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身體微微一顫,他感受到謝鍾情的唿吸吹拂在自己的耳郭邊、脖頸上,心中的那一絲漣漪瞬間變成了洶湧的波濤。
男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謝鍾情那嬌豔欲滴的唇上,灼灼凝視著,喉嚨不禁滾動了一下。
而在這時,見到男子眼裏赤裸裸的欲念,謝鍾情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玩過頭了。
她原本隻是想逗逗王政,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
一時間,她有些不知所措,臉上泛起了一抹尷尬的紅暈,有些慌張道:“景燁外兄,阿鸞隻是與你玩笑罷了。”
王政看著她那羞澀懊悔的模樣,心中的欲望頓時消散了大半,他無奈一歎。
真真是紙老虎。
王政輕輕握住謝鍾情的手,眼神中透著無盡的溫柔,溫聲道:“阿鸞,我知你是在逗我,不過,你放心,我會尊重你的意願,若你真想與為夫共浴,也不是不可以……”
“才不要呢。”謝鍾情的臉上霎時間泛起一抹紅暈,羞澀嗔了眼王政一眼,那一眼仿佛能勾人心魄,讓人不禁心跳加速。
王政莞爾一笑,他輕輕地捏了捏謝鍾情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感受著她的溫暖,他笑容中帶著一絲寵溺,“為夫也是逗你的……”
謝鍾情聽了他的話,心中不禁鬆了口氣,她抬起頭,那美麗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絲羞惱的光芒,“景燁外兄,你……”
謝鍾情皺著眉抿唇,似要說什麼又不知如何說起。
王政見到她這副可愛的模樣,心頭更是火熱,滿是愛意溫柔地輕輕吻了吻謝鍾情的額頭,然後鬆開了她,含笑說:“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去沐浴吧。”
謝鍾情臉上依然泛著紅暈,她期期艾艾:“那、那我先去洗漱了……”
說完,她立即轉身去了盥洗室,那腳步顯得有些慌亂。
王政望著小女郎跑得飛快的背影,搖頭失笑,也去了另一邊洗漱。
兩人沐浴更衣完畢,迴到房間,芙兒妙一等人全都已退下。
謝鍾情緊張地坐在床上,想起阿姆錦嫗給她看的那個東西,小臉燒紅,如坐針氈,心窩處咚咚咚的,莫不是退堂鼓?
而王政也坐在床邊,一時也尷尬地不知如何開口說接下來的事……
兩隻紙老虎相顧無言,默默坐了一陣,最終還是王政開口打破寂靜,“咳咳咳……那個……阿鸞,呃……我們是不是該……”
男子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絲緊張。
謝鍾情轉眸看向他,眼裏的忐忑多於期待,見她似有害怕,王政傾身過去,輕輕攬住她,親親她鬢發,溫柔低語:“阿鸞,莫怕,我輕輕的……”
謝鍾情縮到他懷裏,嗅著他溫暖的氣息,臉紅得似能滴血。
臨到正事,她是真的羞恥極了。
王政撫摸著謝鍾情的發絲,感受到她的羞澀與緊張,他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在嗬護一件珍貴的寶物,“阿鸞,我會溫柔的……”
紅燭搖曳,光影斑駁,映照在兩人羞澀的麵容上,王政一個大男人,一麵溫柔哄著懷中人,一麵抬手輕輕移到她腰間,解開她上襦的係帶,解衣的動作帶著無盡的溫柔。
謝鍾情心跳如鼓,緊緊閉著雙眼,不敢去看眼前的一切,隻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被火烤過一般,滾燙得嚇人,既有期待,又有一絲恐懼。
王政溫柔地吻著謝鍾情的麵頰,壓著聲音低語:“阿鸞,我愛你……”
那一瞬間,謝鍾情緊張與恐懼散去,她緩緩伸手,主動抱住男子,迴應著他的愛意。
王政的唿吸也漸漸變得急促起來,他的目光落在謝鍾情那如絲般的肌膚上,眼神中充滿了愛意和渴望。
“阿鸞……”王政輕聲唿喚著,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
謝鍾情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睜開眼睛,與王政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在那一瞬間,時間似乎都停止了,隻唯有彼此的唿吸聲在空氣中交織。
王政慢慢低下頭,輕輕吻上了謝鍾情的唇。
那是一個溫柔而纏綿的吻,仿佛要將所有的愛意都傳遞給對方。
謝鍾情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她環住了王政的脖子,迴應著他的吻。
在這個充滿愛意的美好夜晚,房間都彌漫著繾綣溫柔的氣氛,王政與謝鍾情許下了海誓山盟,懷著羞澀與期待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美麗而繾綣的畫麵。
二人的愛情如同那紅燭的光芒,照亮了彼此的生命,又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永恆而璀璨。
......
