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戎對穆青十分欣賞。
他重重拍了拍穆青的肩膀。
“好小子,老夫沒看錯你。”
“不過這件事沒那麼容易。”
“老夫不動,邊軍不動,皇後和老夫家眷自然沒事。”
“可要是本王一旦發(fā)動,那新皇難免會魚死網(wǎng)破。”
狄戎相信以穆青那鬼心眼子和實力拖住草原蠻子沒問題,但是他不能真這麼幹。
腦子一熱直接起兵,那就直接將自己幹成孤家寡人了。
穆青一琢磨,發(fā)現(xiàn)自己確實有些想當(dāng)然了。
“那將軍,咱們該怎麼做?”
狄戎背負(fù)雙手在大帳內(nèi)不斷踱步。
“不著急,隻要我們穩(wěn)得住,著急的是新皇,一切等過了這個冬天再說。”
“這段時間老夫派人聯(lián)係一下其他幾路大軍將軍,看能否為趙王爭取過來。”
“穆青,有件事老夫需要你出馬。”
穆青立刻拱手:“請將軍下令!”
狄戎忽然歎了一口氣:“趙王年少,並未經(jīng)曆過什麼挫折,想要承擔(dān)起燕國重?fù)?dān)絕對不能是他現(xiàn)在這樣。”
“你不是喜歡打草穀嗎?你帶著他一起!”
穆青瞪大了雙眼:“不是將軍,我現(xiàn)在也是您親兵校尉,實打?qū)嵶约喝耍荒芎ξ野。 ?br />
“打草穀那也是打仗,就您外甥那出門就要坐馬車,進(jìn)屋就要侍女捏腳的,帶上他我到底是打草穀還是伺候他?”
狄戎臉頓時一黑,一巴掌拍在了穆青後背上。
穿著甲胄的穆青甚至都感受到了沉重的衝擊感。
“你小子還敢發(fā)牢騷,要不是因為你小子是老夫自己人早抽你了。”
穆青瞪著雙眼看著自家大將軍,就是不打算接這個任務(wù)。
“你小子眼睛瞪得跟牛蛋似的,怎麼,不服氣?”
狄戎想罵兩句,但是又咽了迴去。
“穆青,局勢不同了,我們以後就綁在趙王身上了,他快速成長起來,我們才有希望,你能鎮(zhèn)得住他,老夫看得出來。”
穆青左右看了看,小聲湊到狄戎耳邊嘀咕道。
“將軍,趙王年幼,但是您正好啊,要不...”
狄戎頓時皺眉,一把夾住了穆青伸過來的腦袋,低聲喝道。
“你小子什麼都敢說,不要命了?”
被夾住的穆青也沒感受到狄戎用了多大力氣,他小聲道。
“說白了誰入主中原完成了大統(tǒng)一誰才是真正的天子,他們能做,將軍你也能啊!”
狄戎將穆青放了出來,看著他那雙誠懇的雙眼,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去吧,讓趙王見見血,從今天開始,他編入你親兵營,隻要他能成才,你看著辦,老夫就這一個外甥了。”
“今天這些話老夫當(dāng)你沒說,以後也不要說,當(dāng)皇帝有什麼好的?”
“先帝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迴去了還得看後宮那些女人嘰嘰喳喳,每天操不完的心,那位置,狗都不坐。”
狄戎揮揮手,示意穆青可以出去了。
這反倒是給穆青整的一愣一愣的。
他甚至懷疑自家將軍是不是也是穿越過來的。
這想法這麼超前的嗎?
曆史上有這種想法的皇帝可不多。
武則天的兒子李旦算一個,也就是李隆基他爹,還有李隆基的大哥也算一個。
李隆基他大哥是鐵了心不當(dāng)太子,李隆基他爹是鐵了心要讓位給李隆基,自己甘願當(dāng)一個太上皇。
甚至在太平公主派人蠱惑李旦,說帝星昏暗,主東宮有入侵之相,想要挑起父子二人內(nèi)鬥的時候,李旦反而大喜。
覺得既然是天意,那正好老子不幹了,趕緊讓位給太子。
隻有太平公主不開心的世界就此達(dá)成。
穆青搓了搓脖子走出了大帳篷。
在門口站著的穆虎立刻跟上。
不遠(yuǎn)處隱約能聽到淒厲的慘嚎聲。
穆石在帶著人拷問那宣旨太監(jiān)。
親兵營的人都在圍觀。
那宣旨衛(wèi)隊的人在瑟瑟發(fā)抖。
“我滴個娘嘞,這穆石也太狠了...”
“咱們最多也就能想到個砸手指頭,拔指甲,抽鞭子什麼的,和穆石一比,咱們簡直單純的像一張宣紙...”
“把那太監(jiān)的褲子罷了,拉一根麻繩放在後庭花上的,從這頭快速拉到另一頭...我尼瑪...”
穆青聽著親兵們在討論頓感好奇,也湊過去看了看。
兩根柱子相距大概二十步,用一根麻繩相連。
被扒了褲子的宣旨太監(jiān)跨坐在上麵,兩名親兵按著他。
那麻繩上已經(jīng)滿是鮮血,宣旨太監(jiān)在淒厲的掙紮和嚎叫。
穆青見狀也是咧咧嘴。
這尼瑪確實狠...
“怎麼樣,說了嗎?”
穆石聞言一愣:“說啥?”
穆青也愣了:“你啥也沒問?”
穆石:“也沒任何我說要問什麼問題啊?就讓我審,我尋思著先給他點厲害瞧瞧呢。”
穆青看著那已經(jīng)失去了自己屁溝子的宣旨太監(jiān),一時語塞。
“啥也沒問給造成這樣...算了,我估計現(xiàn)在問他什麼都會說的,直接拖到大將軍那吧。”
穆石有些遺憾的將宣旨太監(jiān)拽了下來。
“可惜了,沒能試試竹簽穿蛋,他沒有...”
在場親兵無一不用驚恐的眼神看著說話的穆石,下意識夾緊了雙腿。
“娘嘞,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隨後,穆石將目光轉(zhuǎn)向那被押進(jìn)來的其他人。
宣旨衛(wèi)隊眾人汗都下來了。
“我說我說,問我啥我說啥,跳著舞說都行,不用審,千萬不用審!”
“我也是我也是!問啥說啥,絕對配合!”
“對對對,我也一樣!”
宣旨衛(wèi)隊的人都看傻了。
原本還以為宣旨太監(jiān)是個純爺們,扛著這種疼痛都咬死不開口,合著這人壓根就沒問...
穆石咂咂嘴:“沒意思,一個能扛的都沒有!”
穆青:...
“六叔,你這是解鎖了什麼奇怪的癖好?”
穆石眨眨眼:“這不是青哥兒你分享出來審訊要訣嗎?”
在場所有人頓時將驚恐的目光轉(zhuǎn)向穆青。
在不遠(yuǎn)處帳篷門口看著情況的趙王內(nèi)侍王奴兒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看到穆青向著這邊走來連忙縮了迴去。
“王奴兒,你看見什麼了?外麵為何如此喧嘩?”
小趙王坐在座位上,一名長相相對清秀的女孩在給他輕輕捶打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