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弟?”離天瞪大了眼睛,神情深意看著林淵,又看了看納蘭霜,頓時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本以為林淵是納蘭霜的隨從或護(hù)衛(wèi),又或者是.......
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她的胞弟。這樣一來,剛才的怒火讓仙子記恨。
“原來如此……”離天幹笑兩聲,“既然是仙子的胞弟,那自然是貴客,剛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林淵淡淡一笑,並未多言,隻是目光依舊平靜如水。
納蘭霜是微微一怔,看向林淵後影,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情緒。
師父此言是為了掩護(hù)身份,可這“胞弟”之稱,卻讓自己感覺怪異。
林淵與納蘭霜徑直走到宴席中央的位置,從容落座。
納蘭霜依舊麵紗遮麵,但那清冷的氣質(zhì)與絕美的輪廓,依舊讓在場眾人心神搖曳。
幾個富家子弟的目光時不時地瞟向她,眼中滿是熾熱的欲火。
離天更是殷勤備至,仿佛忘記了剛才的怒火,變著法地找話題與納蘭霜攀談,極力展現(xiàn)自己的學(xué)識和風(fēng)度,試圖博得美人一笑。
然而,納蘭霜始終神情淡漠,隻是偶爾禮貌性地迴應(yīng)幾句,更多的時候則是靜靜地坐在那裏,仿佛一尊冰雕,拒人於千裏之外。
蕭家家主蕭震天臉色難看至極,鐵青一片。
這離天當(dāng)著他的麵如此獻(xiàn)殷勤,完全不在意蕭家的感受。
蕭青檀雖然隻是一個聯(lián)姻的棋子,但也是蕭家的顏麵,離天如此輕視,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與身邊的賓客寒暄。
就在這時,一個衣著樸素的老嬤嬤步履蹣跚地走到蕭震天麵前,低聲耳語了幾句。
蕭震天原本強裝鎮(zhèn)定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握著酒杯的手猛然攥緊,金絲木的把手都被捏得粉碎,木屑簌簌落下。
“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蕭震天的聲音低沉而壓抑,宛如一頭即將爆發(fā)的雄獅。
蕭震天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對周圍的賓客說道:“諸位,家中有些瑣事需要處理,失陪片刻,大家盡興。”
說罷,他匆匆離席,快步走向後院,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幾刻鍾後,離天依舊在納蘭霜身邊喋喋不休,吹噓著自己的家世和修為
然而,納蘭霜始終閉目養(yǎng)神,對他的話語充耳不聞。
一旁的林淵則悠然自得地品著茶,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位元嬰老者站在離天身後,目光時不時地瞥向林淵,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雖然林淵身上沒有一絲修為波動,但老者卻覺得他像一頭蟄伏的荒古巨獸,隨時可能血門大口。
這種感覺讓他如芒在背,坐立難安。
“少爺,時辰到了,該接人迴去了。”老者低聲提醒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催促。
離天眉頭一皺,不耐煩地?fù)]了揮手:“急什麼?沒看見我正在與仙子交談嗎?”
老者心中暗歎,
卻不敢多言,隻能再次提醒:“少爺,家主吩咐過,今日之事不可耽擱。”
離天冷哼一聲,不情願地站起身來,對納蘭霜說道:“仙子,今日能與您相識,實在是我的榮幸。待我接完娘子,再來與您暢談。”
納蘭霜依舊閉目不語,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
離天見狀,心中有些不悅,但礙於納蘭霜的氣質(zhì)與美貌,也不敢發(fā)作,隻得悻悻地轉(zhuǎn)身離開。
老者緊隨其後,低聲對離天說道:“少爺,蕭家那邊似乎出了些問題,剛才蕭家主匆匆離席,臉色不太好看。”
離天眉頭一挑,冷笑道:“蕭家能出什麼問題?”
老者搖了搖頭,低聲道:“具體情況尚不清楚,但少爺趕緊辦正事要緊。”‘
“知道了。”
老者連忙轉(zhuǎn)身去尋找蕭家長老。
蕭家長老得知離天要接親,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因為就在剛才,蕭震天已經(jīng)通知他,蕭青檀逃婚了!