翌日。
王政率先醒來,他轉頭看了向身側之人,眼裏漸漸浮現亮光。
沒做夢,他真的娶到阿鸞了……
真好。
可下一瞬,似又想到什麼,王政眼裏的星光黯淡下去,多了些苦澀。
不知過了多久,謝鍾情醒來,迷迷糊糊間,她發現身邊有人,迴頭睜眼一看——
“景燁外兄?”
見剛蘇醒的謝鍾情帶著嬌憨,王政眉眼彎了彎,“阿鸞醒了,要不再睡會兒?”
謝鍾情意識漸漸迴籠,她盯著男人,“景燁外兄,你何時醒的?”
他這是看了多久了?
王政輕笑,“也就一會兒。”
謝鍾情狐疑,又聽王政問:“阿鸞,要再睡會兒嗎?”
“不,不必了,要敬茶呢。”謝鍾情拒絕。
“不用擔心,阿耶阿母為人親和,能理解的……”
他這麼一說,謝鍾情臉倏地紅了,立即拒絕:“不了,還是早些起身吧。”
要不然多尷尬。
見她堅持,王政便作罷,他拍拍手,外麵候著的仆婢立馬進來伺候。
王政先起身去屏風外穿衣洗漱,芙兒進來扶謝鍾情起身。
一動身子,謝鍾情才發現,疼,真的疼。
她暗惱,沒想到景燁看著文雅,卻是真能折騰人,好似有使不完的牛勁兒。
謝鍾情忍著不適去洗漱更衣,坐到梳妝臺前,芙兒等婢女給她梳頭綰發,打扮成新婦樣式。
王政收拾得快,他一身白衣,墨發玉冠,站在謝鍾情身後,透過銅鏡看婢女為她上妝。
銅鏡中的謝鍾情,麵若桃花,嬌美可人,比之成婚前多了些婉柔,見他來看自己,女子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透著一絲羞澀和幸福。
王政的目光漸漸變得溫柔,他靜靜地凝視著謝鍾情的麵容,心中湧動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見婢女們收拾得差不多,他不禁走上前,伸手拿起一對耳璫,輕輕為謝鍾情戴上。
婢女見了皆含笑豔羨。
四郎君待四娘子真好啊……
王政走到謝鍾情身後,展臂輕輕將她擁入懷中,他們的身體緊貼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的溫暖。
王政抬頭看著銅鏡裏的二人,心裏是前所未有的滿足,在謝鍾情的耳邊輕聲說道:“阿鸞,我好幸福啊……”
謝鍾情滿目含羞,輕輕往後倚靠著他胸膛,輕聲道:“我亦然。”
謝謝能在人生中與你相識,有幸結為夫妻……
二人靜靜看著鏡子裏的彼此,在這一刻,他們心中皆是幸福和滿足。
收拾完,王政與她耳鬢廝磨了一番,才牽著她的手,往王司空和鄭氏的院子去。
妙一跟在兩位主子身後,他偷偷掃了眼郎君喜悅的麵容,心中一悶,想起昨夜廟堂上的喜燭熄了一支。
二人走到院子的時候,發現這裏已經擠滿王氏一大家子,不但有二房的,還有大房和三房的。
王政作為丈夫,牽著新婦走上去,一一拜見這些親人。
謝鍾情先是給阿公王司空和阿家(gu)鄭氏敬茶。
謝鍾情麵帶微笑,輕盈地移步至王司空身前,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精致的瓷白茶盞,微微躬身,恭聲說道:“阿公,請喝茶。”
“善。”王司空臉上滿是和藹的笑容,樂嗬嗬地伸出雙手,穩穩地接過茶盞。
他輕抿一口茶水,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按照禮數迴應道:“好,好孩子。從今往後,鍾情便與咱們王家成為一家人啦!阿公祝願你與四郎能白頭偕老,此生平安歡喜,夫妻間相互扶持,萬事順心如意。”
聽到這番祝福,謝鍾情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連忙再次施禮道謝:“媳婦多謝阿公。”
謝過王司空之後,謝鍾情轉身麵向鄭氏,同樣畢恭畢敬地奉上一杯香茗,輕聲細語道:“阿家,請喝茶。”
鄭氏笑意盈盈地接過茶杯,優雅地喝了一小口,隨即便拉起謝鍾情的柔荑,親切說道:“今後鍾情便是我王氏子婦了,阿家衷心願你能與四郎和和美美,幸福無憂,早日為王氏開枝散葉,延續香火。”
