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個屁,你們又不是瞎子,難道沒看到他還沒成年?”
“逼迫未成年拜堂成親,我要讓非凡警察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抓起來!”
睡醒許久的狐凝凝攙扶著畫雪從佛像後走出,止步在銅鍾旁。
“我們的體係雖然不高,但對付你們這些怨鬼的狗,綽綽有餘!”
狐凝凝握緊左拳,使出全力砸向銅鍾。
鍾聲如漣漪般擴(kuò)散,暫時抑製住四支娶親小隊伍的行動。
待到畫雪從噩夢中緩過來,化作一隻隻藍(lán)灰色蝴蝶,盤旋飛舞。
狐凝凝伸伸懶腰,旋即甩出麻繩,將四支小隊伍全部捆綁起來。
畫雪瞅準(zhǔn)時機(jī),扇動蝶翅,帶領(lǐng)一眾藍(lán)灰色蝴蝶飛向目標(biāo)。
蝶浪穿過他們的身體,引得四個紅嫁衣瘋了似的尖嘯。
漸漸的,他們的身體化作花粉,飄向每一隻藍(lán)灰色蝴蝶。
許諾像個沒事靈魂一樣,滿臉興奮地觀看這場表演。
“你們就在幻境中自相殘殺,然後永遠(yuǎn)待在幻境中吧!
待藍(lán)灰色蝴蝶重聚成畫雪,四支娶親小隊伍徹底消失在大殿。
同時刻,距離大殿250米遠(yuǎn)的臺階處。
兩人兩詭祟停止追擊,轉(zhuǎn)身麵朝追來的,重新組合的八支娶親隊伍。
“桐塵,還記得白天我對你說過的話麼?”
簡不明騎上蜃龍化的蜃鬼,化身龍騎士攻向娶親隊伍。
“我的記性不允許我忘記!”桐塵邊操控周遭物體的影子,輔助同伴,邊配合櫻梨繪及她喚出的屍體,清掃不可迴收垃圾。
對付這類敵人,他們用不著使出全部實力,但得做到時刻提防。
因為隊伍之中,極有可能藏著紅棺主人,那隻詭計多端的怨鬼。
鐺——!!
第二聲鍾聲響起之際,八支娶親隊伍支離破碎。
所有紙人與死人化為灰燼,三頂紅漆花轎變成一堆碎塊。
花轎碎塊中,掩埋著三個自以為是且不堪一擊的紅嫁衣。
血雨還在下,夜色如幕布籠罩,夜風(fēng)吹拂,帶來短暫的安寧。
五頂紅漆花轎站立在雨幕中,接受血雨的滋潤。
花轎內(nèi)的紅嫁衣毫無動靜,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端坐著。
“這麼久了還不出來,我有理由懷疑她們不是活屍!
“那就麻煩你去驗證自己的猜想!焙啿幻鬟f給畫雪一件紅嫁衣。
看看紅嫁衣,又看看被淋成落湯雞的簡不明,畫雪歎了口氣。
換上紅嫁衣,改變氣息,畫雪邁著小碎步走向第八頂紅漆花轎。
豈料,她前腳剛進(jìn)入花轎,後腳樂器們就自動吹奏起白事樂曲。
霎時間,地麵開裂,無數(shù)怪異手臂從中伸出,抓向萬詭們。
狐凝凝企圖甩出狐尾,卻發(fā)現(xiàn)狐尾懸在半空,還能感到些許冰涼。
其他萬詭的情況跟她大差不差,不是陰冷刺骨的感覺出現(xiàn)在手臂或腳踝處,就是咯吱窩被一雙無形的手臂架住,頭發(fā)被無形的手掌拉住。
眼瞅著怪異手臂愈來愈近,簡不明幹脆將義肢分解成細(xì)小刀片。
嚓嚓嚓......
