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鵬起身看向自從他跪在林清麵前求情之後,人就完全傻了的熊達。
程鵬一直在兄弟麵前都是一個大哥的形象,熊達完全沒想到程鵬竟然有一天會跪在地上低三下四,心態徹底崩了。
熊達衝到程鵬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失控的質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給一個小丫頭下跪?你上呀!你上去殺了她呀!”
程鵬被問的眼神飄忽,不敢看熊達的眼睛,他說道:“我剛剛和她交過手了,我輸了。”
輸了?熊達不敢置信的看向林清,她一個女人竟然打贏了程鵬!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程哥你怎麼會輸?還是輸給一個女人!”他急切的想從程鵬嘴裏聽自己想要的答案。
程鵬用力將人推開,將自己胳膊上尚未治療還在流血的刀傷懟到熊達眼前,迫使他接受自己已經輸了的現實。
程鵬大聲嘶吼道:“看到沒有?我輸了!我輸了!”
熊達像是被眼前的鮮血刺傷,竟然開始渾身戰栗起來,眼神裏流露出恐懼之意。
程鵬現在所有耐心全部告罄,他自覺已經為了這個兄弟仁至義盡,臉皮都被人按在地上瘋狂摩擦,現在在場哪個人看他無不嘲諷,如果熊達還要繼續發瘋,那別怪他徹底放棄這個兄弟了。
程鵬猛地湊近熊達,最後一次提醒道:“現在你去道歉,我還能保下你!”兩人之間湊得很近,熊達可以清晰的看到程鵬眼睛裏的冷意和決然,他突然意識到這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程哥已經想要放棄他了。
熊達立即慌了,眼神中的驚慌怎麼也掩飾不住,他自身能力沒有很強,當時陰差陽錯進入選拔隊出城也是靠著程鵬的保護才活下來,而且他現在的衣食住行都是程鵬給的,他在外的地位也是仗著程鵬狐假虎威得來的,如果程鵬真的不管他,那他現在所有擁有的一切都會消失。
熊達急了,“程哥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救過你,你說過會好好對我的,你怎麼能反悔?”
提到這事,程鵬臉上出現複雜的神情,他說道:“我寧願當時就被喪屍咬死,也好過被你救!”
熊達整個人如遭雷擊,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程……程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程鵬退後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就是字麵意思。熊達你打著我的名義在外麵做了多少惡事,我心裏一清二楚,之所以一直沒跟你計較就是顧念著救命之恩,但現在我為了你已經當眾下跪,你的救命之恩我報完了!”
熊達看著程鵬猩紅的眼睛,意識到他是認真的,當即砰的一聲給程鵬跪下,抱住他的大腿哭求道:“程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別放棄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
熊達仗著有程鵬在身後給他撐腰,做事毫不顧忌後果完全隨心所欲,在無形中明裏暗裏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若是這個時候程鵬拋棄了他,那他根本活不過明天。
熊達自己心裏清楚,他不能沒有程鵬,所以才會馬上求饒。
程鵬看著抱著自己大腿哭得滿臉是淚的熊達終究還是心軟了,他鬆口道:“現在過去道歉,我就當今天的一切沒發生過。”
“程哥!”熊達不想給一個女人道歉,她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讓自己道歉!
程鵬失望的看了他一眼,抬步就要走。
“我道歉我道歉!我這就去道歉!”熊達生怕程鵬真的不要自己了,連忙起身混亂地擦了擦臉,走到林清麵前不服不忿道:“對不起!可以了嗎?”
林清:“跪下。”
“你!”熊達氣急恨不得指著林清破口大罵,但還是忍了下來。
他死死地盯著林清緩慢的跪了下去,努力控製自己的聲音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熊達的眼睛直視著林清,眼神裏麵的恨意與憤怒毫不掩飾。他此時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惡犬,恨不得直接撲出來咬碎他麵前的人類。
林清見慣著這種眼神,她平靜道:“我不喜歡你的眼神,既然你這麼恨我就給我磕三個響頭吧。”
熊達全身肌肉瞬間繃緊,拳頭攥地哢哢作響,眼睛瞪著林清恨不得咬掉她一塊肉,“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清看著他平淡道:“我就欺了,你又能怎樣?”
熊達額上血管爆出,指甲深深紮進肉裏流出血來,他抬眼深深看了林清一眼,將她的相貌完全刻在心底,哪怕她化成灰都不會忘記。
熊達一字一句道:“對不起!”接著頭磕在地上,對著林清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再抬頭時他的額頭已經鼓起一個青紫的大包,“可以了嗎?”
“嗯。”林清滿意的抬手道:“滾吧!”
熊達起身退迴程鵬身後,低垂著頭不發一言。
鬧劇結束,陳鬱樂子也看完了,他支著腦袋起身道:“行了,大家挨個上前做個自我介紹吧。”
“我給大家打個樣。”他懶散地走上講臺,聲音困倦道:“我叫陳鬱,突襲小隊副隊長,有任何問題可以直接來找我。”說完麻利的轉身下臺,迴到自己之前的位置坐好,撐著腦袋半合上眼睛。
林清注意到陳鬱隻說有問題去找他卻沒說去哪裏找他,而大家對此好似見怪不怪,也就說真正負責這裏事務的人不是他。
林清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張盛安,具有火係異能的變異人。
“對了,今天隊長不在,他出去做任務了,晚上才能迴來。大家今晚別走,隊長迴來要開會。”陳鬱突然出聲道。
做任務?什麼任務?
林清暫且壓下心裏的疑惑專心聽下一個上臺人的自我介紹。
“我叫張雲碩,本地人,以前是一名散打教練……”
……
輪到林清介紹時,臺下的熊達將她的名字深深記在心裏,默念了好幾次,“林清,林清,林清……,今日之仇老子記下了!”
等大家全部上臺做過自我介紹後,陳鬱站出來道:“都解散吧,愛去哪去哪。”
三十多個人很快散開,屋內隻剩林清等人和陳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