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遣局總部，趙雲山麵色凝重地坐在會議桌上首，他的麵前擺放著一份文件。


    文件裏隱隱約約有幾行字：“8月27日…約紐…多起滅門殺人案……”“9月21日……臨海市業鬼聚集……”“9月25日…漁村滅村案……”……


    他環顧了一圈在座的各位高層，自從前段時間局內進行了一場大洗牌後，高層中少了幾個老人，多出了幾個新麵孔。


    “各位怎麼看最近發生的事情？”趙雲山開口了。


    底下傳來一陣文件翻動的聲音，情報部部長宋輝抽出一張寫的滿滿當當的紙，急切地站起來說：“我！我有發現！”


    趙雲山示意他坐下說話。


    宋輝說：“自從8月27日約紐市貧民窟的兇殺案發生後，我國各地的妖魔和業鬼活動就頻繁了起來，9月21日的業鬼大規模聚集和25日的漁村滅村岸都是在臨海市附近，尤其是漁村的滅村岸，現場和約紐市的那場大型兇殺案十分相似，尤其冥界那邊傳來消息，所有死者的魂魄都離奇消失了。


    而且，8月27日到9月21日，之間間隔了25天，正好是貨輪從米國出發到達臨海市附近的港口所需要耗費的時間。


    結合之前發現碎片，加上白同誌提供的情報，我懷疑，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祂的宿主已經潛入龍國了。”


    聽到這話，所有人的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暫代副局長一職的陳少昂有些擔憂地問：“接下來祂會不會到京都，或者是去訓練營那邊？”


    趙雲山搖搖頭：“應該不會到京都，京都和訓練營現在都有神明坐鎮，祂的宿主既然能悄無聲息地進入天網範圍，就證明現在祂的實力還未達到半神。”


    趙雲山接著轉向行動部部長風正帆：“正帆，從今天開始加強各地區的巡邏，尤其是一些在郊區的村子，會議結束後我會申請在各地增加鬼差一起幫忙巡邏，務必保證群眾的安全。”


    “曉峰，最近又要辛苦你們公關部了。”趙雲山對公關部部長李曉峰說。


    李曉峰點頭：“好的，我們會把消息壓下去的。”


    趙雲山搖頭：“不，不要完全壓下去，可以適當地把消息往非自然的方向引，但要把握好度。”


    李曉峰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引起社會恐慌？”


    “這件事情不可能一直瞞下去的，現在瞞的越狠，以後反撲的影響就越大，不如慢慢滲透，讓群眾一點點接受，況且，俄國那邊共享的技術也研究的差不多了，有能力兜底。”


    趙雲山說完這句，又想了想，對後勤部部長嶽豐年說：“最近某些房地產開發商有點不老實，想辦法敲打敲打他們，郊區和各大村落的群眾不能一直待在那裏，太不安全了，我們的巡察人手也不夠。”


    接著，趙雲山又挨個給其他部門都安排了任務，散會後，整個特遣局都忙碌了起來。


    與此同時，某座深山裏的某個山洞內，程曦正在用尖刀剝下熊皮，分割熊肉，昏黃的火光映照在她濺到血的臉上，將她的影子在洞壁上無限拉長，扭曲。


    她是最近才到這個山洞的，半個月前，她在船上找食物時，無意間聽到船員聊天，說華國封鎖了所有海關，他們的貨輪無法進入華國的海域內，這批貨物隻能原路返迴了。


    聽到這話後，天帝當機立斷讓她跳船遊到華國。


    她按照天帝的指引，曆經千辛萬苦遊入華國境內，趁著夜色，從一個沿海的偏僻漁村上岸，卻在上岸後因為太過疲憊而陷入了昏迷。


    她又一次失控了，當她再次醒來時，那座村子已經被她親手毀掉了，天帝說，她隻殺了村裏的男人，沒有動婦孺，程曦不信，可她翻遍了整個村子，隻看見了男人的屍體，沒有看到任何婦孺。


    她對此提出質疑，天帝卻說那些婦孺是被嚇跑了。


    她想自殺，可又怕天帝在她自殺後再次控製她去屠村，隻能進了山裏，連續走了一天一夜，找到了這個山洞。


    一開始她很餓，卻怎麼都找不到野生動物，隻能摘一些酸澀的野果子吃，天帝嘲笑她：“堂堂氣運之子，竟淪落到這種境地，吃這種豬都不吃的東西，倒不如迴了那個村子，那麼多的屍體……”


    “閉嘴！”程曦低吼道：“我不像你這麼變態，我不會吃人！”


    “嗬嗬，是嗎……”天帝笑了兩聲，沒再說什麼。


    萬幸，今天早上，這隻倒黴的棕熊闖入了這片領地，並在看到她後，十分不要命地衝過來，想攻擊她。


    卻沒想到跟天帝共享力量的程曦無論是敏捷程度，還是力量都遠超於它，棕熊直接被程曦一刀刺入眼中，然後幾拳打死。


    現在棕熊不僅變成了程曦的食物，熊皮還可以拿來禦寒。


    就是在她處理熊肉的過程中，天帝一直在她耳邊念叨：“吃熊肉跟人肉有什麼區別，都是螻蟻罷了，還分什麼高低貴賤，你們人類真奇怪。”


    “我讓你閉嘴！”程曦受不了了，直接威脅天帝：“你再煩，我就去自首，你陪我在監獄裏待一輩子，都別想好過！”


    天帝再次沉默了。


    程曦把熊肉割成條，用藤蔓穿起來，掛在洞口，準備把這些肉風幹成肉條，又拿著從村子裏拿的鍋到了不遠處的小溪邊，裝了一鍋水架在火堆上，等水燒開後，她將熊的心髒和一些肉切成塊放進去，又放了一些在山裏摘的蘑菇。


    她沒有鹽，沒有調味料，隻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煮食物。


    熊心熊肉煮好了，她折斷兩根樹枝當筷子，撈起一塊熊肉放進嘴裏，很腥，很柴，嚼起來如同嚼蠟，但她別無選擇，她太餓了，如果不吃點東西，餓昏了之後，不知道天帝又要控製她去做什麼。


    想到這裏，她的胃裏一陣翻騰，她跌跌撞撞跑到一旁幹嘔了起來，吐出剛剛吃的熊肉後，接著吐酸水，眼淚止不住地滾落下來。


    她又殺人了，在她媽媽的家鄉，媽媽說過，她家鄉的法律很嚴格，警察也很厲害，所有作惡多端的人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現在，她也成了一個作惡多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