刀片所過之處,無一怪異手臂生還。
緊接著,簡不明操控刀片,直接讓作怪的東西顯了形。
它們不是人,不是詭祟,是一群穿了喪服的白骨。
白骨們退到陰影處,不顧萬詭們的感受,繼續(xù)吹奏白事樂曲。
“這麼喜歡吹奏白事樂曲?”簡不明扯下掛在狐凝凝脖頸上的指虎,套在十指上,“那我便讓你們在九泉之下吹奏個夠!”
簡不明瞪大雙目,麵無表情地?fù)]拳砸向為首的白骨。
另一邊,第八頂紅漆花轎內(nèi)。
畫雪見簡不明他們已脫離危機(jī),便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新娘身上。
“咕咚!”畫雪吞咽口水,右手顫抖著伸向依舊紋絲不動的新娘。
紅蓋頭被掀開的那一刻,畫雪傻眼了。
坐在她眼前的是,竟然是一個做工粗糙的人形玩偶。
不信邪的畫雪化作藍(lán)灰色蝴蝶,進(jìn)入其他花轎內(nèi)確認(rèn)情況。
結(jié)果無一例外,五頂紅漆花轎內(nèi)的新娘,全部都是人形玩偶。
隻是,第十頂紅漆花轎內(nèi)的人形玩偶使得畫雪警惕起來。
它的體型不僅大,而且重量不是一般重,乃至於抱都抱不起來。
“就讓本小姐來揭開你的真麵目。”
畫雪移動到人形玩偶身後,將手伸向背部的拉鏈。
就在她拉下拉鏈的瞬間,一根純黑羽毛落到她的鼻尖。
“哪裏來的烏鴉羽毛,晦氣!”畫雪對著鼻尖吹口氣。
當(dāng)黑羽下落,觸碰到她的指尖,大群黑鴉從黑羽內(nèi)飛出。
畫雪來不及反應(yīng),硬生生被黑鴉帶出花轎,飛向高空。
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幕,簡不明抑製不住笑意,放聲大笑。
笑著笑著,笑容突然僵硬在臉上。
黑鴉的出現(xiàn),一個從未有過的想法於他的腦海浮現(xiàn)。
大天狗,極有可能是真正的幕後主使。
至於自己為何會被大天狗盯上,簡不明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櫻梨繪見狀,向簡不明投去狐疑的目光。
簡不明不作隱瞞,當(dāng)即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有沒有可能是天狗......或者利用大天狗的羽毛來搞惡作劇的體係妖鬼?”蜃詭撿起樹枝,戳戳摔了個狗啃泥的畫雪。
簡不明心情複雜地?fù)u頭:“普通天狗的羽毛頂多用來搞搞暗殺,相反,大天狗精通妖鬼術(shù),不管是羽毛還是一口唾沫,都能成為他的武器。
更何況,扶桑百鬼沒有一個敢用大天狗的任何東西來開玩笑。”
“千真萬確!”櫻梨繪用力點點頭,表示讚同。
嘶啦!
簡不明剛想接住落下的黑羽,第十頂紅漆花轎的轎簾被陡然撕裂。
在六雙眼睛的注視下,一口纏滿黃符的紅棺從人形玩偶後背鑽出。
抬頭望天,黑羽早已被紅紙與白紙?zhí)娲蒲╋h落。
等待片刻,身體右邊穿著喪服,左邊穿著嫁衣的怨鬼一掌推開棺蓋,飄出紅棺,周身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怨氣,仔細(xì)聽,還能聽到嚎叫。
“我就知道,你果然躲在人形玩偶內(nèi)部!”畫雪支撐起身體,脫掉紅嫁衣,怒目圓睜,“你讓我當(dāng)眾出糗,我讓你魂飛魄散!”
“我管你是怨鬼還是其他,我要撕下你的靈皮,用來放風(fēng)箏!”
畫雪伸出專門割皮的利爪,不顧勸阻,毅然決然衝向怨鬼。
“自不量力!
怨鬼大袖一揮,環(huán)繞在周身的怨氣幻化成鎖鏈,蜿蜒地飛向畫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