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深吸了一口：“啊！是真理的味道！”


    黃大仙一巴掌扇過去：“別廢話，快點兒的。”


    白玖捂著後腦勺，在編織袋裏一通翻找，翻出一包炸藥，想了想，又塞迴去，換上了一支火箭筒。


    填裝完火箭彈，白玖瞄準了墳場的正中央。


    “炸人祖墳會不會遭報應啊？”扣動扳機前，白玖問。


    黃大仙拍著胸脯保證：“包不會的，這都成兇墳了，你幫他們祖墳冒青煙，他們還得謝謝你呢！”


    白玖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轟！”一陣巨響，火光衝天，墳場正中央升起一朵小型蘑菇雲。


    白玖繼續裝彈，又是一炮。


    王巧蘭沒玩兒過這種東西，覺得很好奇，也拉了一個炸藥包扔過去。


    接著張建業和吳鬆也加入了扔炸藥、手榴彈的隊伍。


    一時間整個山體震動不停，硝煙滾滾，火光衝天，比過年了還熱鬧。


    一些沒被炸到的墳包鼓起，一隻隻青灰色長滿屍斑的手破土而出，從墳裏爬出成群長滿獠牙與利爪的僵屍。


    它們嘶吼著撲上來，又在碰到糯米畫成的圈後被彈飛，身上“嘶嘶”冒白煙。


    白玖連發三彈，火箭筒過熱不能再發射了，她看著那些僵屍，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白玖掏出一把衝鋒槍，對著那些僵屍就是一陣“噠噠噠”的掃射。


    僵屍的身體被子彈燙出無數小洞，可卻怎麼都死不掉。


    白玖更興奮了：“這就是傳說中可反複使用的活動靶子嗎！”


    白珆貼心地在一旁提醒：“不可以帶迴去養哦。”


    白玖瞬間失落了，不過很快又振作起來，她拔出無禍，看著那些僵屍，綻放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


    “沒關係，既然帶不走你們，那就讓你們發揮應有的價值吧。”


    說著，就連續斬出幾道“流刃”，並控製著刀芒在斬入僵屍身體的瞬間炸開，金色的神力很快將僵屍侵蝕成一堆黑色骨架。


    “我們家小九真善良。”白珆欣慰地說。


    黃大仙：“您是不是對善良有什麼誤解？”


    爆炸中心的僵屍早已被火燒焦，剩下的一些僵屍也很快被白玖清理幹淨。


    之所以能這麼輕鬆就滅掉這麼多僵屍，除了火力實在太足之外，主要還是得歸功於黃大仙在一開始就將法陣打出一個缺口，並且在之後用符咒和糯米進一步削弱了這些僵屍的實力。


    要不然還真不一定能這麼順利。


    待硝煙散去後，張建業沒收了白玖的軍火。


    白玖抗議無效，隻能跟著眾人走進了墳場。


    黃大仙躲過一些坑洞，停在了一處不起眼的炮坑前。


    遠處的樹林中，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在隊伍最末尾的白玖敏銳地感知到了，她猛地迴頭：“有人——”


    身後的樹林空空如也，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黃大仙剛從嘴裏掏出一堆洛陽鏟，正擺弄鏟子呢，頭都沒抬地說：


    “可能是風聲吧，剛剛那動靜，有鬼都嚇跑了，哪兒還有人。”


    白珆看著遠處的黑暗，皺了皺眉：“我也感覺到了，就在剛剛，有什麼東西竄過去了。”


    黃大仙眼珠子一骨碌，露出一個奸詐的笑，嘴裏卻繼續說著：“是你們太敏感了！別多想了，有這功夫還不如過來幫我挖洞呢！”


    隻不過聲音拔高了一些。


    白玖和白珆當即就明白了。


    白玖歎了口氣，一拍腦袋：“哎呀，可能是最近睡得少了，出幻覺了。”


    白珆也搖搖頭：“以後不能熬夜了，年紀大了，不禁熬啊！”


    幾人一人拿了一把鏟子，跳進坑裏吭哧吭哧挖了起來，隻有吳鬆留在上麵望風。


    不知道挖了多久，白玖突然感覺到鏟子磕在了一塊硬物上麵。


    “鏘”的一聲。


    與此同時，其他幾人的鏟子也都挖到了堅硬的地方。


    黃大仙打了個手勢，眾人停下手裏的動作。


    黃大仙用爪子拂去碎土，露出底下的青磚。


    敲一敲，聲音十分沉悶。


    “裏麵灌了東西。”黃大仙說。


    它趴在地上，小爪子將每一塊磚都敲了一遍，最後按在其中一塊磚上。


    黃大仙用手指著這塊磚，對白玖說：“用你的刀，刺它。”


    白玖一刀插進去，如同菜刀切豆腐一樣順滑。


    白玖刀插在裏麵轉了一圈，將這塊磚頭攪碎，拔出刀，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洞內陣陣黑氣飄出。


    眾人躍出大坑。


    黃大仙直接吐出兩袋子糯米，讓王巧蘭操控小芳在洞口放了個刻滿符文的金屬大漏鬥，又將那些糯米順著漏鬥倒了進去。


    絡繹不絕的“嘶嘶”聲傳來。


    兩袋糯米倒完，再拿開漏鬥，裏麵飄出的黑氣已經淡到幾乎不可見了。


    黃大仙還嫌不夠，它讓張建業拿出一個手雷，拔了插銷直接塞進去了。


    接著，帶著眾人跑遠。


    “轟！”一聲悶響從地底傳來，連帶著地麵都震了兩下。


    一縷青煙從洞內飄出。


    黃大仙滿意的點點頭，一揮手：“走，大爺今天帶你們下鬥！”


    說罷，拎著它的迷你小鏟子就跳下坑，沿著那個小洞開始邦邦邦地鑿，一點點把洞口擴大到能供一個人通過的程度。


    “誰先下去？”黃大仙叉著腰，拄著鏟子問。


    “我先吧，幫你們照明。”白珆說。


    接著是張建業、吳鬆、白玖、王巧蘭。


    等所有人都跟下餃子一樣進去後，黃大仙看了看洞口，嘿嘿一笑，拿出毛筆舔了舔，在坑壁上一通大畫特畫。


    末了，撣一撣身上的土灰，也“呲溜”一聲鑽進去了。


    白玖下到洞裏，先是看到了一具焦黑的、被炸的坑坑窪窪的屍體。


    屍體上還在若有若無的冒著煙，旁邊還撒著幾顆米花兒——這是手雷的熱量把糯米烤熟了。


    白玖看了一圈兒洞裏，洞壁四周都畫滿了壁畫，但奇怪的是所有壁畫都是紅褐色的，畫著各種各樣的猙獰惡鬼。


    白玖對這些不感興趣，她繞迴焦屍身邊，想了想，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


    身後下來的黃大仙走到焦屍旁，踹了兩腳，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


    “你拜這玩意兒幹啥？這就是個粽子，生前作惡多端，死後被人煉成血屍了。”


    白玖：“我尋思講點禮貌，來人家地盤，打個招唿。”


    “這不是已經打過招唿了嗎？”黃大仙做了個扔手雷的動作。