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國都城早就亂套了。
皇帝死在了皇宮,而作為和親公主的霽華公主反而迴到了齊國,而臨陽王下落不明。
誰都想當這個皇帝。
至於皇帝的死因?
皇帝都死了,這玩意兒還重要嗎?
論勾心鬥角,中原諸國都敢拍著胸脯說。
我們是專業的!
就結果就被睚眥軍全部包圍到了這都城裏麵。
正好各大王爺們也都在,主打一個一鍋端。
“院長,現在燕國大軍兵臨城下,隻怕這浩然書院也保不住我們,我們又該何去何從?”
書院的一處別院內,燕國六皇子和一名老者桌前對坐。
赫然便是當初帶著偽皇六皇子逃離京都的山河書院院長。
“六年,整整六年的時間,那些家夥還記得我們嗎?”
書院院長臉上的表情也有些難看。
“這也太扯了吧?”
“多國聯盟,三十萬大軍的,就是三十萬頭豬撒進去,燕國人抓都要抓一年!”
“這才過了幾天就被人家一路打進都城了?”
“齊國也是,齊國就這麼沒了?”
書院院長感覺自己腦子都快幹燒了,怎麼想都想不明白,這局勢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的。
“唉~~~”
六皇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算了,要是他們還惦記著我們,我就跟他們迴去,大不了落下一個終身圈禁的下場,成王敗寇,他高淳總不至於就這麼殺了我。”
書院院長也跟著歎了口氣。
一步錯步步錯,早在當初收納的對方進書院的時候便注定了選擇。
哐哐哐~~~
庭院外響起了十分暴躁的敲門聲。
書院院長麵色一凜:“來了。”
六皇子坦然起身。
“我去吧,他們終究是衝我來的,我是皇子,又曾經登基過,這些士兵不敢拿我怎麼樣。”
書院院長起身,六皇子俯身鞠躬。
“這些年,多謝院長庇護,是我沒本事,連累了院長。”
“陛下不必...”
二人的寒暄還沒結束,外麵的睚眥軍戰士已經沒了耐心。
領頭的高陵揮揮手:“破門!”
前方醫療兵大步上前,一腳便轟開了那小院的大門。
作為睚眥軍內拚殺選拔出來的兵王,醫療兵的重甲重量起步都超過了八十斤。
就這還不算那麵突擊大盾的重量。
兩個完整的睚眥軍小隊快速湧入,形成戰鬥隊形從兩個方向靠近。
走在前方的醫療兵手持大盾和戰斧,重型頭盔下隻露出了兩道森然的目光。
一隊完整的睚眥軍小隊可以輕鬆絞殺一頭水蛇妖,其戰鬥力可想而知。
“偽皇,書院叛徒,我代表睚眥軍宣布你們已經落網,現在立刻舉手跪下!”
醫療兵聲音毫無波瀾,仿佛麵前的是兩頭豬。
“放肆,我即便兵敗也是先皇血脈,乃是先帝六皇子,你等既然是燕國士兵,怎敢如此對我說話,該跪下的是你們!”
六皇子上前兩步,也沒有囂張,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般。
“你們對我們出手,那就要冒犯皇族,這個罪名你們承擔的起嗎?”
“你們隻是普通士兵,每個月就那麼點軍餉,真的要和我賭嗎?”
高陵提著連弩對準了六皇子的大步上前, 在對方那平靜的眼神當中抬手就是一記衝天炮。
那強大的力量甚至讓六皇子都後仰離地。
“給你臉了?”
“你娘瑾妃都被陪葬了,你胞妹惠安公主都被送到了鎖鳳臺隨時等待首尊大人玩弄,你在這狂你媽呢?”
高陵揮揮手:“上上上,扁他!死了算我的。”
其他睚眥軍士兵拉開架勢便開始逼近。
書院院長剛想要動,高陵便陰惻惻道。
“不動,你能好死,亂動,你得分八瓣。”
他指了指天空中那不斷徘徊的巨大血睚眥。
這也是他們為什麼敢隨意靠近的原因。
擁有靈智的睚眥軍軍魂一直都在的,隨時可以唿叫支援。
可以和水蛇妖王抗衡的血睚眥想要解決這個老貨完全不是問題。
而恰好這時,血睚眥感受到了這裏的戰鬥,側著頭顱低頭,那比房子還大的眼珠子死死盯著書院院長。
不遠處山上浩然書院院長接受到了自己神魂的瘋狂示警。
一個血紅色的危字在腦海中不斷閃現。
不敢動,完全不敢動。
那書院院長也是如此。
除了睚眥軍魂之外,還有那好幾根閃爍著光芒的擘張弩弩箭對著自己。
他不確定自己現在能否扛住。
而就是這一個猶豫,那六皇子已經被扁成了豬頭。
睚眥軍的靴子都是帶甲的,那勢大力沉的一記窩心腳讓六皇子昨天的晚飯都吐了出來。
“你們...瘋了...”
看著依舊在秉持著自己皇家血脈的六皇子,高陵摘下了自己的頭盔。
他掄著自己的頭盔哐哐往六皇子頭上蓋。
“皇家!皇家!皇你媽!誰的誰不是一樣。”
他一把薅住六皇子的頭發將他薅了起來。
“來,看看老子是誰。”
六皇子滿臉是血,勉強看了一眼,依稀能認出了高陵。
“老...老三?”
“你為何會如此?”
高陵冷笑:“我?我現在是睚眥軍的百夫長,突擊隊的一員,先登之功十幾次,帳下攢有敵酋上千顆!”
“你呢,蛀蟲一個,還嚷嚷著什麼皇室血脈。”
“現在的皇子們身上沒個幾次先登陷陣斬將奪旗,誰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皇室血脈?”
高陵一腳將對方踢了出去。
“看看你嗎那逼樣,身上哪有一點燕國皇室血脈的氣象,尖嘴猴腮,可有一點男人氣概。”
“就你,還妄圖做帝王?”
高陵一個大腳射門,踢的六皇子直接在地上以大胯為中心轉了兩圈。
“帶走!迴去交給陛下發落。”
“至於那叛徒,自然會有人出手。”
陷入昏迷的六皇子像是拎小雞崽似的被拎走。
書院院長張張嘴,卻發現身後多了一個黑白文士。
“燕國複興書院院長袁長安,特來討教山河書院叛逆。”
書院院長緩緩轉身。
“複興書院?”
“好大的口氣。”
“老夫死則死矣,但是也要見識見識,你這個所謂的燕國文道魁首有什麼本事。”
袁長安抽出自己背後的大筆,甩出一道濃墨。
“叛逆,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