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陶巔轉身就往外走。走出了這條街,抓住一個人,問清了牛馬市場的位置,然後找個偏僻的地方放出了一匹金鬃棗紅馬,騎著馬便奔到了北城外的牛馬集市。
離著集市還隔著兩條街的時候,陶巔勒住馬,將馬匹收入空間,換上一身粗布短褐(以勞作方便為目的的便服),又放出幾頭和望月長得一模一樣的牛,給它們套上了同方才一模一樣的車廂,全都收拾利落了以後,陶巔牽著這個牛隊就開始繞著這個市場走圈。
在牛馬集市裏麵混的牛販子們,一瞧見這些極其威武高大的青牛,眼睛頓時就被粘住地移不開了。
但凡手裏沒有交易的牛販們全都一股腦兒地追在了陶巔的屁股後麵連聲召喚道:“哎!小哥兒,小哥兒!你這牛車可是要賣?”
陶巔裝出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迴頭看了他們一眼道:“啊?賣?這些牛車都是我剛買的啊。”
“買的?你在哪兒買的我怎麼沒看到?”一個牛販子十分納悶地問道。
“這地方那麼大,你怎麼能看到那~~~~邊兒的事兒呢?這是一個北地來的商隊賣給我的,人家走過路過地又向著別處去了。我們主家讓我先把這些牛車牽迴到莊子裏去,不跟你說了,我得趕快迴去了。”
“哎別走別走。你賣給我們一頭牛唄?我給你出高價兒。”
“你給我出高價兒?你能給多少?說來我聽聽。我這可不是普通的牛,這都是北地長毛麝香大蠻牛。一頭牛最少這個數,30兩,光是一輛車都要賣80兩呢。”
“長毛?長?它有毛兒嗎?”
陶巔轉頭看了看自己的牛,哦,是沒毛兒哈,但他根本就不打算圓了這一說。
摸了摸牛,陶巔自顧自地說道:“這不是天熱嗎?毛兒都已經脫光了,待到極寒之時它就又長都出來了,披頭散發的,老好看了。你們沒事兒就躲開點兒,別讓牛給一腳踩到了。”
“哎哎哎,別走,你別走,我再問一句,那些北地來的商人都去哪兒了?”一個留著老鼠須樣胡子的瘦高牛販十分心急地問道。
“嗯~~~我想想啊,他們在……”陶巔趕快在心裏開始畫方向,上北下南,左西右東,從東北到西南,這是應該停在這裏的哪個方向呢?
“你有病吧?人家從東北出來哪兒去不了?願意停哪兒就停哪兒唄,再說你一個編瞎話的,還在乎那麼多幹什麼?”係統翻了個大白眼道。
“哦,也是哈。編瞎話主打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所以~就西南吧。”陶巔轉過頭來對那牛販道:“我們主家交易的時候,他們在城西南外2裏地的那邊兒,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二裏地啊?”所有的牛販子全都瞇起了 眼睛在盤算,現在自己趕過去還來不來的及。
陶巔是不想管他們在算計什麼,轉身牽著牛車便快速地離開了這裏。
在深入一片密林裏以後,他收了牛車,複又換了一身水藍色的公子衫,隨手在空間裏召喚了一匹黑白花斑馬,翻身上馬,策馬直直地奔到了流民堆積比較多的西城門。
眼看著西城門遙遙在望,陶巔又隱蔽在某處,招出來剛才的那一隊牛車。他領著牛隊,大搖大擺就往流民堆的旁邊靠。
一邊靠近流民他一邊嘴裏吆喝著:“賣糧了,程家大放糧啊,3文錢!一斤的胭脂米,3文錢!一斤的三色米,好吃不貴是真實惠。上好精壯的黃黍米4文錢一斤,白精米8文錢一斤 嘍~~~”
還沒喊兩聲,他的身前就噗通噗通跪倒了好幾個流民。這一下就給陶巔跪了個猝不及防。
還沒等他想什麼,那些流民就邊磕頭邊哀求道:“求求公子可憐可憐吧,我們都三天水米沒沾牙了,給點兒吃食吧,求求您嘞。”
“公子!公子!我家丫頭特別能幹活兒,特別勤快,您買了她!您買了她隻要20斤黍米,20斤就行。”一個男人拎著一個小女孩,強迫她跟著自己一起跪倒地求著陶巔。
“臥槽!你家孩子金子做的啊?還20斤。再說我要你們家孩子幹什麼?我又不缺祖宗。”陶巔一腳就把這人給踹翻到了一邊兒。
“公子,求求您,您就買了她吧。買了她吧。”那男人追著陶巔不甘心地哀求道。
“買人?嘿嘿嘿,兒子,你還沒買過下人呢吧?要不買個軍隊來玩一玩?”係統幸災樂禍地在虛空裏給陶巔填著堵。
“滾一邊兒去吧你,我要軍隊幹什麼?每天弄一批地殺著玩嗎?”不過話說到這裏,突然間,陶巔靈機一動,他啪地一下打開了魂力值顯示係統。
對啊。麵前烏泱泱的全都是人 啊!這人殺起來可是比老鼠賺多了啊!
那~~~買幾個魂力值高的來玩玩?喜歡養就養著,不喜歡養的就殺了燉著吃?平時帶在身邊不方便,還可以送到自家哥哥的驃騎營裏去寄養。
陶巔還是個比較善良的人,平白無故就殺人,他也是很不好意思下手的。
不過,如果買來的人人品不好的話,那就必將是爺桌子上的一盤菜!幾袋米就可以換一個人,怎麼想,爺都怎麼不迴虧。
想到這裏,陶巔趕快將魂力值顯示的下限調到了100的那個檔位。
看著那些圍上來的頭頂紅彤彤數字的流民,陶巔此時笑成了一隻身處雞群的狐貍。
他橫著撚了撚並不存在的胡須道:“想拿人換米是不是?好!我可以讓你們如願以償。
人我可以要,但是不要女人。我隻要30歲以下,16歲以上的青壯男子。一個男的可以換100斤米……哎哎哎,別擠!你們別擠!這人我得自己選!誰踏馬的和你們說是個男的我就要來的?
你!長那麼難看就別往前擠了!再說一遍!我不要歪瓜裂棗!”
陶巔話還沒說完,一群眼睛已經紅了的流民就開始向前擠。幸虧 陶巔是站在牛身邊的,望月一轉頭,頓時流民就又往迴擠。
我去大爺的你們這些刁民!陶巔按捺住了露胳膊挽袖子的欲望,表麵上還是維持了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他伸手一招跟在車隊後麵的幾頭小公牛:“犢子們,來!把這些人給我勸退到後邊兒去。”
幾頭牛立刻跑過來,用自己碩大的身軀十分不講理地向前推著那些擠上來的流民。遇到死活不躲的,那青牛頭上的一對大尖角就毫不留情地挑了上去。
一時間,一群破衣爛衫的瘋狂之人屁滾尿流,滿地滾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