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hù)院看到夏夢煙,忙開口解釋。
賈氏心裏堵著活,看到夏夢煙更是沒好氣。
若不是她哄的林家二老,林家不會劃分產(chǎn)業(yè)。
“你來做什麼”
夏夢煙眸色淡淡,讓人看不出喜怒。她朝賈氏行禮:“聽說舅舅中毒,我過來看看。”
“你又不是大夫,老爺不想見任何人。”賈氏心裏的無名火在腦子裏竄,真不明白,老爺看中夏夢煙什麼,就因為她會勾引段世子
夏夢煙看向護(hù)院,護(hù)院點頭。
“既然如此,我先迴去了。”
夏夢煙沒有絲毫留戀,賈氏想找機會揶揄兩句,人已經(jīng)離開,她氣得跺腳:“迴去。”
殊不知,賈氏走後,夏夢煙沒多久折迴來,護(hù)院見狀側(cè)身請她進(jìn)去。
林家家主中毒的消息鬧的沸沸揚揚,有人趁機奪走林家名下的生意,其他人都在觀望,見林家沒有反擊,有些人開始蠢蠢欲動,各種試探。
不到半個月,林家的生意每況日下,有幾間鋪子更是直接關(guān)門。
掌櫃們登門求見林家家主,接待他們的卻是夏夢煙。
消息傳開後,有人猜測林家老太爺也中毒了,之所以沒放出消息來,是怕有人趁機吞並林家。
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林家人都沒有出來解釋,一直大門緊閉。
王氏登門探望,賈氏直接拒絕,王氏暗罵賈氏缺心眼,林家眼看不行,日後賈氏還不是依靠娘家,現(xiàn)在硬撐,有她後悔的時候。
林家名下關(guān)門的鋪子越來越多,那些觀望的人再也忍不住,開始暗中打聽,想要買下鋪子。
清荷院
夏夢煙手持毛筆,在宣紙上劃去一個鋪子的名字,隨後,在旁邊賬冊上填上一個名字。
宋嬤嬤站在旁邊研磨,看了眼賬冊上的名字,非但沒有高興,反倒擔(dān)憂道:“大小姐,這法子可行嗎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隻怕林家會招來禍端。”
夏夢煙放下手中的筆,吹了吹寫好的字:“怕什麼,他們有張良計我們有過牆梯,就算知道,能奈我何。”
張遠(yuǎn)給的解藥已經(jīng)找到藥方,外祖父服下解藥後,身體大有好轉(zhuǎn)。
隻是年紀(jì)大,還需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
外祖父和舅舅的意思是,趁這個機會,轉(zhuǎn)移林家的產(chǎn)業(yè),將林家慢林城首富的位置讓出來。
那些關(guān)門的鋪子,暗中早已專賣給她的人。
“老奴不擔(dān)心外人,擔(dān)心林夫人。”本來林家兄妹情深是好事,奈何林老爺娶得夫人心眼小,耳根子軟,別人說兩句,就不知道東南西北。
夏夢煙明白宋嬤嬤的擔(dān)心,所以這段時間,她盡量不與賈氏見麵,不見麵便沒有衝突。
“舅母那邊有舅舅壓著,倒是段世子,最近沒有見他,可知道他在忙什麼”
宋嬤嬤放下墨條,倒了杯茶遞給大小姐:“簡平倒是送過兩次東西,說段世子有點忙,過幾日忙完了再過來探望大小姐,至於忙什麼,簡平?jīng)]說。”
夏夢煙抿了口茶,眼睛瞇了瞇,知州府的事情,或許很快有結(jié)果。
夏夢煙運籌帷幄,將林家的鋪子收入囊中。
賈氏卻日日愁眉不展,林老爺不見她,夏夢煙閉門不出,她想打聽什麼都找不到人。
林清婉見母親著急,提議她給父親做頓飯。
賈家也是慢林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家,賈氏未出閣前,十指不沾陽春水,哪裏會做飯。
她想到老爺還在生她的氣,決定試試。