言罷,鄭氏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精美的玉鐲,輕輕地套在了謝鍾情的皓腕之上,並再三叮囑一旁的王政,絕對不可欺負自己的新婦。
如此這般,新婦請安之儀才算圓滿完成。
接下來便是要讓謝鍾情逐一認識家中其他成員。
王政引著謝鍾情來到王相國王懿之與其妻劉氏跟前,熱情介紹道:“阿鸞,快來拜見大伯父與大伯母。”
謝鍾情不敢有絲毫怠慢,趕忙斂裾行禮,柔聲問候道:“見過伯父伯母,晚輩初來乍到,若有不當之處,還望二位長輩多多海涵。”
王相國撫須,“哈哈哈……鍾情快快請起,以後咱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多禮。”
劉氏也笑著點頭。
拜過此二人,王政又向謝鍾情簡紹三房主母曹氏,“這是三叔母。”
“見過三叔母。”
後麵就是王大郎和妻子柳氏,王二郎和妻子張氏,王三郎和妻子吳氏,以及還未成婚的王五郎,和年紀十二三歲的王六郎,約莫十歲的王七郎等。
王氏的幾個兒郎裏,王大郎王兼是王政親長兄,王二郎王潔、王三郎王策是大房王相國的孩子,五郎王欽和六郎七郎是三房的孩子。
一大家子其樂融融用過膳,王政小心嗬護著妻子迴屋。
王氏其他人目睹此景,皆不住地搖頭歎息,心中暗自感慨四郎果真是個寵溺妻子之人。
唯有鄭氏一人,她臉上原本洋溢著的笑容,卻在新婚夫婦二人漸行漸遠之後,逐漸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旁的丈夫王司空察覺到了妻子神情的變化,不禁開口問道:“怎地了?今日乃是大喜之日,你為何擺出如此一副愁容?”
鄭氏抬起頭來,目光投向丈夫,眼中流露出更多的憂慮之色,緩緩說道:“還不是昨晚,廟堂之中的那對紅燭……”
說到此處,她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憂慮。
昨晚,那對原本好好燃燒著的紅燭,竟然莫名其妙地熄滅了其中一支!
要知道,在這樣重要的時刻,出現這種情況是不吉利的。
王司空聽到這,腦海中也立刻浮現出了當時的情景,他的眉頭緊緊皺起,沉默片刻後,還是輕聲安慰著妻子:“你莫要胡思亂想,也許隻是一個巧合罷了。”
話雖如此,但實際上就連他自己的內心深處,也開始隱隱產生一絲擔憂。
畢竟,這樣的現象的確堪稱不祥之兆。
可問題在於,兒子對這位新婦鍾愛有加,滿心歡喜地將其迎娶進家門,作為父親,又怎能忍心強行拆散他們呢?
.......
王政新婚,有九日的休息日,這幾日,他可留在府內與新婦培養感情。
王政與謝鍾情婚前相看過,訂婚後感情漸深,如今婚後更是蜜裏調油,兩人你儂我儂,羨煞旁人。
新婚次日,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屋內,王政與新婚妻子共同坐在屋內下棋。
他看著身旁的謝鍾情,眼中滿是關切,問道:“阿鸞,身體可還不適?昨夜恕為夫太過孟浪,實在愧疚。”
聽了他這話,謝鍾情覺得他現在才叫孟浪,連忙左右顧盼,見侍女們都沒注意,她才迴頭嗔了眼郎君,“你小聲點。”
王政耳根泛紅,“為夫是在關心卿卿……”
謝鍾情臉上泛起紅暈,含羞道:“無礙,隻是還需休息幾日。”
王政聞言,心中更為愧疚,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是我不好……”
阿鸞她身子不適,還早起去敬茶,這麼折騰下來,他不敢想象,妻子得多難受。
阿鸞自幼被外姑外舅寵在手心裏,沒受過一丁點兒傷,初次,身子自是不適的。
見王政真的在愧疚,謝鍾情忙道:“無事,已上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