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離的衝刺,一旦發動,是無人能躲的。
這對於10級前的玩家,基本屬於共識。
除非,你能識破敵人的衝刺起手式,提前做好準備。
而現在,雲鶴的衝刺,杜衡毫無準備。
因此,即使是他,也絕不可能躲開!
但,作為公認的4級第一人,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
幾乎在第一時間,戰鬥的本能讓他肌肉緊繃,身體往前用力一頂,準備與雲鶴的衝刺來一次硬碰硬!
沒錯!
硬剛衝刺!
一個用技能,一個不用技能。
能剛過嗎?
當然剛不過。
這樣的硬剛,他肯定會受傷。
不過,由於他的屬性比雲鶴高,因此,硬吃這一下,最多將他擊退。
這已經是最優解。
由於衝刺的突然性,雲鶴並沒有將劍置於身前。
因此,杜衡要做的,就是凝聚全身力量,接下這一擊,保證自己不被撞飛。
否則,一旦進入浮空狀態,雲鶴絕對會抓住機會秒了自己!
可是,醞釀已久的雲鶴,難道隻是為了打出一段衝撞傷害嗎?
當然不是!
就在他即將撞到杜衡的時候。
衝刺,被取消了。
杜衡往前的那一頂,頂空了。
下一秒。
陷陣斬!
沐浴在鮮血與火焰之中的血靈魔劍,帶著滔天的威勢斬了下去!
這一劍,讓觀眾席的所有5級玩家都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
盡管,杜衡第一時間持劍格擋。
但,匆忙之間的應對,他手中並未凝聚多少力量。
這是遊戲,可這不單是遊戲。
武器的揮動想要產生威力,是要調動身體能量的,否則,能發揮出來的,隻能是武器的攻擊下限!
杜衡的長劍如同撼樹的蚍蜉一般,毫無抵抗之力。
血靈魔劍勢不可擋,輕而易舉地砍進了杜衡的身體。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雲鶴和杜衡相對而立。
杜衡的長劍掉落在地,而雲鶴的長劍,嵌進了對方的身體。
帶著三分遺憾和七分敬佩,杜衡的身體化為白光,消失不見。
雲鶴身體微微顫抖。
重生之後,雖然也屢屢遭遇危險,但那些敵人,對於他而言,都不配稱作強敵。
從來沒有哪個敵人,能讓他戰得如此酣暢淋漓。
畢竟這段時間,一切幾乎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任何挑戰都大抵在掌握之內。
那些敵人,都是他前世曾經戰勝過,或者有能力戰勝的。
對於他來說,這末世似乎從一個生存遊戲,變成了運營遊戲。
隻有這一次,他戰勝的,是前世一直被他視為偶像的杜衡。
這種突破,讓他埋在內心深處的那腔熱血,產生了一絲漣漪。
……
隨著係統宣布勝利者,雲鶴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直到這時,死一般寂靜的觀眾席,終於爆發了。
喧天的吵鬧,簡直能炸穿人的耳膜!
“我*%&*&%!杜衡居然輸了!”
“我……我發財了……我買了200天幣雲鶴勝……”
“我靠!杜衡要跌落神壇了……”
“笨蛋!跌落個屁!人家硬實力在這裏擺著,一場失敗而已,不至於!”
“對啊,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再打一場,雲鶴真不一定能贏。”
“他到底是怎麼贏的?我怎麼看不懂呢?”
“這都不懂?他的衝刺技能和別人不一樣,cd比普通人短了至少20秒,所以杜衡失算了。”
“這家夥,從頭到尾都在演戲!”
“怎麼說?”
“還記得他打碎箭雨符文石時,那個衝刺的假動作嗎?”
“你的意思是說,那一次,是鋪墊?”
“對!而且,為了徹底讓杜衡放下戒心,他還特意等火雨魔法結束,讓杜衡覺得大局已定的時候再收網!”
“好複雜……既然他有這個特殊的衝刺,為什麼一開始不這麼玩呢?”
“一開始就這樣,杜衡未必會上當。他這是套中套!”
“沒錯,第一層套,是衝刺假動作加箭雨符文石,給最終衝刺鋪墊的同時消耗杜衡狀態!
“第二層,就是火雨魔法和烈日套裝吧?這一層,給杜衡造成了很多麻煩,而且大大消耗了杜衡的體力,並讓杜衡覺得,烈日套就是雲鶴的底牌!
“第三層,才是cd很短的衝刺。這個時候,雙方都筋疲力盡了,杜衡也覺得對方不再有底牌了。再加上他認定雲鶴的衝刺還沒冷卻,這才會上當的!
“如果是狀態良好的杜衡,就算上當,應該也不會被秒吧?”
“我靠!聽你們這麼說,雲鶴這家夥的戰鬥智商未免太可怕了點!”
“切!硬實力不夠才玩這些花裏胡哨的,如果他硬實力真有杜衡那麼強,就不用搞這些了。下次杜衡再遇到他,絕對會按著他打!”
“下次?下次雲鶴都轉職了,杜衡的屬性優勢必然沒這麼大了!”
“你粉杜衡就粉杜衡,能不能帶點腦子?真覺得雲鶴全靠投機取巧?他要是硬實力不夠,在杜衡麵前,有取巧的資格嗎?你忘了最後分勝負前,杜衡對雲鶴的欣賞了?”
與這些熱烈討論的普通玩家不同。
各個角落中那些超過5級的高手們,一個個麵色凝重。
設身處地,讓他們站在杜衡的位置,沒幾個人有獲勝的把握!
不過,這一戰,也讓他們學到了許多。
杜衡敗在哪?
敗在高手的慣性思維上!
如果杜衡不會讀秒,不會記cd,他反而不會落。
這些所謂的高手們,最喜歡幹的事,就是聚在一起討論所謂的“高手套路”。
的確,這讓他們在麵對一些怪物和普通人時,能掌握巨大的優勢。
可是,如果他們遇到雲鶴這種某方麵超出常理的高手,那些套路,反而會要了他們的命!
這一戰,讓他們明白了。
這裏,是末世遊戲,不是末世前數值固定的普通遊戲!
在這裏,沒有所謂“常理”。
一切,都有可能!
角落中……
阿雅看到雲鶴勝利後,先是揮手歡唿。
可是,在反應過來後,她的歡唿聲越來越小……
江清漾歎了口氣。
不知為何,她心中,居然有些慶幸。
“別傷心啦,那什麼賭約本來就是句玩笑話!
阿雅嘴一癟,大眼睛水汪汪的:“誰傷心啦!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下,不用跟這個笨蛋約會了,以後我就可以繼續跟清清姐姐在一起了!”
說著,她撲進江清漾懷中,照常吃著豆腐。
江清漾驚叫一聲:“呀!別把眼淚鼻涕抹我胸上!咦!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