“這……”蕭家長老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老者皺眉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與此同時,蕭震天已經(jīng)來到了蕭青檀的閨房外。
房門緊閉,門口站著幾名侍女,神色慌張,見到蕭震天到來,紛紛跪倒在地,顫聲道:“家主,小姐她……她不見了!”
蕭震天臉色鐵青,怒喝道:“廢物!一群廢物!連個人都看不住,要你們何用?”
侍女們嚇得瑟瑟發(fā)抖,不敢抬頭。
蕭震天一腳踹開房門,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震得門框都顫了顫。
房間內(nèi),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丫鬟正瑟瑟發(fā)抖地跪在地上,嫁衣歪歪斜斜地披在身上。
跪在地上的丫鬟正是蕭青檀的貼身丫鬟小翠。
她抬起頭,臉上布滿了青紫色的傷痕,嘴角還殘留著未幹的血跡,顯然是遭受過一番嚴(yán)刑拷打。
“小翠!”蕭震天怒目圓睜,聲音如雷,“你竟敢假扮小姐!說,青檀去哪兒了!”
小翠嘴角滲血,臉上突然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
目光中滿是嘲諷與恨意:“小姐對我恩重如山,你們這群畜生,卻將她當(dāng)作商品,奪她機緣,毀她前程,甚至將她丟入豬籠,就算死也不會告訴你!“
蕭震天臉色鐵青,怒火中燒,一把掐住小翠的脖子,將她重重按在牆上。
“咚!”一聲悶響,小翠的頭狠狠撞在牆上,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流下,染紅了半邊臉。
“賤婢!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找不到她嗎?”蕭震天咬牙切齒,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找不到她嗎?做夢!”
小翠唿吸困難,臉色漲紅,卻依舊倔強地笑著:“你們……永遠(yuǎn)……找不到她……小姐……已經(jīng)……自由了……”
蕭震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猛然鬆開手,小翠的身體軟軟地滑落在地,口中鮮血直流,氣息微弱。
“來人!”蕭震天厲聲喝道,“把這賤婢拖下去,嚴(yán)加審問!務(wù)必問出青檀的下落!”
幾名護(hù)衛(wèi)立刻衝進(jìn)來,正準(zhǔn)備小翠拖了出去。
蕭震天站在房間中央,臉色陰沉得可怕。
萬萬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聯(lián)姻,竟然會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
就在此時,門外響起聲音,
”離大少爺,您可別亂進(jìn)啊!“
蕭震天猛然迴首,就看到身著大紅袍的離天,正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口。
離天皺眉看著淩亂的閨房,以及地上奄奄一息的小翠,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蕭家主,這是怎麼迴事?蕭青檀呢?”
蕭震天臉色一僵,心中暗叫不好,但麵上依舊強裝鎮(zhèn)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離少爺,您怎麼親自來了?青檀她……她剛剛有些不舒服,正在休息,不便見客。”
“休息?”離天冷笑一聲,目光如炬地盯著蕭震天,“蕭家主,你當(dāng)我是三歲孩童嗎?這房間淩亂不堪,地上還有血跡,你告訴我青檀在休息?”
蕭震天額頭滲出冷汗,心中焦急萬分,正想著如何搪塞過去,離天卻已經(jīng)不耐煩地?fù)]了揮手,冷聲道:“蕭家主,我離天不是傻子。青檀到底在哪裏?你若不說實話,別怪我不客氣!”
蕭震天臉色一變,知道事情已經(jīng)無法挽迴,隻得咬牙說道:“離少爺,青檀她……她逃婚了!”
“逃婚?”離天聞言,臉色瞬間鐵青,眼中怒火熊熊燃燒,“蕭家主,你蕭家好大的膽子!竟敢讓我離天成為笑柄!”
蕭震天連忙解釋道:“離少爺,此事我也是剛剛得知,青檀她……她一時糊塗,我已經(jīng)派人去追了,一定會將她帶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