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堯想到這,再也坐不住了,他不能等著聖旨,那時候就晚了,就成了違旨了,那時候難道逼著皇上改主意嗎?根本不可能,或者,這就是不要命了!
他急忙走出門去,騎上馬,直奔獅子園,到了那以後,沒急著進去,把馬拴在一邊,他則躲在不遠處的拐角。
不能就這樣進去,被別人看見,不僅會引起注意,而且一旦妹妹和四阿哥提前相識的事情被知道,墨瑾的名節(jié)就毀了。
他等在那裏,期待著能碰到誰,就這樣,一直到太陽下山,他都要放棄了,隻覺得前麵一陣馬蹄聲,抬眼望去,是胤禛!
隻見胤禛翻身下馬,正要走進去,年羹堯說著大喊了一聲,“四阿哥,四阿哥...”
胤禛聽到這聲音有些熟悉,急忙迴頭一看,竟然說年羹堯!他高興極了,快步跑過去,抓住年羹堯的肩膀,驚喜地說道:“亮工,是你,你來找我了...”
年羹堯也是微微點了點頭,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位皇子,政務(wù)的曆練使得胤禛看著更加沉穩(wěn),舉止投足呈現(xiàn)出一派那逼人千裏之外的天潢貴胄氣息。
“亮工,這些年你好嗎?墨瑾好嗎?”胤禛開門見山,馬上就抓著他問墨瑾。
年羹堯沒迴答,低聲說:“借一步,我有話跟你說。”
胤禛跟著年羹堯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看四下無人,年羹堯也開門見山:“別的話先不說,總之我今天進宮覲見了皇上,皇上卻問起了墨瑾有沒有嫁人..”
“什麼?皇阿瑪問起了墨瑾?這....”胤禛此時腦子迅速旋轉(zhuǎn),那感覺就是被人踢了一腳,皇上問墨瑾的婚事,為了什麼呢?難道是要賜婚嗎?
年羹堯看胤禛的呆住的樣子,有些著急,“四阿哥,你說話呀,我妹妹可是一直在等你,這些年她拒絕了多少上門提親的人,這次如果被皇上賜婚給別人,那可怎麼辦才好?”
“皇阿瑪注定問起,很可能是要做媒,會是誰呢?難道是皇子嗎?還是,為了皇上自己?”
胤禛痛苦地思考著,他簡直不敢想象,如果墨瑾被迫嫁給自己的兄弟或者嫁給皇上,那他該怎麼生活下去?具體的說,是怎麼活下去...
“說話啊,四阿哥,這時候你打算怎麼辦?”
年羹堯徹底著急了,他倒要看看,四阿哥是不是個孬種,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敢說,如果他真的是這種人,那麼以後就割袍斷義,再也不要來往了!
胤禛依舊沉默著,目前不知道皇上的意思,如果說皇上自己看上墨瑾了呢?那麼自己要是去說的話,不就成了和皇上搶女人了?
那如果皇上要把墨瑾賜婚給哪個皇子呢?會是自己嗎?那平白無故的,皇上為什麼要賜婚呢?
各種想法充斥著胤禛的腦子,他看著眼前急不可耐地年羹堯,平靜地說道:“那如果,皇阿瑪知道你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我,他怪罪你,你在乎嗎?”
“我告訴你,我不在意,雖然我很想出人頭地,但是我不能看著親妹妹痛苦,她如果嫁給別人,我就這麼說吧,墨瑾她寧願去出家當尼姑,既然早晚都是要違抗聖旨,那麼現(xiàn)在就來吧。”年羹堯語氣異常堅定。
“那你呢,你怕不怕?今天你跟我說實話,你願不願意為了墨瑾去求皇上?”
年羹堯盯著胤禛,他想知道,這位四阿哥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既然對墨瑾掏心掏肺的,那敢不敢去麵對皇上?
胤禛就這樣看著年羹堯,目光深邃如海,時而閃爍微光,時而銳利如鷹隼,時而迷茫若霧。
許久,見胤禛沒有反應(yīng),年羹堯怒視著他,氣憤地說道:“算了,算我白認識你了,墨瑾對你一片癡心,也錯付了,我不打擾你了,告辭!”
說著,年羹堯轉(zhuǎn)身上馬,最後看了一眼依舊站在那裏的胤禛,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馬蹄聲跑遠了,隻留下一個孤獨的身影依舊站在那裏,胤禛仿佛置身於一個冰冷的世界,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亮工走了,肯定會認為自己貪生怕死,但是,他不是不想去找皇上,萬一皇上說自己和官員有所過往,那自己的夢....
不,什麼夢,都不如墨瑾重要,未來需要經(jīng)營,但是日子是一天天過的,隻有墨瑾,才能為自己那孤苦無依的人生點上些亮色,帶來一絲光明,這道光照亮了他的一切,他不能失去,他要和墨瑾一起迎來獅子園的晨光,每一個夜晚都共享明月,每一個歡喜,每一個憂愁,他都要同墨瑾分享,沒有墨瑾,他的人生黯淡無光,決定了,上馬!
胤禛摸著獅子驄,說道:“和我一起進宮吧,去辦這件事情,如果成功了,我也讓她騎著你試試,看看你是多麼威風(fēng)的一匹神馬。”
“駕...”,馬蹄聲動,胤禛飛奔去了皇宮,那裏,有他的希望,有他未來的幸福,他要搏一搏,拚盡全力,絕對不能讓墨瑾嫁給別人,任何人都不行,皇上也不行!
“墨瑾,等著我,我去求賜婚的聖旨,我一定要把你迎娶進獅子園,等我,一定要等我...”
胤禛心裏默念著,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