柳如蘭請上自己的車,對修車的車夫言道:前方十裏有個驛站,在那裏等車夫。
柳如蘭上了馬車,便對王凡道:“你這是作甚,會被人家笑話的,若你真有意便到我家可好?”
王凡愕然,一臉無辜道:“我隻是趕早迴渤海,你是不是想多了?”
柳如蘭大羞,掄起小拳頭猛捶王凡,王凡當然不會吃虧,英勇的反擊……
王凡等人在驛站休息了一個時辰,柳如蘭的馬車才追了上來,王凡看看柳如蘭的倆護衛加一個車夫搖了搖頭。
又派了四個力士給柳如蘭,護送她迴家。柳如蘭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凡,心思百轉放下車簾揚長而去。
對於柳如蘭她們七個人來說,這已是最好的結果,沒了頂梁柱的家最易遭人覬覦,投靠任何人都容易鬧個人財兩空。
本來想找王向東求助,可王向東說自己隻是個舉人,沒有功名庇護不得她們,但王凡可是一等子爵,如果得他庇護定然無恙。
於是眾人合謀設計王凡,原計劃可是有美人計的,沒想到王凡技高一籌,一塊牌匾就解決了問題。
心存感激的柳如蘭便把七星劍秘密告訴了王凡,誰知那個家夥不但不信,還……
也不知把七星劍給了王凡是福是禍,算了不管了,反正他也有了四柄劍,多一柄少一柄沒啥區別,祝他好運吧!
掀開車簾迴頭看了一眼遠去的官道,心中暗罵:“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