這一試,大廚房差點被燒。
夏夢煙看著眼前被切的亂七八糟的菜,忍不住問道:“今日的菜怎麼換了形狀”
宋嬤嬤忙迴答:“林夫人在大廚房做菜,好好的菜都被糟蹋,老奴覺得可信,便拿迴來用。”
“那黑漆漆的是什麼”夏夢煙指了指不遠(yuǎn)處看似像石頭的東西。
宋嬤嬤聽後,差點笑出聲:“那是林夫人煮的雞蛋,老奴覺得好玩,拿迴來讓您看看。”
夏夢煙用筷子敲敲,筷子直接被彈飛。
她詫異的看著這一幕,抬頭問道:“你確定這是雞蛋”
宋嬤嬤笑得直不起腰:“迴大小姐,就是雞蛋,隻是煮雞蛋時,林夫人放的水太少,直接燒幹鍋。”
“哈哈哈。”夏夢煙忍不住笑出聲。
沒想到舅母的廚藝這麼差,連煮雞蛋都不會。
她突然眸光一閃,指著黑漆漆的雞蛋道:“將雞蛋送到地牢給周遠(yuǎn)吃。”
雞蛋時好東西,不能浪費。
宋嬤嬤心領(lǐng)神會,一顆黑雞蛋下肚,周遠(yuǎn)估計會被噎死。
不過,死了也是他自找的。
地牢中的周遠(yuǎn)打了個噴嚏,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自從喝下毒血後,他的身子就像蜜蜂窩,不能著一點涼。
他還不知道,比著涼更可怕的東西已經(jīng)在路上。
接下來的日子,賈氏日日去大廚房做飯,一副要做出個模樣的架勢。
而她做的那些東西都暗中送去地牢,進(jìn)了周遠(yuǎn)的肚子。
周遠(yuǎn)這幾日看到食物都想吐,可不吃身體受不了。
夏夢煙打著算盤聽宋嬤嬤說事,心情大好。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段翊辰挑簾子進(jìn)來,見夏夢煙嘴角含笑,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夏夢煙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有十幾間鋪子進(jìn)賬。
她合上賬本道:“舅舅和外祖父的毒已經(jīng)找到解藥。”
段翊辰並不意外,夏夢煙是羅神醫(yī)的徒弟,這麼快找到解藥在情理之中:“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說著看向簡平,簡平會意,帶著宋嬤嬤退出內(nèi)室。
二人坐在軟塌上,夏夢煙拿起上次沒繡完的帕子,繼續(xù)繡:“簡平說你很忙”
段翊辰看了眼窗外,壓低聲音:“知州府的事情已經(jīng)處理完。”
夏夢煙拿針的手一頓,佯裝詫異望向他:“鄭知州死了”
段翊辰搖頭,眉眼間略顯得意。他將手墊在頭上,不慌不忙道:“我買通鄭知州身邊的人,暗中將他迷暈,發(fā)現(xiàn)他臉上有一層人皮,我的人帶上人皮麵具,現(xiàn)在躺在知州府的床上。”
夏夢煙震驚地張大嘴巴:“這,這可是殺頭的大罪,若是被霍家人發(fā)現(xiàn),後果不可設(shè)想。”
鄭知州不管是哪方人馬假冒,曝光後,都會死罪。
故而夏夢煙才會鼓動段翊辰出手,他背後有宣平侯府,有長公主,就算真出事,也不會鬧出人命。
段翊辰毫不在意的笑笑:“我已經(jīng)將消息傳迴京城,剩下的事情,父親會替我擺平。不過,你猜,我找到誰”
夏夢煙猜不到,搖搖頭。
“真的鄭大人”
“鄭大人沒有死”夏夢煙以為背後之人會殺人滅口,沒想到還留著。
段翊辰臉色略顯濃重,說出的話更是讓夏夢煙咋舌:“鄭大人說,早在六年前,那人軟禁他,假冒他掌管慢林城,期間他見過那人的主子,對方並不是霍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