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道林這一臉吃瓜相,江辰一愣。
“啊?開始什麼?”
“你小子,這就不地道了,跟我開藏著掖著。你是我看著長大的,要不是因為當初你繼任了聽雪峰之主,身份不合適,我早就把你收為義孫了,但是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把你當成親孫子。”
“停~”
江辰抬手,白了王道林一眼。
“話說著是沒毛病,可聽起來咋總感覺你在占我便宜呢。”
江辰哈哈大笑,拍了拍江辰肩膀。
“不說這些,我實在好奇的緊,當初我就說過心月這丫頭對你有著超脫師徒的情分,你還不信。”
“可現(xiàn)在,我倒是覺得你對她貌似也不是單純的關心弟子那麼簡單。快跟我說說,你們兩個究竟發(fā)生了什麼?”
江辰聞言,直勾勾注視著木屋的方向許久,而後方才笑了笑。
“也沒什麼,隻不過,就是能夠直麵自己的本心,不想再當逃兵。一切,順其自然。”
“所以,你與心月丫頭,算是互相坦白心意,然後在一起了?”
江辰捏著下巴,然後點點頭。
“應該,算是吧。”
這一句話,直接給王道林說蒙了。
“你這小子,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什麼叫應該是。”
“小辰,我問你,你跟心月丫頭,是誰向對方表白的心意?”
表白心意?
江辰為之陷入了沉思。
當初在泗水村,他與南心月說的那些話,算是表白嗎?
仔細想來……
好像有些模棱兩可,應該……算是表白了自己的心意?還是不算?
眼看江辰沉默,王道林搖搖頭。
“算了算了,這種事我是過來人。隻看你這幅模樣就能猜到,你們隻怕是互相默許現(xiàn)在的關係,或許互相都明白對方的心意,也隱晦的表示過,但還是不夠直接,尤其是你小子,肯定是認為心月丫頭已經知道了你的心意,索性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可對?”
江辰眉頭越皺越深,而後點頭如搗蒜。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吧,聽你這麼一說,貌似我還真沒有說的很直接。”
“你小子,當真是個榆木腦袋。心月丫頭是女子,張不開嘴,難為情,倒也正常。”
“這幾年來,心月丫頭有多在乎你,我可是看在眼裏的。”
“人家一個女娃娃都做到這份上了,你一個大男人還端著,可就說不過去了。”
江辰被他說的有些尷尬,悻悻摸了摸鼻子。
可是聽王道林這麼一說,他倒也覺得有些道理。
既然他已經決定不再逃避,直麵自己對南心月的情感,身為男子,的的確確是應該再主動一些。
“那……行吧,給我?guī)滋鞎r間,我得琢磨琢磨怎麼說。”
王道林一拍大腿,看著比江辰還要心急。
“這種事怎麼能等?擇日不如撞日,就現(xiàn)在,去當著心月丫頭的麵,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啊?這……”
江辰撓撓頭。
“你個傻小子,你又怎麼知道,心月丫頭是不是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天?”
一句話,直勾勾說到了江辰的心坎裏。
她……
當真一直在等著這一天嗎?
深吸口氣後,江辰神情無比堅定,毅然轉身,而後朝著不遠處南心月的房間走去。
不多時,他站定在房間外,而後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王道林,就見後者朝著他揮手示意。
江辰緩緩抬手,摳門。
“咚咚咚~”
放下手來,江辰一臉平靜,可垂在身側的手掌,卻是不自覺攥緊
他竟然聽到了自己哐哐亂蹦的心跳聲。
他……竟然在緊張?
“嘎吱~”
木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冷絕豔,帶著幾分弱柳如風的傾城臉蛋。
看到門外的江辰,南心月挽起耳邊碎發(fā),柔聲道:“我有在好好調養(yǎng)。”
顯然,她以為江辰是來查看自己是否在安心休養(yǎng)傷勢。
“嗯,我知道。”
江辰點點頭,而後杵在門口,一本正經的看著南心月。
南心月見狀,美眸閃過些許疑惑。
“江辰,你怎麼了?”
“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嗯,你說,我聽著……”
醞釀片刻,江辰話到了嘴邊。
可就在此時,就見遠處天際,陡然傳來數道強悍靈力波動。
察覺到異樣,江辰眉頭一皺,就見南心月也是俏臉微微一變,抬頭看去。
隻見宗門深處,數道流光飛快自上空掠過,朝著山門外的方向趕去。
不止如此,幾乎是同時間,自宗門各處,越來越多的氣息傳來,而後盡數朝著山門所在地趕去。
不遠處,王道林也收到了執(zhí)法閣傳來的訊息,臉色凝重的站起身來。
“小辰,山門外有不速之客,宗主跟大長老他們都已經去了,我也要過去看看。但大長老的意思是,暫時不需要驚動你,你安心在這裏處理自己的事。”
話落,王道林便是禦空而去。
南心月看著越來越多從天際掠過的流光,俏臉有些凝重。
“江辰,會不會又是南域那些人……”
江辰緩緩閉眼,龐大神識瞬間籠罩整個天玄宗。
一番感知後,他察覺到一股無比強大的氣息,而且很熟悉。
再次睜眼,他扭頭看向南心月。
“是南宮貫一。”
南心月聞言,美眸一凝。
看她的反應,江辰心中明了。
“你安心在此養(yǎng)傷,我去看看。”
“嗯。”南心月點點頭,垂在身側的粉拳卻是微微攥緊。
江辰察覺到她的異樣,心中微微歎氣,轉身後,身形緩緩消失。
……
天玄宗,山門外。
慕天青,陳知玄,沈嘯天,以及幾大峰主,諸多客卿長老,以及所有弟子,皆聚集在此,這陣勢,可謂龐大。
原因無他。
隻因那站在山門石階下的男子。
雖隻有一人,卻是帶給他們一股有些窒息的壓迫感。
這種感覺,慕天青等人隻在當初的血修以及南宮弘毅神色感受到過,甚至於,這男子帶來的壓迫感,要比血修幾人更為恐怖!
“在下天玄宗宗主陳知玄,不知道友何故來我天玄宗?”
陳知玄向前一步,態(tài)度倒也算客氣。
“我為江辰而來。”男子淡淡迴道。
“不知道友尊姓大名?”陳知玄又道。
男子抬頭,一雙眸子分外平靜。
“南宮家,南宮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